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凌深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明明不想让他淋雨 ,怎么说出来的意思,好像在赶他走?
裴承霖的眉头轻皱,下意识站得远了些,只是举着仐的手臂依然没动。
祝青凌一见更急,只因为裴承霖现在整个身子都在淋雨。
她单膝跪在马车座上,稍微矮下身子,从窗户钻出去。
“嘶,外面真冷。”
她忍不住缩了脖子,唇色更白了几分,“裴承霖,我希望你先照顾好自己, 再来担心我的事。”
她将伞柄推过去,勾唇笑笑,“谢谢你来送衣服,不过看起来你更需要,不如我挑一件,其余的还给你。”
裴承霖抿唇,走近她,彼此的呼吸温热,在冷风中格外明显地刺激彼此的感官。
祝青凌没来由地想要后退,她承认她怕了。
这里不是什么荒山野岭,马车里还有第三个人,怎么看都是要玩完的节奏。
裴承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雨水,粗粝而干燥的手指没有多加停留。
“无妨,近来查案时常头脑发昏,吹些风会好些,伯母昨日才知道你受伤,此刻恐怕仍然惊魂未定, 你回去后在家陪她几日。”
祝青凌听清后,磨了磨牙,伸手扯着他的脸颊,看着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变得滑稽,才算是解了气。
“书呆子,你很厉害啊,先前故意用我娘骗了我和灵芝,害得我们俩心惊胆战了两天,现在又故技重施!”
裴承霖十分好性,“先前是我唐突,现在可消气了?”
祝青凌咬牙道:“没有。”
她哼哼两声,“如果你昨天没有告诉我娘,这还只是一个误会,现在嘛。”
她可不会轻易相信他。
面前这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故意提前一天告诉她娘,既不会让崔氏担心太久,也封住她回衙门办案的路。
她错牙道:“一石二鸟,蜂窝煤都没你心眼多。”
裴承霖挑眉,他不知道蜂窝煤是什么东西,不过他看得出来,祝青凌在生气。
“今日你与应姑娘先回去,阿蒲已经得了信,备下酒菜,等我明日赶到,再与你赔罪,可好?”
祝青凌还能说什么?
只能感慨一句,论阴谋诡计,还是古人更在行。
“那要等见了我娘,亲眼看看你给我挖的是什么坑,再决定你如何赔罪。”
裴承霖勾唇,笑意浅浅,“好。”
祝青凌作势瞪他一眼 ,返身回了车厢。
车子启动,祝青凌披着厚厚的三件衣服,在马车的轻晃中,一阵困意袭来。
马车很稳,雨水渐渐大了,打在马车壁上,轻柔悦耳,祝青凌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沿着一条石头堆砌的甬道,一个劲地追赶,她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她不能停下。
胸口仿佛着了火,灼痛她的四肢百骸,明明她从没去过这个地方,但她还是不敢停下。
最终,她身体渐渐飘上去,像一根羽毛一般,轻盈却一吹即散。
祝青凌莫名感到兴奋,她预感到这场噩梦即将结束。
谁知下一刻,她看到‘自己’扑到一个囚犯身上,声泪俱下地哭喊。
那一声凄厉的父亲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刺入她的脑海,痛楚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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