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歉思索了一阵，开始讲故事给方余一听。
顾歉离开琉璃的第二年，他流窜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国家边境，那个国家比琉璃热闹多了。
在那里遇见一个小老头，也不算老头，精灵族的人，小小只，白头发，有小胡子，不知不觉就把人家当成老人家了。
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都是白头发，就一见如故，整天混在一起当流氓，找个破烂桥洞占地为王。
白天顾歉就去偷吃的。真的是个地痞流氓，比来琉璃捣乱的三十个流民过分太多。把人家国家的骑士团揍个半死不说，还乐滋滋和那个精灵族吃喝玩乐聊理想。
那个人叫邹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精灵语顾歉也听不懂，不在乎那人的精灵族名是什么。
邹进告诉顾歉，近几年惩罪越发过分了，他回不去自己的国家，只能在外面流窜。
有那么一个晚上，两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邹进问顾歉“孩子，你为什么不回家？”，顾歉看着天空，吐了吐舌头“做了坏事，被赶出了”。邹进转头看他“那你道个歉，也可以回去啊，至于这么久流浪在外嘛”。顾歉没有看旁边的人，平静开口“我犯的错不是道歉就能被原谅的”。邹进半起身看着顾歉“那你家人呢，你还是个孩子，家里人不担心？回去看看，说不定他们已经原谅你了”。顾歉扭过头看着邹进“我……没有家里人了，因为我的错，他们回不来了，我也回不去了”。邹进叹了口气“这样啊……那你也抽空回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人在等你，哪怕有只阿猫阿狗也值得”。
顾歉憋不住笑了“好吧好吧，那爷爷您为啥不回家？精灵族在外面流窜挺危险的”。邹进沉默了很久“我也回不去了，我也没了家人……”。顾歉突然翻身坐起来“为什么啊？你也做错事了？”。邹进看了看顾歉笑了“如果错的是我就好了……现在，精灵族也不能算仙境了……”这小老头说到这里，突然跳起来兴奋地问“小伙子，你想不想学治疗术，我教你啊”。顾歉愣了一下“可是，这没问题吗，不是你们传内不传外……”。邹进摆摆手“那个地方的规定我才不要听，反正我现在也不是那的人了，他们管不着我”。顾歉来了兴趣，站起来双手合十期待地看着邹进“好啊好啊，我学我学”。邹进犹豫了一下开口“不过你不是精灵族，治疗别人可以，自愈就不行了，没翅囊就欸有自愈因子”。
顾歉点点头“哦哦，没事……欸等等，我之前一直好奇，您为什么没有翅膀，精灵族不是都……”。邹进眯起眼睛，神秘兮兮地回答“不喜欢，我自己卸了”。顾歉一脸疑惑“这还能取下来按上去的？”。邹进听道男孩的话，被逗地哈哈大笑“小笨蛋，你傻啊，怎么可能，我当然也是用刀子切下来的，切下来就安不回去了”。顾歉愣住了“那……为什么啊……会疼么？好端端干嘛和自己过不去？”。
小个子的邹进走过来摸了摸同样不算特别高的少年的头“孩子，很多事你不明白，疼痛啊，逃避不开也可以选择不逃避……”邹进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教训着开口“欸，我说不要逃避疼痛，可不是让你冲进刀子堆里抗伤害啊，你这孩子打架野得很，不要命，得改”。顾歉嘿嘿一笑“没事，我恢复快，身子骨硬朗，男人身上哪能不带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