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句话，我想要单独对表妹讲。”
“利贞，去煮些茶来。”
云森早就打好了腹稿，可现下却全都忘了。成家表妹一袭铜绿衣衫，不显老气，反而显得她肤光胜雪。不施粉黛的脸，因为独守空闺而愈发幽静。
曾经，他就是心折于表妹的这份安静。
因为父母的无意他错过了表妹，现在的他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我，思慕表妹许多年了……”云森将一腔情思娓娓道来，成毓之全部听完后，无动于衷地抛出了反问。
“所以，云表哥是想让我抛夫弃子然后改嫁于你？”
“是。”云森忽然充满了勇气，“表妹，那肖如衡有负于你，实在不是良配，你又何必替他守节？我虽不敢保证什么大富大贵，但我绝不会让你陷入别鹤离鸾的境地。我只想与你形影不离，同寝同卧。”
成毓之听到同寝同卧四个字，不怒反笑，冷声道：“原来在云表哥眼里我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锋利的裙刀横在成毓之身前，雪亮的刀光刺得云森睁不开眼。
“无论生死祸福，成毓之今生今世都只会是肖如衡的妻子。若违此誓，天诛地灭。”语罢，裙刀翻飞，云森鬓边的一细缕头发无声地落在地上。
“云公子，若你再敢如此无礼，休怪我翻脸无情。”
成毓之收刀离去，目瞪口呆的云森压着鬓角仿佛那里在流血。过了很久，他才松开了手，去捡地上的碎发。
表妹不再是以前的表妹了。
杀气四溢的成毓之令利贞噤若寒蝉，她大概猜到云森都说了些什么。真是不知死活，姓云的给她们家姑爷提鞋都不配，还敢来大放厥词，哼哼，碰了个硬钉子吧。
成毓之确实是怒火万丈。
她被人看轻了，如衡也被人看轻了。她自问从没有言行不当之处，怎么就会招惹这种事呢？
杨柳风柔，海棠月淡，凭栏独坐的成毓之却并不寂寞。因为，如衡就在天的尽头。她的心事，他永远都知道。
曲阑干外天如水。昨夜还曾倚。初将明月比佳期。长向月圆时候、望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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