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话他未说透。
“只怕什么?”偏生景如就不吃这套,“曹公公,这长乐宫的大门开着呢,您若想唤君上,尽管进去便是。奴婢们人微言轻的,是在不敢惊扰了二位主子!”
话罢,越过曹公公,挽着春绣的手去了御膳房。
待得走出好一阵,春绣回头瞧了一眼,“景如姐姐,曹公公乃是君上身边的內侍总管,宫里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你方才这般说话,可是会叫他记恨?”
“我知晓在宫中树敌不如交友,但我心里就是气不过!”景如叹了一声,昨夜他对楚知南的话一直旋绕在她的耳里,“况且君上昨夜让他不得入长乐宫,他便一直未入,想来他也是怕君上的!”
生死有何可怕?心里憋屈才是真难受。
她跟着楚知南身边久了,这性子就是随了她的主子。
春绣仍旧觉着不妥,“可是景如姐姐方才对他并不客气,我怕他会因此记恨于心,日后给姐姐使绊子!”
“都是在宫里长大的,我又何必怕他?”景如不屑一笑,“况且他都未将咱们殿下放入眼里,我岂能将他当回事?大不了就是一条烂命罢了,他有本事就弄死我罢!”
春绣还是头一回见景如如此虎。
在春绣的认知里,就该要忍气吞声才是,哪里能这般与曹公公硬碰硬。
“景如姐姐,春绣以为,您后回还是多让着那曹公公些,咱们都在宫中当差,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
“我知晓啦!”景如也知晓春绣是为自己好,当下同她笑道,“说来我也是被在咱们家娘娘给惯坏了,当初在宫里时,娘娘便说让咱们不用屈着憋着,有了事儿她兜着!”
这才养成了她不怕虎的性子。
况且她瞧那曹公公连她家殿下都未放在眼里,她还要以礼待他作甚?
且不说景如与春绣,但说那曹公公。
曹公公在景如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又在长乐宫外徘徊了许久,最终一咬牙,抬步迈入了长乐宫内。
在院中站定,他高声喊道,“君上,文武众臣都在金銮殿内等着您上朝呢~”
慕容承烨正在寝宫内替楚知南画眉,闻言,手中动作未停,嘴里则回道。
“这皇位,我不坐了!谁爱坐谁坐!”
“君上岂能说儿话呢!”曹公公面色难看,“您乃一国君主,是这北矅的统治者!”
“你们当真将朕当成一国之君么?”慕容承烨闻言,将手里的眉笔放下,“你们有当朕是一国之君?你且去金銮殿上同他们说,当日朕早已在祭台上立誓,若是谁想逼朕去纳妃者,便是想要陷朕于不义之地!这个皇位,他们谁喜欢谁坐。”
“君上……”
曹公公还欲要说甚,慕容承烨却丝毫不给其机会,直接冷声喝道,“退下!”
曹公公是见过这位天子手段的,杀伐果断,说一不二,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了他怕他。
他如今能坐稳这內侍总管位置,乃是因慕容承烨未多追究。
若是真深究起来,当年他也未曾对年幼的三皇子有过好脸色。
曹公公深思熟虑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声,对着寝宫躬身行了礼后,应了一句,“那奴才退下了!”
话罢,出了长乐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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