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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村妇知耻愧难当(1 / 2)

二天后的未时,四姨太在吴老夫人陪伴下来到了医养堂。俩人下车后,车夫被领到了“公候亭”。

公候亭是专为一干闲人歇脚用的。如此安排,即可免去医养堂内的嘈杂与混扰,又可给那些劳顿的人员一个歇脚的地方。四姨太和吴老太二人走到牌门前,却不知该往哪去,管家李福正好经过。他认得吴老太,即迎上前惊讶地说道:“哟嗬,这不是吴府家的吴老太嘛!”吴老太忙于管家打招呼,并介绍搀扶着自己的金花说,“她叫金花,是俺家的媳妇。”吴老太只把传宗接代的女人认作是吴家的媳妇。又向金花介绍说,“这位是李管家。”

四姨太忙向李福裣衽行礼,轻声道:“金花给管家问安!”李福连忙拱手回礼道,“哎哎,有礼了有礼了。”因想到吴李两家鲜有往来,便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

吴老太看出了管家的好奇,生怕他不让进,便一边张望一边故意的大声应道:“喔,是你家少爷叫俺们来的。”金花也从旁说,“确是这样的!麻烦您老给通报一声。”

“噢?”李福怔了一下,即示意道,“那随我来吧。”说着领着她俩往里去,可才过了牌门便撞上了多事的王婶。王婶像是见着仇人似的拦下她们,愤愤不平的质问管家,“福叔!她们都是什么人啊,你也好随便领进去?”

李福虽是这儿的管家,可因其一向老实厚道,一般不吓人大都没把他当管家看待。尤其是这个王婶不只是泼辣,还是个颇多主意的人,而且下人中也独有她最能来事。李福习惯老实应道:“哦!她俩是少爷叫过来的。”王婶不屑听的一摆手说,“哼!这样人家的话你也信?”又凶巴巴地指着吴老太说,“你们吴家做下的坏还少啊?尤其是你那匪性不改的儿子。那年要不是老爷拦着,少爷非和他拼命不可。哼,你还好意思说少爷叫你们来的!谁信啊?”从不曾被人这般数落过的吴老太心中气恼,可自己也认为儿子确实做下了不少的坏事,尤其是放出那不让家人上医养堂看病的诨话,因而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好声地说道,“俺们,俺们确实是少爷叫来嘞!”

王婶却如主人似的板着脸回应道:“少爷不在家,你的话没法信。回去吧!”金花见老夫人被吴婶的态度弄得颇为尴尬,便求李福说,“管家,我们确实是少爷叫来的!”管家见说顿时有些犯难,因为医养堂明确规定凡来此求医都都不得拒之门外。可是来者的儿子正是毁了灸药图的吴霸山,而且为了这事李公子还就要带上人要找吴霸山上算账,当时还是他找来老爷拦下的。他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王婶,哼哈的说道,“嗯,要不…要不您俩就…就先在这儿等会?或是改日再来?”

王婶却不依不饶的反对说:“还改啥日嘛!吴李两家,不共戴天。走吧走吧,我家少爷一定不想看到你们,赶紧走。”说吧,像赶小鸡似的撵人。金花看了眼不敢主事的管家,无奈地对吴老太说,“老夫人,哪咱就改日再来。”

吴老太没理会四姨太的要求,而是对管家说:“既然少爷不在,跟您家老爷说也是一样的。管家,有劳您啦!”然而不等管家开口,王婶却先跳起脚来嘲笑道,“哦哟哟!还真够脸皮厚的。你以为这是吴府呢。哦哟!还想见俺们家老爷?哼,真没羞!”吴老太顿时恼火道,“你说啥!俺问你,说谁没羞呢?”

可以说,吴老太对王婶先前的指责与奚落,都还能忍,毕竟是儿子作孽,娘也少不得遭人唾骂。可王婶的话却越说越难听,而且还触及了吴老太最为在意的羞耻心。吴老哆嗦着质问王婶,“你你…你说清楚喽,俺…俺咋就没羞了?”

王婶扬起脸,很是不屑地撇嘴说:“哼!‘非抢即盗’,你说是谁呢?”金花听着也着忍受不了,她指着王婶说,“哎,你是干啥的吗?咋这样说话呢!”又冲管家要求道,“您也不劝阻一下,咋管人呐。老夫人,咱还是回去吧?”吴老太却摆着手说,“不着忙,今俺非要和她理论理论。”

吴老太所以非要和王婶理论理论,并非仗着自己是吴府的老夫人,身份高贵不容欺辱;而恰恰是因为她来自乡下的原故。中国的农人都知道,只有尊重自然,自然才会给予应有的回报。所以吴老太的骨子里和多数的农人一样,都有着一种“我敬人,人敬我”的待人之理。另外,老太太的先夫是一位私塾先生,先夫一惯奉行的“忠孝仁义、礼仪廉耻”孔猛思想对她的影响远比那些普通村妇要深厚的多。也正因如此,吴老太才不屑与还在蜈蚣山的儿子往来,而且一直在为儿子做下的恶事感到羞耻与愧疚。可王婶却指责她没羞,她如何能受得了。吴老太捺住心头的不悦,冲王婶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啦。现在俺儿是个生意人,做得那些个生意也都是正经买卖。他呀,可不再是你说的那种‘非抢即盗’的人啦!”她更有几分欣慰与自豪的说道,“不是说嘛,浪子回头金不换。他呀,还真就是浪子回头了!”

王婶是一点也不买账,她砸巴着嘴说:“啧啧啧!瞧她多会说话呀。哼,都说,‘有啥样的娘,养出啥样的孩子。’感情呀,你儿子那样会狡赖的毛病全是从你身上过继来的呢。”说罢,王婶叉腰,点脚,一脸鄙视滴仰望天。吴老太却是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吴老太一向认为自己品行良端,受人尊重,而且儿子被拐走还很小,自己根本无法尽到教养的义务,可却遭受王婶的这般羞辱。她气得她浑身哆嗦说道:“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数落人呢?”

为说明吴家并没有“子不教,父之过”的过错,吴老太还特意冲管家说:“俺那山儿,不到十二岁就被悍匪‘酷蛟’拐了去,当时俺俩口子都要急死了啦!直到三十多年后,俺儿才找了回来。俺们母子相认了,可当俺知道他是干啥的时,俺就跟他说了许多做人的道理,俺就劝他赶紧离开。”

因怕管家和王婶不信,她还拿出丈夫的身世说道:“跟您们说吧,俺那故去的男人,他原是位教书先生。俺教孩儿的那些个话,都是从俺男人那儿听来的。唉,孩子大了,俺的话他听不进。俺这么说就是想你们知道,他学坏,走了斜道跟俺这个做娘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管家连连称是,一旁的人也都纷纷点头,吴老太瞅了一眼王婶说:“再说了,只要是个心肠不坏的人,这‘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谁能不懂啊?”

王婶当然听出这是冲她说的,而管家又一再认可的说道:“是啊是啊,吴会长确实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尤其是‘公议’之后,越发和从前不一样了。”

王婶正为吴老太暗责自己的话气恼,又见管家认同了吴老太的看法,顿时跳起脚来高喊道:“好一个浪子回头!哼,那个信嘛?你也不去问问,那盗夜明珠、毁灸药图的事都是谁干的呀!难不成还是我们这些老居民?他要真是浪子回头,咋没胆承认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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