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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连声 岁末佳节迎佳讯(上)(1 / 2)

两月后便近除夕,已被寒冷且干燥的恶劣天气‘眷顾’大半月的长安城终于迎来雨雪。但凡天气湿冷,人多不愿早起,正巧薛绍也有节假,夫妇二人接连两日一齐蒙头大睡。方睁眼,瞧见窗外天色分外明亮,心知又是一个雪天。

除夕当日下雪并不特别,特别的是这个除夕的长安将会异常热闹。大唐立国已有六十余载春秋,有权且富有的李氏皇族皆妻妾成群,子孙后裔自然兴旺繁茂。仅因天子的一道御旨,全部皇族便需从各自住地择期启程,千里迢迢的赶在除夕前返回帝都。李治已有御命,将在含元殿举行一场朝会,时间定在未时。

想到即将遇见数百乃至上千素昧谋面的李氏亲贵,我心中隐隐升起某种预感,今年除夕注定不同寻常。或许因为我知道他们中有部分人的生命将在数年后被武媚终结?说不清啊。凝望身侧睡意酣香的薛绍,我不由心慌又心酸,急忙寻到他的手握住,真真切切,复安心许多。

回笼觉睡的正惬意,冷不丁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扑上左手。我心知肚明,必是我们豢养的拂林犬灵威。这小玩意儿十分聪明灵活,常用前爪将门挠开,再悄无声息的绕过侍婢,溜进内室,百试不爽。只不过往日它进来时我们并不在梦乡。我意识仍模糊,胡乱抚摸灵威的小脑袋。自认为已将我’唤醒’,灵威没打算放过一旁的薛绍,顺带着也向薛绍提供叫醒服务。勉强半睁眼,瞧见灵威正用自己小巧的尾巴反复扫过薛绍的右侧面颊。我无声笑笑,闭目继续安睡。

不耐烦的推动灵威,薛绍无奈呓语:“唔,好容易。。。灵威。。。下去。。。”

灵威很听话,它立即跳下床,却未径直离开,而是张口咬住锦被一角,四肢不断后退,使劲拖拽。我身上盖着的被子随即朝它滑了过去。我一边叫苦,一边挤到薛绍身旁取暖,他正保护属于自己的那一半被子。经灵威这通闹,薛绍算是彻底清醒了。他抱起沉甸甸的灵威笑语安抚,灵威这才肯松口,薛绍忙为我盖上锦被,我轻声向他道谢。

“好生歇息,我带它去书房。”

“嗯。”

床尾立着一架用来搭挂日常衣饰的双足沉香桁,薛绍取下淄色外袍披上,遂抱了灵威离开。门才关了,我的睡意无端消了两分。独自躺了一小会儿,我起身穿上绣鞋,随意裹了锦被,往西侧书房而去。推门便觉炭火早熄,室温与室外几乎无差。薛绍却不怕冷,正闲逸的斜躺于小榻内,右手握一根华丽多彩的孔雀尾羽逗弄灵威。调皮的灵威在榻下左跳右跳,一身肉球抖啊抖,总也咬不到尾羽,急的不停嘶叫。

我笑道:“你昨夜兴起,摆弄丝竹,四更才安歇,倒不觉累,居然有精神逗它玩呢!”

他也笑:“便换你来逗弄灵威,看你愿是不愿!”

“我自是不愿,方才是你主动带它来此的呀!”

“啧,总是要讨口头便宜呢!”

他松了手,尾羽随即坠地,灵威轻易咬到尾羽,于是心满意足的叼着它一溜小跑而出,以为薛绍会追它。我朝前走了数步,至榻旁,才欲坐下,薛绍忽牵住我的手,稍用力,我直直撞入他怀中。

这座喜鹊登梅花梨榻算不得宽敞,不过两尺有限,二人同时躺着十分拥挤,我央他放手,他却不应。紧压在他身上,他眼中的奕奕神采和身体的变化我都难以忽视。他甚至没有留给我转头避视的空间,一手覆于脑后,又探入衣领,试图向深处游曳。

冷气趁机钻入衣内,脸颊却骤然滚烫,我怯生生地问他:“你。。。不至想。。。此刻。。。在书。。。”

他眼眸更为明亮,渴望道:“有何不可?!是你主动进来书房找我,还想逃么?!”

