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饴糖赶紧去推醒她,口里喊着:“姑娘是做了噩梦罢,快快醒来。”
陆阿灼睁开眼有些茫然,抽出汗巾子擦了擦脸颊,怪道:“我没做什么噩梦的,怎么会突然流泪了?”
饴糖此时不敢提起姑爷二字,她深知姑娘这些日子有多盼望姑爷赶紧回来,恐怕是心里深处在担忧出门在外的姑爷。
她去点了油灯,将灯芯挑高了些,回头看姑娘靠着大枕头,半张脸隐在布幔的阴影下,看不清脸色,就问她要不要喝水。
陆阿灼出了会神,就问饴糖:“我睡着的时候,有说过梦话没?”
饴糖心下一个咯噔,赶紧摇头:“没了,从应天府回来就好了。”
没听姑娘说话,饴糖就说道:“明儿去延寿坊的医馆,请老郎中就诊,或许是天热了,心里燥热呢。”
她又说果然不能吃太多牛轧糖,甜掉牙了。
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仍然引不起姑娘的注意。
喝了一盅茶后,陆阿灼再问:“好像就没了沧文和沧苑的消息了?”
“我听老夫人说,青桂庵的大师傅报官了,都说没见过人,说起来也有一件怪事。”
饴糖端着一碟金桔糖渍让姑娘捡着吃,说道,“沧海姑子那天在程家的佛堂陪池夫人念经,差点就让盗贼给掳了,还是两个管事手快拉了脚才从马上救下了沧海姑子,但她的脸划伤了。”
“沧海回到了青桂庵了?”
“二十八日白天就回了青桂庵,好多妇人去问那夜的凶险,回来就听了一奇怪的话,掳走沧海的盗贼曾喊过,‘又多了一个细皮的道姑,不错不错’,村里都在谣传,沧文和沧苑是让盗贼给掳走了。”
陆阿灼道是怪了,“这我真没听说过。”
和书里描述的不一样,沧文和沧苑可是将自己摘干净了,怎的这次反而让盗贼给掳了去?
说了话,刚刚的烦闷之气去了些,陆阿灼感觉好多,问是几时了。
“快五更天了,姑娘要不再躺一会儿,卯时末我再过来叫醒。”
陆阿灼摇了摇头,“不了,我心里存了事,躺着也是难受。”
想了想,便吩咐饴糖:“待到甲乙馆,你随着章家的马车去城里打听消息,找程二牛或者我爹,就问李巡道那边的情况如何。”
饴糖赶紧答应了下来。
一番洗漱后,出来了大厨房,就听张氏在同长浩妈说话,陆阿灼这才得知长浩在四更天就出发前往府城了。
这天程家依然忙着包粽子,用于送亲朋好友,陆阿灼就在甲乙馆一面教孩子们煮馅料一面等饴糖回来。
中午饴糖喜滋滋回来汇报:“程二牛说李巡道将一伙盗贼全端了呢,这事震惊了朝野,京城派了公公下来,协同李巡道押送盗贼入京审问。”
程二牛还说李巡道回京后必定要升官了。
她高兴道:“姑爷肯定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昨晚见姑娘流泪的模样,可真吓坏了她,一路上都在求神拜佛希望姑爷没事,如今真真可以放下心中的石头了。
陆阿灼听了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等三秀回来,必定要他帮我刮痧拔罐,我怕是中了暑气。”
得了消息,两人自是欢喜不说。
初四傍晚李巡道的兵马已回嘉水县进行休整,却是不见程亘的身影,程老头就要动身去县城找程道庆问个详细,竟是老廖先来程家报了程亘的动向。
老廖说道:“他们在临近梁溪的客店救下了一伙北地商人,那大东家不幸中刀身亡,小东家如今也才十二岁,不能理事,李大人就派了三秀和潘大爷护送小东家回了京城脚下,帮理大东家的后事。”
从馆里回来的陆阿灼就问:“三秀身子好么?”
老廖愣了一下,笑道:“很好的,听铁猴说,三秀立了大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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