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年绶万念俱灰的时候,珐琅直接提着手中的登山斧走了过来,高高举起斧头,但年绶这次是真的不想反抗了,只是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珐琅却是放下斧头,开始给年绶喂水,让年绶喝水,但年绶此时连水都喝不下去,珐琅于是从喂变成了灌。灌得年绶连连呕吐,但呕吐一阵后却觉得清醒不少,之前的那种虚弱相似的状态也逐渐消失。
珐琅将一根绳索绑在年绶的腰间,然后拽着他走到吊桥边缘,一脚将他踹上吊桥。
年绶一把抓住吊桥,扭头道:“你有病吗?”
就在此时,年绶却发现珐琅竟然摸出一支手枪来对着他:“想办法过桥,要不杀了你。”
此时清醒过来的年绶再次意识到了死亡的恐惧,他甚至也在顷刻间陷入了混乱,之前他为什么那么想死?为什么现在又那么怕死?那种噬疫到底会把人变成什么模样?他终于理解为什么唐南奇、段晓忠和张毅斌会死于噩梦,还会自杀,甚至会出车祸了,这种状态下,人做什么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吊桥被强气流影响,左右摇摆,上下晃动,年绶虽然知道腰间系上了绳子,但也出于本能死死抓住吊桥的绳子,慢慢地挪动身躯,除了挪动外,他连稍微迈大一些步伐都做不到。
紧张和害怕充斥了他全身,年绶不由自主回头去看,发现珐琅依然举着枪,就在此时,珐琅竟然扣动扳机,朝着他脚下射出一颗子弹,子弹打穿了吊桥的木板,溅起的木屑弹在年绶的小腿上,年绶都因此浑身颤抖了一阵。
不过,正是因为紧张和害怕,年绶却将之前那种负面状态完全驱散,他吃力地挪动身体,朝着前面走着,而走了这么久,不过在桥上挪动了十米而已。
珐琅放下了枪,只是一直看着年绶,又用望远镜看着对面的那些怪猴,那些猴子似乎对年绶的到来感觉很兴奋,不断地在那大叫着,随后珐琅还发现不少猴子竟然拿出了像是食物一样的东西高高举起,还有一些猴子举着发亮反光的金属以及类似宝石的玩意儿。
珐琅看到这的时候,放下望远镜仔细想了想,忽然对年绶喊道:“不要走了!停下来!”
年绶还在走:“停不下来!风太大了,我停下来就会被刮走。”
“呯——”珐琅朝天鸣枪,“让你停下来就停!”
年绶只得停下来,恨恨地看着珐琅,而珐琅则是将看着四周,随后将荧光棒扔向悬崖下方,荧光棒掉下去很快没有踪影,珐琅再用电筒去照,发现下方有一层厚厚的白雾笼罩着。
珐琅又朝着年绶喊:“固定好你的身体,然后用望远镜仔细去看对面,看清楚那里有什么。”
年绶固定好身体后,拿出望远镜,而珐琅则朝着对面发射一颗照明弹。
照明弹将对面洞穴中那片丛林完全照亮的时候,年绶也用望远镜在仔细观察着,发现那些猴子举着各种水果在对他示好,甚至有些还举着黄金、宝石之类的东西上蹿下跳,就在年绶觉得这群猴子十分可爱的时候,他看到了丛林不少树下似乎有什么白色的东西,等他用望远镜看清楚后才发现,那些全都是骸骨,其中不仅有人的还有其他动物的。
年绶放下望远镜,他顿时明白那些猴子为什么要兴高采烈的欢迎他了,因为那些猴子是将他当做一份美味可口的大餐。
所以,就算走过吊桥,他和珐琅也会成为猴子的食物,最终变成树下的一堆骸骨。由此年绶也推测出,对面肯定不是神树所在的位置,这座吊桥就是一个陷阱,要不让人望而却步,要不在艰难度过吊桥后成为那群怪猴的食物。
年绶转身看着珐琅,发现珐琅正在边缘往下看,他也立即朝着吊桥下方看去,发现那里只有一片浓雾而已,年绶开始慢慢往回挪动,他必须要回去。
对面的那群怪猴发现年绶往回走之后,更加用力地挥舞着手中的东西,在发现年绶无动于衷后,那群怪猴似乎恼羞成怒,其中一只猴子直接跳上吊桥,朝着这边奔来,其余的怪猴也立即跟随那只猴子跳上吊桥,朝着年绶狂奔而去,但很快,这群怪猴就被强气流直接吹飞,好几次直接落在悬崖浓雾之中,不过因此年绶和珐琅也清楚听到猴子落下去后明显有水声传来。
换言之,下面不是有一座地下湖,就是有一条地下河流。
年绶艰难回到吊桥头之后,急促地呼吸着,但脑子却比之前清醒太多,几乎已经正常了。
此时,珐琅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清醒点了吗?”
年绶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珐琅只是又问了一遍:“清醒点了吗?”
年绶再问:“你是故意刺激我,只有这样才可以驱散那种副作用对吗?”
珐琅没回答,只是又绑上一根绳子,然后抛向悬崖下方,然后背上背包准备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