我急忙辩解:“可我。。。我担心你冷。。。我。。。”

话未说完,他再难忍耐半分,压在我寝衣系带上的手掌愈发用力,似是坚定的向我诉说‘想要’。细算,上次与他真正缠绵是在上月。若再让他苦熬下去,怕是会修炼成忍者神龟啦。

念及此处,我扑哧一乐,他察觉我心态上的转变,不禁欢喜问道:“月晚,你也想要。可是?!”

嘴上想说‘不’,终是微微颔首,我默认‘是’,缩在胸前的手颤颤抽离,撤去二人间的障碍。难得见我如此宛顺,他受到莫大鼓舞,呼吸灼热,唇齿方开始纠缠,手下已加快为我解衣的动作。被他爱惜般抚过的肌肤,暖色绯红寸寸蔓延开来,沁入肌理,热度点燃体内的原始/欲/火,我放下层层心理抵触,身体由僵直恢复至柔软正常。

俯首看他,我抿唇浅笑:“还冷么?”

他的暧昧目光沿我的唇逐次向下:“你说呢?”

寝衣被他急躁褪去,我才裸了身子,书房的门却在这时被人自外推开。我全然无措,本能的伏身不敢抬头。薛绍大急,几乎瞬间从地上捡起锦被为我蔽体。但为时已晚,房中这番香艳之景已被那人尽收眼帘。

“啊!三郎,我。。。我。。。添置炭盆。。。你用书房时。。。”

其实薛绍的尴尬难堪比我只多不少,他竭力稳了声音:“甚好,放下吧!蕊儿,送炭盆这类粗活以后便教旁人来做。”

“哦,哦,是,是。”

她旋即掩门退出,我仍羞愧难当,死死的揪着被角不肯露面。薛绍劝了数次,见我不听,最后只得使劲扯开锦被。我见他面色也是涨红。

薛绍连连哄我,说不必介怀。我哭丧着脸道:“教我如何不介怀?都怪你!哎呀,真真羞死人了!”

用锦被紧裹身子,我再不肯理他,心中又是懊悔又是羞愤,天知道怎会在这种时刻被人撞见。况且,来人若是芷汀等便也罢了,偏那人是蕊儿。薛绍轻叹,央我稍稍起身,自己走下小榻。耳听得薛绍打开房门,想是见蕊儿已远去,遂返身回来,直接将我连带锦被抱起,疾走如飞,重回卧房。二人并肩躺着,呼吸一时难平。

片刻过后,他搂住我温声劝道:“气也气过了,总不至躲着。。。呵,不见人吧?”

我推开他,没好气道:“难道是我自己不愿见人么?!”

他赶紧承诺:“以后断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谁信你?!”

“呃,兴许。。。她认不出是你呢?”

二人被吓了一通,谁也没了那心思。少顷,柳意前来送水,知我已醒,倒有些意外,才想打趣我,却发觉我和薛绍之间气氛凝滞,不同于往日,像是发生过争执,忙悄声问我缘故。

我冷脸不语,薛绍忍笑道:“教灵威惊了清梦,她心里不痛快呢!”

我这里好容易过去一道心坎,蕊儿却没能过去。用午膳时,始终没见到她的身影。问过众人,池飞道她自称身体不适,需得歇息一二日。宁心玩笑,说蕊儿是耍滑,新年里忙,她是趁机偷懒呢。我和薛绍面面相觑,我眼含愠色,他却是冲我讨好陪笑。

入宫前,我和灵威在庭院里玩。我跑两步,灵威便追两步,我若止步,它便停下四只小爪。回头细看雪地,尽是我的脚印和它的’梅花印’,错落无序。这样的追逐毫无意义可言,胜在能快速消磨时光。薛绍本在房内由仆人服侍更衣并不知情,待看到时,双眉立时紧锁。

“雪天路滑!即便缓行亦难保万无一失!你非无知稚子,怎能不仔细自身?!”

瞪着站在廊下对我大发脾气的薛绍,我心中郁闷至极,暗说之前连连向我告罪的人难道不是他?!才惹我生了一场大气,如今却板着脸来教训我。可恨那件事不好在别人面前明说,我也只能咽下这口闷气。薛绍向我招手,我不情不愿的朝他走去。他知我心思,俯首轻啄眉心。

“好啦,莫再气我。”

二人玩闹般辩了须臾,我想起一事,无不期许的问他:“也许真如你所说,蕊儿不知。。。那人是我?”

