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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宵吟 世间难求后悔药(下)(1 / 2)

看我趴在床上黯然神伤,攸暨默默脱衣,露出精壮的身体,他选择用一场令人愉悦的缠/绵/缱/绻来抚慰我。

他的亲吻令我害怕,他为我解衣的动作令我想到了崇简。过程中,我一直在尖声拒绝,他不为所动,直至我精疲力竭,被他圈在怀中。

他轻柔地吻我的额角,无声道:“过去了,月晚,都过去了。”

我依然不想和他说话,表情冷漠。

他似哀求道:“月晚,不要不说话。。。不要这般对我。。。我该如何保护你?”

闭上眼,我又开始委屈呜噎,攸暨苦无办法,只有拥着我,陪伴我。

崇简的举动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影响,这天过后,我不敢出府,尤其喜欢把自己关在卧房之内。

攸暨是坚持要陪我的,他对外称病不去衙门。我怕此事会被武媚知晓,过了两日,逼迫他离府去衙门值差。

其实,不止我心里难受,攸暨也是日日煎熬。夜间偶尔醒来,总能听到他的唉声叹气。又记挂着我,他无法专心的办差和生活,才这几日的光景,人竟消瘦了许多。

攸暨回去当差的第四天便是端午佳节,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肯起。芷汀敲门入内,身后跟着惠香同敬颜。

我半起身,笑问二女:“这才什么时辰?你们竟从宫中回来了?还是根本未去?仔细神皇责罚!她喜欢人多热闹。”

敬颜坐在床侧,嘟嘟囔囔道:“阿娘尚未病愈,神皇过节并不欢喜,遣我与阿姊回府侍奉尽孝。”

惠香手拎了一只紫色团花的锦囊,放在床上打开来看,内有一串彩线包裹的九子粽与一柄小巧的避瘟扇,素面的扇子上只单面写了一个飞扬的墨字,是祛病的’祛’字。

“今日宫中人人赐粽,神皇又在避瘟扇上亲书墨宝,赐予近臣。这一柄是特意为阿娘准备的,为求阿娘能够早日病愈。神皇思念阿娘,阿娘可要明白神皇的慈心。”

我笑着一一接过了,对二女道:“我如何不明?少时不懂世事,尝与神皇争执二三,而后,有了你们这几个孩子,自己也做了母亲,自己也养育儿女,这才知人母之心,诸多不易,诸多为难,早已理解了她。”

芷汀笑我:“好好的,公主怎的说起了这个?难道公主欲将你我年少时做过的调皮荒唐事一一告诉她们不成?!”

几个人笑闹一会儿,敬颜指着自己发间那鲜艳的石榴花道:“阿娘,阿娘,您快看看这花儿!出宫前偶遇阿兄,他亲手为我与阿姊摘了两朵丹若相赠。好不好看?”

心底的刺隐隐作痛,我答非所问:“既是给你和你阿姊的,怎的两朵花都在你发间?”

敬颜狡黠一笑,道:“阿姊自有别家郎君赠花,自是看不上这丹若!”

惠香坐在一旁默默羞笑,我心中略略计算,想早点把惠香嫁给豆卢光祚,却也有些不舍得。

端午过后不久,武媚等人前往位于嵩山石淙河畔的三阳行宫内避暑。一众文采斐然的朝臣随行,欲大肆作诗纪念,而李显与武三思等子侄亦前往侍奉,旭轮也在其列。

不愿品尝分离之苦,却也知即便都在洛城之内,我也是无心思去见他的,只恐见了会被他察觉心事。

一连过了两月有余,洛阳城内的暑热依旧,遥远的漠北却已入了秋天。突厥百姓短缺粮食,可汗默啜又打起了天/朝的主意。小股突厥骑兵屡屡骚扰边境百姓,破坏农田。

武媚及时率众返宫,命冬官(兵部)一干官僚严密注意突厥人的动态,又以重臣魏元忠为’灵武道行军大总管’,以防一旦与突厥开战,大周的兵马需有稳妥的将领指挥。

但事与愿违,今年的战争还是开始了。突厥的骑兵愈加放肆,愈发深入大周国境,我们不得不尽快出兵,好将强盗赶出家门。

八月初二的傍晚,攸暨从衙门回府,他一壁更衣一壁向我讲述朝中的新事。

我见他面有不快,便关心问道:“可是有烦心之事?”

“说有也对,说无有也对,”,攸暨悻悻道:“不必带兵上阵与突厥人拼命,该是要高兴的,可是我。。。唉!”

我有点紧张:“难道是有人谏言让你统军出征?神皇不曾应允?最后派了谁去?”

