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陆阿灼过来布置餐桌,就听到程奎说道:“也不知程琼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程家在华严寺建了超度道场,请了众多寺僧做法事,连做三日三夜。”
她一时忍不住,冷哼道:“既然是超度道场,肯定害了人命。”
程老头和程道庆并不知陆阿灼伤程琼的事,见两小口听到程琼的事都沉了脸,两人倒是怀疑他们是不是早就结识了。
去给章大公子看工的程道佑拄着一根拐杖进屋,见他们脸色沉重,就笑问怎么了。
程奎赶紧去扶阿爹入座。
他的到来打破了屋里沉默的氛围。
程道庆道:“是本家的事,和我们无关。倒是你,大冷天的在那空地上,不好受。”
程道佑挺喜欢这份活计,就说了句无碍。
说话的空儿,陆阿灼趁机去了厨房。
刚刚她听闻屋子气氛静谧,还以为是程道庆怪她一个妇人随意插嘴呢。
厨房里张氏正炸鱼块,程顺娘帮着给炸好的鱼块撒上椒盐,屋子热烘烘,散发油脂的香味。
陆阿灼笑着对王氏说道:“二叔回来了,就在客厅里说话。”
王氏整天担心程道佑在外面冻着,灶上都给他温着姜茶,这会儿刚好入口,便提着去了客厅。
陆阿灼也不去客厅了,就让饴糖去布菜,等饴糖回来就听她八卦道:“程家族长病了!”
“咦,我听的是程琼病了,怎么换成了程族长病了?”陆阿灼怀疑是幻听了。
饴糖确定自己没听错,“是道佑老爷回来说的,我布菜时听到的呢。”
张氏对程家本家没什么好印象,撇了撇嘴,“就当做是两人都病了,我就觉得奇怪呢,这些日子不见程家管事来阴阳怪气的了,原来是自家事忙不过来了!”
随后笑着将炸鱼端给饴糖,“今年咱们家可以过个好年了。”
饴糖很快又去了客厅,陆阿灼就问大嫂:“族长若是病了,不得要去看看,应该要备些随手的?”
“我寻思着给包八宝粥就行了,他们不跟我们说,估计是想瞒着呢,到时再看。”
晚上餐桌上,果真就说起了程族长病了一事来。
程老头就下令道:“咱们家不许过去看望,连程二牛家里也瞒着,本家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也不去淌这浑水。”
程道庆也说了,让家里男丁专注明年童子试,如无大事,禁止入城。
说起考试,程道佑就笑说:“再过七天就要季考,我平常也就是附生的前几名,没什么意思。”
程老头知二儿子因腿脚不便又无法走官路,之所以还年年去考试,无非就是要安家里人的心。
他想了想,仍是不愿二儿子抛弃了秀才的功名。
苦心劝他:“即便是附生,那也是秀才,总是多一条出路,没人说秀才的出路唯有当官,去当个幕宾不也挺好的。
道佑你想学经营之事,我也就不反对,唯独不要放下了读书。”
程道佑沉默了许久,他确实是有弃巾的打算。
隔壁桌的程老太就骂他们吃饭时说这些做什么,“吃完饭你们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唯独吃饭就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