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看拓跋清与归海厉,归海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见拓跋清也没说什么便吃了起来。
归海厉举杯对拓跋清道:“拓跋公子远道而来,我只能略备薄酒接风洗尘,招待不周还望谅解。”
拓跋清急忙回礼道:“城主严重了,清惶恐。”说着一饮而尽。
这夜里喝酒喝的速度要比白天快上很多,不多时便酒过三巡,老城主开始拉起家常来,开口就是当年如何如何。
“当年我独自一人来到龙吟帝国,人生地不熟,幸好遇见了你父亲,引荐之下做了龙什的门客。”归海厉所说的龙什正是如今的龙吟王。
“后来龙什当了王,我也顺理成章成了首相,后来在帝都实在待不下去,就申请来到了这里。”归海厉的眼睛似乎看到二十年前,“身无分文来到这贫瘠之地,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拓跋清举杯道:“城主了不起,晚辈先干为敬。”归海厉话锋一转道:“老家主现在何处?”听了这话拓跋清借着酒劲道:“家父已经魂归故里。
归海厉不相信,又问了一遍道:“哪里?”
“父亲已经西去了。”拓跋清说着擦了擦含在眼圈里的泪水,归海厉似乎酒醒了半分,道:“我们两个挣斗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走的如此匆忙?”说着喝了一大口酒,情绪跌宕起伏,很不稳定,所有人都知道归海厉与拓战猛的不合,但是他们两个人又是互相最为了解对方的人。
“老家主是怎么死的?”归海厉开门见山的问道,拓跋清也不隐瞒,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南下的原因。”“老家主死在了南方?”归海厉眉头紧锁,满脸通红的看着拓跋清,阳城虽放下手中的碗筷愤愤不平的说道:“南方寒水堡。”
归海厉一听急了,拍桌子道:“老家主不知道拓跋南下的危险吗?司马家族的地盘从来都是拓跋氏的埋骨场啊!”欲哭无泪的样子让拓跋清动容了,点头附和道:“城主不必多说,这些晚辈都知道,所以我一定要前往南方查清家父的死因。”
归海厉平息心中的怒火道:“应该的,应该的!”说到这归海厉接着说道:“还是那句话,司马家的地方是拓跋家的埋骨场,所以拓跋公子也一定要小心啊。”
拓跋清看不透眼前的归海厉,但是到目前为止归海厉没有任何让拓跋清不喜欢的地方,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为人处世的方式。
“多谢城主提醒,清记下了。”拓跋清又喝一杯,归海厉急忙跟上,酒杯一放下归海厉便说道:“如今谣言四起,我也不得不防,今天城主府那么多人都是来做工的。”
拓跋清想起了农人的话,城主最近要修葺城防,看来归海厉已经早做了防范妖魔的打算,想到这里拓跋清道:“妖魔的传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说过,一直都以为是个故事,城主为何如此当真?”
归海厉摇了摇头,红着脸道:“妖魔的传说千年前开始流传的,那时候驱魔人与龙骑士已经争斗了百年,为了对抗妖魔才达成共识签订了加布河协议。”
“加布河协议?”拓跋清端着酒杯来了兴趣,也忘记这口酒还没有喝下去,认真的看着归海厉。
“这些也都是传说,没有正史记载过,有人说那段历史被人删减了,也有人说那段黑暗的历史被人遗忘了。”归海厉吃了口菜,道:“你也尝尝,别总喝酒。”拓跋清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菜,听归海厉接着道:“龙骑士与驱魔人一同将妖魔驱赶到了南方,从那以后妖魔便销声匿迹了。”
阳城虽听到这里插话道:“妖魔销声匿迹了,驱魔人与龙骑士怎么也没了?”归海厉点了点头道:“没错,妖魔被驱赶后的那段历史被世人称作太平盛世,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那段历史发生了什么,我翻过史料,那段历史都是空白。
拓跋清端起酒杯道:“已经是历史了,也已经过去那么久远了,城主再怎么翻阅史料也是于事无补,毕竟前人不愿意让我们后人知道,我们又怎么能发现?””历史是公正的,有些东西虽然没有被史料记载,可是一定会通过另一种方式遗留下来。”归海厉对那段历史充满了好奇,喝的通红的脸在告诉拓跋清他喝多了,这时候饭庄的下人敲响了门,阳城虽隔着门问道:“怎么了?”
