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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寨主金盆洗手(1 / 2)

“哎呀!还真是这样呢。”张婆子连忙点头应道,“上月,就上月十五到这个月的二十八,夫人就晕厥过三次。那些个郎中也只是用针将她扎醒。”又无奈的叹道,“唉,夫人也不知服过了少多的方子,可都不管用!”吴霸山则蹙着眉头说道,“是啊!就为这俺有好长一时间不往东边去啦。”

他说的“东边”就是山寨大营,并因此想起了议事堂的不快,不由摇头叹息道,“唉!弟兄们跟俺都生分了。”瘸郎中留意着吴霸山的表情变化,并安慰他说,“大寨主无须自责!守护好自家的女人,乃是男人的本分。”因见夫人眼神有了些活气,便说道,“好啦,我该问夫人话了。”

瘸郎中回过身,轻声问道:“夫人,您可有经常下山?”夫人摇了下头,吴霸山则一旁说道,“她呀?可真叫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说着,伸出了一根指头,“一次,就一次!那还是因为她病得太厉害,为赶时间俺亲自送她下山的呢。”

瘸郎中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么离开,哦,我是指您那次下了山后可是觉得好受许多?”夫人挪了挪身子说,“好像是这样的。”又想了想说,“嗯,确实是这样的。也不知怎的,离开后俺就不闷了。”吴霸山见说,突然大声道,“哦呀!这山…这山?”

他很是惊讶的看着瘸郎中说:“郎中,你刚才说夫人的病是…是困的!难不成,夫人是被这蜈蚣山困…困成这样?”吴霸山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可随之又摆起手说,“不应该呀!别人咋都没事呢?”

“问得好哇!”瘸郎中盛赞一句,并顺势说道,“大寨主,您跑的地方多,见得也广。现我问您,可遇过水土不服吗?”吴霸山想了想说,“这个呀?俺倒是没有。不过,早年跟着义父贩马,有件事至今俺还记得非常清楚。”他先惋惜地说了声,“哪可尽是些北方的良驹呀!”随即说道,“当时,俺义父想着多弄几个钱,便辗转着去了南方。结果十多匹马全瘟死了,那一趟可算是赔了个精光。那些天,大伙卖马肉,吃马肉,到头来害得大伙全都拉稀,一个个拉的脸都绿了。有一次,义父让俺帮他先占一个茅坑。可他早就拉的直不起腰了。进去后,裤子才扯到腚上就稀里哗啦地泄了,还一屁股坐了下去。嘿嘿!老头儿都坐在了自己的粪便上还硬是不好意思叫人拉他起来。”说着吴霸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张婆子捂起嘴嗤嗤地笑,夫人因听他说过只是撇了撇嘴背过身去。

瘸郎中抿了抿嘴笑道:“是啊,瘟马是不好吃的,应该都埋了。”又进一步说道,“马属火,性喜寒。骤然将它们带往火旺之地——南方,是很容易水土不服的。所以啊,那些个北方良驹来说不瘟才怪咧。”

他忽然抬高了声调说:“牲畜如此,人也一样。所以,人之生养必以适‘格’为要,也就是尽可能找准适宜生养的地方。生活中有些人还就得住在适格之地不可!否则便会水土不养,以至绝命。”

瘸郎中扫视了眼众人,见他们听得仔细,连刚翻过身去的夫也重又回过身来,瘸郎中又刻意地降低了声调说:“此山——,阴邪湿重,阳气消遁!实乃是极不利于命中少阳、阴盛之人。”他瞥了吴霸山一眼说,“夫人应属此种命格!因而她到此地居住后,气血耗损,真元渐失。如今,老夫无须切脉,便可从其面色就能望知夫人体中元气,已近乎耗散将尽矣!不是老夫要拿话来吓唬各位。”他拖长了声调,高阳低阴的说道,“从夫人时下的脉象和表症看,再住留此地,耗至明年,恐就就~”

吴霸山紧张的问道:“就…就咋的?”夫人则悲戚地说,“哪~还用问吗?还…还不是和那慧儿一样!”夫人口中的“慧儿”就是早年死去的阎氏夫人。想到自己也将步阎氏的后尘,心中酸憷,呜咽道,“寨主爷,俺好命苦啊!俺怕是很快就…就一命呜呼了,没机会给您生个一男半女啦!”说着悲伤的哭了起来。吴霸山忙安慰说,“不会的,不会的!”又满怀信任的指着瘸郎中说,“这不?郎中既已看出了病根,那就一定有去根之法。放心,放心啊!不会像慧儿的。”

瘸郎中静静的观察着,并已由此揣摩出了那“慧儿”的身世以及她去世的大致时间,便机巧地说道:“请恕我多言!大寨主,那位‘慧儿’,她可是在夏日的卯时去的?”吴霸山闻说了,颇显诧异的说,“咦?连这你也知道!”不禁佩服道,“哎呀,你还真是个‘料生断死’的神医哪。”

吴霸山当然不知道瘸郎中所以能料定些事,主要是基于瘴毒有“春夏最盛,昏晨尤浓”的特点,而是以试探的语气问来;巧的是被他言中了。至此吴霸山已充他信任了瘸郎中。他大声的表示说:“好!那你说吧,她这困病该咋治?”