他眼神深沉,唇角噙笑:“即便无法看清容貌,想她断不会猜是旁人吧?”

言语之中,暗示我曾伏于他身上,我又羞又气,指他嚷道:“你只会欺负我!!分房!你我今夜便分房而居!”

午时,二人乘车离府。我坐在窗旁,见今日的街道车水马龙,各车速度都异常缓慢。只看车厢外的装饰,车内主人少说也是开国县公。

薛绍随手掩了厚重卷帘:“稍后便能与他们会面,此时不必多看。风雪正盛,莫被寒气侵体。”

寻常语气,但其中的体贴深意却能温暖人心。我愧疚垂首,心叹得此佳婿,妇复何求?!怪我这错入时空者霸占了原属太平的一切,注定要与薛绍相遇的人该是她啊。

我这一叹当然没能逃过薛绍的视线,他浅笑问道:“好端端,却是为何事而忧?”

我稍扬脸,对上他的好奇注视,惴惴不安道:“你可曾想过,倘或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女子与你相识相伴,如今你。。。你。。。会更幸福?”

他的温柔笑意僵住一瞬,后又是笑:“告诉我,此刻,我眼前是谁?”

我别过脸,怯懦低语:“我是。。。月晚。”

“是,但不止如此,你是我的妻,”,他颔首,诚恳而郑重:“你我缘定今生,有天皇御旨赐婚,更有天下子民为你我见证,我自认幸福,从未、不想、他年亦不会与其他女子有任何牵扯!如果你方才是为此而忧,这便是我给你的保证!”

他双臂环住我的肩,不忍拒绝,我温顺投入他的怀抱,内心则更为忐忑、愧疚。他完全误解了,他以为我担心他会对我变心。成婚半年,我相信我们夫妇之间相处愉快,但我能给他的也仅限于此。他对自己有信心,我却没信心在他有生之年还清他对我的全部付出。他自认幸福,我自认是’大唐第一大骗子’。一个真情,一个假意,长此以往,终是我顾月晚负了他。

马车一路向正北而去,经平康、崇仁、永兴三坊之地,来在太极宫东墙外,入延喜门,再向西行一射之地,缓缓停于长乐门下。以粗略计,停驻此处的车马约二百余套。此景罕见。大明宫今日封了各道宫门,所有人都只能由太极宫而入。二人下了马车,因时间还算宽裕,遂放慢步速。沿宫道北行,很快经过兴仁门,随意望向东方,依稀可见中书省衙门的赤色殿阁。眼前的宫道冷清少人,偶尔走过二三抬着各式物什的内侍。道中不见积雪,早前已被清扫过了。

看顾前后,我轻声道:“方才见了许多车马,还道宫墙之内必然十分热闹,不想却截然相反,想来他们已往含元殿了。”

“唔。”

近千步廊,正前方另有两人。仅看穿衣打扮,知不是宫人,然我们与他们之间隔着风雪,故而看不清他们的身形容貌,仅能听清对话。

“十年未见,今观大王精采风发,一如当年。”。那人语气真诚,不似谄媚恭维。

被称大王者笑道:“哈,满朝皆知,我鲜少过问文政,常行狩猎游嬉,长年如此度日,快活至极啊。只不过,我年过半百,已非盛年,兴许明年再见,恐你认不得我了。啧,这太极宫依然如旧,生于斯长于斯,对它甚是思念,梦中曾回。”

另一人笑侃:“大王果真思念?三年前,大王调任隆州刺史,依禁苑格局制式,于玉台山兴建一座壮丽行宫,闻听,丝毫不输大王在洪州所建那座高插云天的临江楼阁。豪苑遍布南北,大王何需思念京中这拘人的宫城?”

“哈哈哈!隆州非偏僻之域,距长安毕竟有千里之遥,却想不到,消息毫不闭塞,竟被传的如此迅捷,落成数月,裴君已然知晓通透!不错。因我封地内庄园连年丰收,所获米粮堆积如山,极易腐朽败坏,索性换成梁椽砖石,修建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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