门外的下人回答道:“客人,我们要闭店了。”听了这话拓跋清急忙对门外的下人说道:“我们这就离席结账。”
归海厉笑着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赤火城的规矩都是我定的,所以老朽不能违背自己的规矩啊。”
“城主多虑了,路过此地多谢城主盛情款待。”拓跋清起身行礼,归海厉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笑着道:“岁数大了,行动也不方便,我让这的下人送二位回驿馆。”
拓跋清一看归海厉的脸色与动作就知道是喝多了,急忙道:“那就麻烦了!”看着拓跋清与阳城虽被送出了饭庄归海厉才恢复了睿智的神色对管事道:“明天派人去河东与寒水堡查一下,拓跋猛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管事行礼退了下去,这时候饭庄的管事走了进来对归海厉道:“城主,这是最近七天的账目,你过眼。归海厉翻了几页眉头紧锁起来,一边翻着账目一边对饭庄管事的说道:“是之前收入的三倍!”管事的点头道:“没错,前天饭庄爆满,还有客人因为没吃上饭而愤怒离去。”归海厉烦恼起来,饭庄的生意虽然好了,可是他丝毫高兴不起来,因为这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座城的有钱人多了。
管事的看到归海厉的表情很是不解,随口问道:“城主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亲手建立的秩序会失去平衡。”归海厉很担心,打从心底的担心,管事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安慰归海厉道:“一切都很好,城主不必担心。”
归海厉当然知道管事的是好心,可是他却很严肃的解释道:“如果大家都有钱了你想一下会有什么结果。
管事的不明白,摇了摇头道:“小的哪里明白。
“都有钱了就会乱,记住人要是太幸福就会忘掉痛苦,就会得意忘形,欲望就会被扩大,就会出现等级压迫,赤火城的经济一定要掌控好啊。”归海厉很担心自己所想的事情会发生,因为这个世界永远都不缺追逐权力的人,永远都不缺少利益熏心的人,更不缺少欲望私心被扩大的人,如今的赤火城虽然和平繁荣,可是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隐患。
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人们的生活都膨胀起来的时候,就会有人开始向统治阶层发起攻击,一城之主凭什么你来当?我觉得我也有这个实力。
拓跋清与阳城虽回到了驿馆,阳城虽吃饱喝足了倒头便睡,似乎忘记了自己父亲的死,忘记了仇恨,其实不然,阳城虽趴在床上偷偷的流着泪水,他的内心在流血,脑海中阳城深被敲碎脑袋的景象久久不散。另一边的拓跋清也好不到哪去,刚睡下那一家人的样貌便出现在他的梦里,多少次在梦中惊醒,多少次在月光下看见那个哭泣的小孩,那小孩的头在流血,哭着问拓跋清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他们一家。
不知道多少次从梦中惊醒,饱受煎熬的内心在梦中崩溃了无数次,数个夜里失眠,他害怕见到梦中的小女孩,害怕被那个小女孩质问:“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要杀他们一家。”
潮湿是南方的代名词,寒水堡的潮气最为明显,连续的小雨让潮湿更加猖獗,清晨的号角把拓跋俊录从梦中叫醒,城门缓缓的被推开了,西索在白东归与司马据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城中。
阳城宴自己躲在屋子里,守着拓跋猛的尸体,偷偷的摸着眼泪,西索见满城挂的白色花朵道:“这是有人死了?”
凌方急忙道:“拓跋家主突然暴毙,还请你注意言词。”
听了这话西索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打从心底的忌惮带剑者阳城宴,深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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