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瓷神色不动,心底的那点惬意,却瞬间烟消云散。
这两日太舒坦,让她下意识的忽略了瑞王此人。
想到他灼人的目光,谢玉瓷凝眉,“是我爹让你来的?”
那下人越发小心翼翼,“是,老爷说了,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谢玉瓷冷嗤了声。
谢志远这爹当的,可真是有骨气的很。
瑞王府一来人,便忙不迭的把她往外送,当她成什么了?
谢志远可以不要脸面,但她要。
“你回吧。”谢玉瓷冷淡回绝,“告诉我爹,顺便告诉瑞王府的人,既然请大夫,就拿出该有的诚意来。”
那下人吃了一惊,想说些什么,可抬头看见谢玉瓷微凛的雪白面孔,讷讷称是,快步退了出去。
那人走后,谢玉瓷复又拿起了书。
只是这次,脑海中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了。
意识到问题的她掐住了掌心,默念了一遍裴容这两个字,又深深的吸口气。
瑞王,已然成了她的心魔,非要破除不可。
看不下书,她不再勉强自己,收拾好了东西,静待瑞王府的人上门。
齐鑫到的时候,谢玉瓷毫不奇怪。
“谢姑娘。”齐鑫带了相称的礼物,站在太阳下,朝谢玉瓷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我们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谢玉瓷已经患上了一袭白衫,静静点头,“好。”
她如此好说话,齐鑫反而一楞,“谢姑娘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若我不痛快答应,王爷又让你说什么?”谢玉瓷反问。
她就知道,裴容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手握自己的把柄,岂能不用?
齐鑫挠了挠头,“王爷倒没让我说什么。只是我觉得谢姑娘不会来,但王爷却说,您一定会来。”
裴容竟然没打算威胁自己?
从齐鑫嘴里听到的话让谢玉瓷稍稍一楞,随即,她又愈发觉得裴容可恨。这人实在是聪明至极,对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定会去这一趟。
“那便走吧。”谢玉瓷的态度愈发冷淡,“我的婢女不必跟着。”
木香和谨心,两个人忠心有余,机灵不足,不必跟着趟浑水。
“谢姑娘请。”齐鑫又笑了笑,深感谢玉瓷十分上道。
王爷的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来请大夫的礼物叫木香收好,让她们两人看好家,谢玉瓷上了马车。
瑞王府的马车,外头华丽非凡,内里更是舒适精致。宽大的座椅上铺了乳白色的牙席,柔软微凉;地上则是雪白的波斯绒毯,密实厚重;钉死的一方紫檀茶几,上面是一盏比成年人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兽首黄铜香炉,龙涎瑞脑,轻烟袅袅。
这车子里的样样东西都是千金难寻,然而此刻,却被用来随意的接人。
谢玉瓷一扫而过,心中对裴容的认知再度刷新。
这位王爷,有钱任性的过了分。
车速不慢,然而半点不觉颠簸,很快便到了瑞王府。
谢玉瓷拎着一个小药箱,下了马车。
进了内院,齐磊也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