瘸郎中闻说暗暗窃喜,暗想“他竟会把个‘困的’直接说成了‘困病’”,便忙表示说:“不难不难!对我来说,治这困病一点都不难。”因想到单是得到吴霸山的信任还不够,还得让夫人对自己抱有深切的希望,他竟不假思索的保证说,“哼哼,别说是治这困病?就是让夫人怀上娃儿也非难事!”

然而,瘸郎中是话一出口便后悔了,而且懊恼的直捏自己的残腿;吴霸山夫妇却是喜上眉梢。吴霸山高兴得大声道:“真的?呀,那太好了!”张婆子也一旁高兴表示,“好喽好喽,这样就太好喽!”

瘸郎中仍不住地暗自懊悔,并再次想起了医养堂,想起了那专治不孕不育的“子嗣丹”。不过既已打了保票,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趁着大伙儿的高兴劲儿,他再次为夫人把了把脉。这次把脉只小会,他就起身贺道:“恭喜二位!夫人的病一定可愈;子嗣也可有望求得。”

这后一句是吴霸山夫妇更希望听到的,因而俩一听说了,竟一同时“啊!”了一声,这表明他夫妇俩都已深深松了口气。吴霸山更是心急的追问道:“郎中!哪俺夫人的病何时能好?还有!何…何是有孩?”

应该是情志的原故吧,夫人的精神已明显较先前好了许多。她见夫君的话问得太过直白,自己倒觉得挺不好意思,自是美目流盼的嗔怪道:“就你急!还不快给郎中沏壶茶来?”吴霸山拍起额头朗声笑道,“是是是!张婆子,快沏壶好茶来。”张婆子应声去了。说实在的,她有段日子不曾遇过大寨主如此客气的待见郎中了。张婆子很快泡好了茶,还备了些果点,一并端了上来。

夫人满意地示意道:“先生,您请慢用!”又让张婆子替她垫高了身子,便静心闭目的等着郎中继续往下说。

瘸郎中道了声谢,拿过茶碗先呷一大口,又拿了块点心,边吃边说道:“说来,这生育之事,其实就是男女之命。但有一方不济,必然是子嗣难求。有道是‘男不济,香火愁;女不济,命哀绝。’”因记取了之前差点坏事的教训,这会他不敢再急,而是尽量慢点尽可让他们听懂信服。瘸郎中吃完了手上的点心,又喝了口茶然慢慢地继续说道,“不过,即使男女皆济,若不得地利、天时,这子嗣也是难求的。”

他瞄了一眼吴霸山,见他体魄健硕,精气神十足,就知他不属于那种“男不济”的人,于是径直地说道:“今老夫,仅以女子不济言之。”吴霸山也注意到了朗中的一瞥。见郎中这么说,他即得意的插话道,“对对对,慧儿去时就已身怀六甲了。俺没事,俺壮实着呢!”夫人睁开眼不快地嗔道,“你闭嘴!尽说些没用的。”说罢咬了咬嘴唇,合起眼来。意识到自己说了夫人不爱听的话,吴霸山尴尬地对瘸郎中嘿嘿笑了笑。

瘸郎中也笑笑说:“这个嘛,就算是大寨主不说,我也能看得出。”他呷了口茶,继续说道,“但凡女子不孕,究其原故,或因体异[ 体异——体异是指身体异常,表现为不是极虚就是极旺或者是如“石女”之类有先天不足的女人。]或因殚思[ 殚思——殚思就是终日殚思极虑想要孩子。如同现在说的心理因素。——作者注]。而这体异嘛,又可分为先天体异与后天体异。若是先天体异,阖该是个哀绝的命。”几个人闻说了即刻紧张起来,夫人一子睁开了眼,惟恐自己是个“先天体异”的人。

夫人紧张得揪起了被角,瘸郎中仍旧不紧不慢的说:“所幸的是,夫人并非先天体异。”夫人闻此,不禁“啊”了一声松下心来,又扯了扯被子重合上了眼。吴霸山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并关切的冲瘸郎问,“所以,你先前就说‘子嗣有望可求。’哪,如何求得?”瘸郎中不紧不慢地说,“方才说了先天体异。接下来,咱再说说这后天体异。说来,这后天体异可分为,因内邪而异和因外毒而异。但不管是何种体异都得尽早医养,多方调理。只是在医养调理期间,万万不可过于‘殚思’,否则,也是很难有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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