攸暨道:“听我细说。神皇以魏公为副,欲选一人挂’天兵道元帅’全权统军。你想啊,那魏公曾数次领军作战,有他为副,此战必胜无疑。但,据军报所言,此次夷狄兵马较往年略少三中之一,恐是有所保留的,以待后发制人。如若我们前往,怕会遇其援军。万一战败,那可就是。。。唉,哪里有人敢毛遂自荐?太子请命,却为神皇所拒,不允其以尊贵之躯亲往沙场。我左右一想,自己入朝已近廿载,却从未握刀抵御外敌,想来并非男儿所为,遂主动请缨,愿为神皇而战。”

听到这里,我忍俊不禁:“你欲前往沙场?啧啧,你数十年来养尊处优,如何在军中生活?刀剑向来无眼,此战又无全胜希望,你欲如何保全自己?我看,神皇不允你的请求是对的!”

“并非如此!”,攸暨着急打断:“神皇未曾不允,她道自己欣赏我的胆气,也称赞了我的忠心,是因为相王阻挠!他请神皇允许他挂帅出征,他说同为神皇亲子,太子既能主动请缨,他自己也愿为维护母亲与大周的荣誉而战。几位朝臣也纷纷出列,均附言相王。你说,神皇是用自己的儿子还是我?唉,我这辈子呀,看来是没有统帅之命喽!”

数月以来,我第一次步出这座太平府,心中已将旭轮骂了无数次,我讨厌他的毛遂自荐。

所有人都对我的突然造访深感意外,除了旭轮,他似乎预感到了我的到老。我来到王宫时,他正在幼子隆悌的卧房内。

隆悌已卧病数日,分毫不见好转,此刻正沉沉睡着。旭轮安坐病榻,他专注的凝望幼子,精神流露疲惫之色。想来,一为隆悌的病情担心,二为战事。

“你。。。欲去驱逐突厥人?”

“来了,”,他声色哑哑:“你我许久不见了。是啊,平生还未上过沙场,也许是将近不惑之年,心底。。。竟也有一丝丝的胆怯之情,唉,不该,不该啊。”

“不要去!”,我正色恳求:“刀剑总是无眼,突厥人又善战,你实不应冒险前去!”

旭轮缓缓摇头:“此战。。。确无全胜的把握,因此无人愿往。可,总要有人挂帅担责啊,为何不能是我?三哥身份尊贵,不便以身犯险,也只有我,值得神皇信赖。”

我知他是在说谎,便直白驳斥他:“的确无人愿往,谁不想长居安乐之乡?但是,明明攸暨已经请缨了,你又为何。。。为何要拦下他?!”

沉默了片刻,旭轮只吐出简短的四个字。

“他不宜去。”

我气愤不已:“那你去便好了?!我不希望是你!旭轮,你知我担心你!我要进宫请神皇收回谕旨,委派他人挂帅!”

他其实非常清楚后果,如若攸暨在前线出了事,以后再无人在身边陪伴我,所以,他坚持要代他上战场,如此一来,我的丈夫就可以留在洛阳,安全的留在我身边。

旭轮似乎有点不耐烦:“不许说这种话!无论你心中如何做想,我意已决!回去吧!”

我没有听他的话,我喋喋不休的同他争执,我说我并不是乐见攸暨犯险,我只是不想见旭轮冒险。而旭轮不为所动,只是强调说自己必须去。

我们的尖锐对话吵醒了隆悌,看清我也在场,他惊喜地连连唤我。我坐下抱了抱他,孩子急忙向我述说想念之情。

“姑母,敏哥近日可好?是否课业繁重?我们已许久未见了!”

隆悌随后问道了崇敏的情况,我一一答了,并答应待隆悌病愈后便教崇敏前来见他,还允诺说年前会带他一起去城外的庄子里跑马游山。

隆悌高兴坏了,恨不得立刻病愈。

旭轮伸手摸他的额:“唔,放佛不比先前烫手了,不过六郎,还宜多多修养啊。”

“是,阿耶。”

“好,你继续歇息,阿耶送你姑母离宫。”

他语气平静,我惊愕望他,不想他竟如此直接的对我下逐客令。他面不更色,抬脚步出了卧房,我不便留下,只得跟上了他。

他送我出宫,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既然他已做了决定,再多的反对只会令他不快。

告别之际,我无奈道:“我不能改变你的心意。。。三日后,我会送你出征。”

他温声说:“好。”

自来到唐朝,我亲眼目睹并亲身参与了一桩又一桩的重大事件。它们都在告诉我,历史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它们与我已知的结局没有出入。所以,我深信旭轮的命运也没有变化。

因此,在送他出征前线的这一天,我并不害怕,但只要一想到他要去的地方存在潜在危险,而且一路行军很是辛苦,还是会为他担心的。

第一次见他身着戎装,衬托的他一向略瘦的身子更加挺拔笔直。作为此次战役的统帅,他自信非常,仿佛胜利在握。魏元忠与其他将领正在与他攀谈,他们是敬佩他的,因为是他主动请缨,这使他们相信马上得天下的李家并非后继无人,复唐的希望重燃。

我的内心莫名开始焦躁,我忽然很想拉过身边随便一个人,告诉他/她我的爱人是如此的英俊与勇敢,无人可比。

武媚驾到,全场瞬间无声。她命人宣读自己对即将出征的将士们的祝福,然后,我看到立于马下的旭轮拔出了随身佩戴的宝剑,银刃锐利,剑尖直指无垠蓝天。他无声的宣誓自己会对皇帝效忠,会为皇帝取得胜利。

有那么两秒钟,他的视线曾停在我的身上,他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说让我放心,他会安然的回来见我。

和我不一样,他并不知道未来之事,我猜不出,他会否担心这会是我们二人最后一次的相见,难道他真能如此坦然的面对我们的分离?

