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跟他们进了一处小树林。”陈少棠道。
“……”郭涵玉的面色紧张起来,因为她知道,在任何小说或影视里,小树林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容易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为首的小伙子大声斥责我妨碍了他们的工作,于是给了我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要我全额赔偿他们的损失;第二,要我断根手指。”
“赔偿多少钱?”
“不知道。”
“后来赔了多少钱你还不知道?”
“因为我没赔。”
“那他们怎么能干!”郭涵玉急切起来,仿佛她正在面对那伙惯偷,突然她明白了什么,紧紧握住了陈少棠的左手紧张道,“所以……所以你……”
“是的。”陈少棠竖起那根中指道。
郭涵玉呆了半晌,然后抓过陈少棠的左手,将脸颊贴在上面一动不动,再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对不起,”她道,“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后续的故事……实在对不起……谢谢你。”
“没事,”陈少棠抚着她的脸庞,擦着她的泪水道,“这与你无关,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我一直觉得,这枚‘戒指’能够延续我们的缘……这一直对那女孩儿念念不忘,是因为我相信这是注定的缘分,若不是有这枚‘戒指’……这不,它就来了。”
郭涵玉再次伏在他手上哭了起来。
看着默默流泪的郭涵玉,陈少棠的内心回忆起雪姨曾对他讲过的话:“倘若那位女孩儿能为你哭泣,那就值了。”
此刻的陈少棠内心满足,豪情万丈,开始觉得他爹陈楠的那些话是对的,“要对女孩儿好,要善待女人”。
他现在才知道,的确如他爹所说,世上之所以丰富多彩,是因女子的存在,男人是骨架,女人是血肉,没有女人的世界无法完美,两者的合一才是整个世界。
更何况,在善待女子,为她付出后,一颗心咋就那么飒爽、那么温润呢?
爹啊爹,你咋就那么睿智呢!
郭涵玉洗浴后自去睡了,陈少棠邀请雪姨来到阳台,让她陪陪他。
“怎么了?”雪姨问。
“没怎么,”陈少棠道,“就是觉得一颗心像被暖风轻抚的波纹一样,温暖而飒爽,怎么也静不下来,怎么也不想睡。”
“因为郭涵玉?”雪姨笑道。
“刚才她为我流泪了,”陈少棠再次举起那根伤疤中指道,“就像你说过的,我值了。”
“快放下手指。”雪姨躲闪着,好像很惧怕那根手指似的。
的确,一根带有伤疤的手指,当然是令人可惧的了。
其实陈少棠的伤疤一点也不恐怖,它是一个圆环,表面平滑,就像一枚光面金戒指,被他的气质映衬下,而且还很好看。
陈少棠放下了那根手指道:“雪姨,你说,我这种温暖又飒爽的感觉是不是一种幸福?”
“是的,那是恋爱的感觉。”雪姨道,“一个男孩儿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儿后,就会有这种幸福。”
“雪姨?”
“嗯?”
“当时你对我爹有过这种感觉么?”
“呃……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不过,还真……有过。”
“雪姨?”
“嗯?”
“你和我爹是怎么认识的?”
“陈年往事而已。”
“我想听听……之前你都不告诉我,现在我都长大了,也恋爱了……改天我可以向她炫耀一下。”
“这个……还是告诉你吧……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年我十九岁,带着一身文武艺,从乡下来到甘棠市……”
“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