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冷笑,“好像你这个苗女不是抢来的一样!”
石三妹俏脸涨红,手指秦素素,期期艾艾,“你,你,你……”
凑到一起就搞事。杨炯无奈,拎起案几上的斧头,就往大帐门口走去。两女见了,相互敌视一眼,跺脚跟上。
一行人骑马进城,很快就回见着了杨西施。
大半年不见,杨炯心里充满了期待和放松,感觉这才是征战的结束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自家老娘睿智果决,每每遇到难事,都能一言而决,而且都符合杨炯的心思。这既是一种契合感,也能帮助杨炯定下决心。
杨炯看着高挑艳丽的杨西施,眼神清明,心情激荡,都忘了开口说话。
看着杨炯俊朗挺拔的英姿,杨西施心里欢喜不已,踏实不已。平素在书房看书时,总会不时想起在外征战的儿子,总是当心安危,担心传来不吉利的消息。眼下,杨炯依旧完完整整,依旧俊朗挺拔,杨西施眼里满是笑意,然后又渐渐湿润起来。
两母子相互凝视,仿佛时间静止一般,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世界。
秦素素打破了凝视的静谧,娇笑道,“夫君,你还没向娘请安哩!”
杨炯这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嗓音有些怪异地说道,“娘,我回来了!”
杨西施想说,可喉咙堵得慌,心也跳得厉害,眼眶愈加湿润,只得连连点头。
一行人进了厅堂,杨西施的心绪才缓过来,注意到了站在杨炯身旁的石三妹。身段和自个差不多高,面相也俊俏,可就是带着一丝英气。杨西施有些不喜,知道这种小娘,性情大多自专,不是任人摆布的那种,更不是能够低下身段伺候男人的主。
杨西施用质询的眼神看向杨炯。
杨炯懂得这个眼神的含义,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娘,这是石三妹,苗疆石牛寨寨主的女儿。苗疆战事结束后,便随着我东奔西跑,四处征战。现在,专门负责对军中将士进行监控的。”
杨西施听了,端起茶盏,目光放在茶水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炯儿,这茶水,色泽纯净,气味淡雅,方才算是好茶!”
杨炯无语了。一见面就以茶喻人,不是好兆头。仰头斜着瞥了一眼石三妹,只见小嘴已经嘟起,脸上的神情三分不屑、七分不耐烦。
虽然在意杨西施的感受,但杨炯也做不到完全忽视石三妹。于是,杨炯努力岔开话题,笑道,“娘,听说你招了一个戏班子。今儿,咱们全家团聚,要不让戏班子演上一出,如何?”
杨西施放下茶盏,淡淡一笑,“娘老了,管不了炯儿的事了。这往后呀,要么在书房看看书,要么在院子里听听戏。还是炯儿能干哩,让娘过上了舒心的日子。”
有个聪明的娘,是好事,也是坏事。
杨炯当作没听到,继续嬉笑,“那是娘长得好看,天分又高,这才有了炯儿拳打沈犹龙,脚踢郑芝龙,一路降龙伏虎哩!”
这话终于挠到了杨西施的痒处。杨西施眼神宠溺地看向杨炯,一脸骄傲,“炯儿这次出征,攻取永州,震慑东南,于虎山军,大有裨益。如今,朝廷也给了官位,有了正经的名分和大义。是蛰伏待时,还是青云直上,炯儿可是要好生谋划一番。”
走一步,看三步,杨西施明显很清醒,根本就没有沉溺于一时的胜利,更没有丝毫膨胀的样子。杨炯顿时肃然起敬,再次感慨——有个聪明的娘哩!
想了想,杨炯试探道,“娘,儿子是一介武夫,如今只不过窝在湖广最南边的这个小地方。天下汹汹,英雄豪杰何其多也。要不,儿子也出去闯荡一番?”
笑意慢慢敛去,杨西施眼神犀利,质问道,“炯儿,莫非你又要去征战了?”
杨炯有些心虚。这刚一回来团聚,就对杨西施说去辽东打仗的事,实在不合适。杨炯只得打哈哈,“没有。不过是儿子一时感慨罢了。”
杨西施没有放松警惕,敲打道,“天时不如地利。劳师远征,那都是没法子的事。虎山军,以步军为主,对粮草辎重,还有军械武器,甚为倚重……”
“……当务之急,好生经营衡州、永州两府,收拢人心,拉拢贤能,编练军队。然后,再窥视整个湖广,再有机会,要么北取武昌,控制洞庭以南。要么,下岭南,据有韶州、广州,跟前军寨连成一片……”
正如杨炯的经验,只要一谈正事,母子俩心意相通,毫无芥蒂。为了避免刺激杨西施对石三妹几乎毫不掩饰的不喜,杨炯便违心逢迎,“接下来几个月,我要好好整训军队,尤其是把骑兵、火枪兵,还有炮兵,给训好了。如今世道颠乱,兵事为第一要务……”
看着母子俩相谈甚欢,言笑晏晏的模样,秦素素和石三妹对视一眼,之前的芥蒂顿消,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同仇敌忾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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