他骑行在队伍的最前方,魏元忠等将领紧随其后。他们将去城外的兵营内点齐军马,然后,军队将一齐赶赴遥远的北方,与边疆守兵汇合,共同驱逐外敌。

脚不由自主的向前迈出了半步,只因心想随他而去。忽想起四周耳目众多,便及时止住了,只能默默叹气,愿他能一路平安,珍重自己。

深夜,突至的暴雨令本就浅眠的我彻底失眠。迅速从床上爬起,我不顾一旁还在熟睡的攸暨,大步冲向房门,同时自言自语。

“他现到了何处?应是歇在了营中吧?千万不要冒雨行军啊。”

房门大开,噼啪的雨声更响,充斥卧房。攸暨揉眼醒来,招呼我赶紧关门回床歇息。我依言而行,复又躺下。

“月。。。晚,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一个孩子。”

我淡淡道:“我知道。但我的身子还未养好,不易生育。你若想见子孙满堂,我明日便叫芷汀她们选几位出身清白的女人为你做妾吧。”

寻到我的手紧紧握住,他也轻声说:“唉,罢,没有便没有吧。”

二人并排躺着,谁都没有再睡着。

天尚未亮,我起身穿衣,攸暨默默看着我。

“欲往何处?我想你应是十分疲累的。”

“隆悌病的厉害。相王现正领军在外,我担心孩子,去王宫亲眼看一看。”

“不若我与你同往?”

“不必了,你好好歇一歇,今日还要去衙门当差。”

“好。”

入了相王宫,很意外竟看到了隆基。他正在连接前后两院的小花园中练剑,白衣短打,英姿飒爽。见他神情专注,我不好打扰,在一旁驻足欣赏。只觉他剑术还是不错的,只不知实践起来究竟如何。

一个漂亮且利落的斜刺,那剑尖儿正对准了我,他这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姑母恕罪!侄儿竟不知是您来此!”隆基歉意非常,立刻收了剑,并躬身向我致歉。

“你哪里有罪?是我看你练剑用心,便未曾令他们通传,”,我夸赞道:“想你平日里习武必是极用功的。”

隆基腼腆微笑,随即又非常担心:“不知阿耶此行如何。他一向柔弱,平素更不曾领军作战,甚至。。。他甚至对兵书都无一涉猎,如今却。。。侄儿实在是担心啊。”

我张口道:“放心,汝父此次必能安全回洛!”

隆基凝眉,他疑惑不已:“姑母怎会如此放心?您与我阿耶一向亲厚彼此,怎的。。。怎的此次竟分毫不为他的安危挂心?”

一时语塞,心话总不能告诉他其实我来自遥远的未来我还知道他们所不知道的一切吧。

局促一笑,我道:“自然。。。我。。。亦担心你父亲,可我。。。我坚信他会平安回来。就是如此简单。好啦,我来此是为看望六郎,他病好些了吗?”

隆基随意地用衣袖拂去额头和脸上的汗水,他开心道:“已转好!昨夜睡前我还去看了他,精神饱满。”

“甚好。可书信告知你父亲,他必是牵挂六郎的。”

待近了隆悌的居所,仆人们道他的姨母兼养母王芳媚正在与他用早膳。我与隆基对视一眼,明白不好打扰隆悌进食,便都转身走了。

“昨夜听姮妹道,阿耶出征北疆的前夜,王娘娘曾同他争执许久。她恳求他能留下,因为六弟的病始终不见好转,只恐。。。只恐哪日会突然撒手人寰。她希望他能留下陪伴六弟。阿耶非常的为难,他道谕旨难收,自己此次必要率军出征。阖宫里,从来都只有王娘娘一个人敢同阿耶争吵,她。。。言辞。。。十分。。。逾越,但阿耶无话可说,也未曾责怪,只甩手去了,令豆卢娘娘去安慰她。”

我沉默不语,隆基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阿耶此次为何会主动请缨,他实在不爱惜己身。”

三天匆匆而过,八月初九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日子,突厥人宣布退兵的消息随着第一缕秋风吹进了洛阳城。旭轮等人暂停于新安附近,皇帝正式下旨收兵,传令兵一早便策马出城。

我正与高戬在阆苑内的水榭之中博弈兼闲聊,长舒一口气,心话总算是有惊无险。

“临时罢战,虽无战绩,但对相王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不止如此,对边疆百姓与军士亦是好事,不必再有流血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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