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羖大夫简直想给自己竖起大拇哥。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巧妙!这般暗示王爷,若是实在是想知道谢姑娘的情形的话,可以称病请谢姑娘过来啊。
年轻人,有什么话都不要憋在心里,要勇敢的说出来,问出来。
人生苦短,置气多浪费时间?
哪儿知,裴容却根本不搭他这个茬儿,反而问道,“她有没有问起什么?”
羖大夫立刻明白,王爷这话的意思是问谢姑娘有没有问起他。只是这话要怎么说,明明没问啊,羖大夫卡了壳,思考着如何才既不失恭敬又充满含蓄和巧妙的告诉王爷真实的答案。
但沉默,原本就是一种回答。
裴容挥了挥手,“退下吧。”
羖大夫被齐磊带出去的时候方才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齐磊幽幽道,“若是真问起什么,你还用想?”
羖大夫惆怅的揪了揪小胡子,“我还跟谢姑娘说了,昨日有人给王爷说亲的事儿,谢姑娘都没搭腔呢。”
齐磊怜悯的看了眼羖大夫,上次齐鑫因为多话被王爷严惩,这还不是前车之鉴吗?
“羖大夫,慎言。”齐磊道,“有些不该说的话,一定要少说。”
羖大夫立刻紧紧的捂住了嘴。
瑞王府的气氛愈发低沉。
中秋夜的时候,两人还那般亲密,可自打第二天不欢而散之后,便陷入了僵持中。
木香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姑娘,这都好几日没见瑞王了。”
“没见不是好事吗?”谢玉瓷反问。
“怎么是好事?”木香顺着问。
谢玉瓷平静道,“不见,便说明王爷的身体没问题,不需要找大夫。这难道不是好事?”
“可心情也很重要啊。”木香嘟囔,“姑娘您那一天也委实有些伤人了。”
“或许不是伤人的问题。”谢玉瓷敛眸道,“王爷大概也没空过来了。”
木香还不明白谢玉瓷说的大概没空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
王爷要说亲!
并且说的还不是一般的姑娘,是接壤邻国北蒙的公主。北蒙派遣了使团来雍都,有两国结为秦晋之好之意,故而随行而来的有北蒙的公主乌兰珠。
盛安帝身边,太子已经成亲有了门当户对的太子妃,二皇子也已经说亲,只等年后成亲,至于三皇子和四皇子还都不到适婚的年龄。倒是裴容,眼下既没有成亲,又到了年龄,是盛安帝心中的老大难。
这也就罢了。
更要紧的是,乌兰珠公主还没到雍都就听说了瑞王的大名,听说在朝贺的信上便问起了瑞王。
听说消息的木香简直傻眼。
她和姑娘每日不是谢家就是医馆,对别的事情很少注意。哪儿想到,这才几日的功夫竟然听说王爷要说亲了,说亲的对象竟然还是北蒙的公主。
“这……”木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