那笑声突兀得有些明目张胆。
毕竟，看戏的人大多都会收敛自己的情绪，不会外放，得罪人。
本就不算宽敞的电梯里瞬间多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女患者循声往后望去。
一穿着白大褂、容貌姣好、气质不俗的女医生抱着病历本看着她。
女医生嘴角的笑意还没收回，完全不担心被人发现那笑声的主人就是她。
女患者站在电梯口，不让电梯合上，也不让人上下电梯。
她看着女医生，问：“你笑什么？”
女医生越过女患者看向陆时许。
她道：“陆先生不是说了吗！？他太太脾气不太好，你要是再闹，恐怕难以收场。”
“要你多管闲事！？”
女医生道：“好久不见，时许哥。”
女患者蹙眉，茫然地看向陆时许。
陆时许认出那女医生是苏柚。
他礼貌道：“苏教授。”
苏柚笑了笑，道：“既然这么巧，不如带我去见见陆太太！？我很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成为你的妻。”
“你见过。”
“我见过！？”
苏柚的眼神一瞬间千变万化。
记忆中那个土里土气、不值一提，完全没法子和她苏柚相提并论的一个小姑娘跃然脑海。
她以为她早就把那小姑娘忘了，可没想到就一旦打开了回忆的黑匣子，那张脸、那个人竟是如此地清晰。
明明，她从来都看不起她。
她也从未把她当作对手。
她觉得陆时许只是吃多了海参鱼翅，偶然遇见清粥小菜，便觉得新奇。
可如今，这清粥小菜竟成了桌上的主菜。
苏柚捏着病历本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挤出笑，问：“还是田小姐吗！？”
“一直都是她。”
“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时许哥，你这可是把我当外人啊。”
陆时许未答。
苏柚走出电梯，与女患者擦肩而过。
那女患者抬手就拦住苏柚。
苏柚看她一眼，掏出手机，拨通保卫室的电话，称外科这层有人闹事。
女患者悻悻地收了手。
苏柚固执地跟着陆时许一起去了言小蹊的病房。
陆时许在病房门口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