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柚子来自岭南一带,在应天卖的价也不低,你怎的买了这么多?”
陆钱笑:“给你们添了几日的麻烦,就要回去了,总要回一些人情才是,我特地去了那挂着省名的店铺逛了逛,发现了不少稀奇的玩意,这柚子正当季,吃了好。”
薛伯阳赶紧招呼陆钱来吃饭,问他:“叔,你既然去逛了外省的店铺,还是岭南的,那你看到那些助兴的玩意儿了吗?”
陆钱就说看见了,“那东家还问我要不要进一些货回嘉水去卖,生意定然不错。
他本身就是这样发家的,一人携四十两银子,在应天进了杂七杂八的货,去到了历县的城门外卖,那处不收租费,当地人却鲜少见稀罕物,一趟回来就赚了两倍的钱。”
如此过了三年,店主就攒够了钱在应天府盘下一间店铺,又赚了钱买房置地将家人迁了过来。
陆钱听得十分心动,可毕竟卖这样私密的货物不体面,因而才止住了心思。
薛伯阳还想问那店铺里有几款新样式,就看到刘韦学究和程亘过来,赶紧住了口,问了学究明天去酒楼吃饭,也邀请了程亘一起。
程亘坐了下来,说他有要事忙,同众人商量:“廖叔替猫儿求娶了好友家的女儿,便是我去年来应天借住的那户徐家。”
程家兄弟根本就不知他去年在应天哪里住,程亘不说,他们也不会去逼问,若不是他主动提起,两兄弟还是一头雾水。
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程大秀问婚期是哪一天。
“就在九月初三,到时廖叔要过来布置猫儿的亲事。”
一听是如此,刘韦学究便对程大秀他们吩咐:“嘉水到应天来回一趟不容易,你们几个还得等复试的消息,索性就留到九月中旬。”
程二秀着急家里有身孕的妻子,哪里等得了,就是中了他也不想待下去。
他话都还没说完,薛家下人赶紧拿出了两封信,分别是程老头、程道庆寄来,要三兄弟开启。
下人道:“今天傍午刚到,三秀公子说要等兄长回来开启信封。”
大秀接了过去,先是看了爷爷的来信,念道:“家里一切安好,让我们别挂念,务必要等拆号放榜发案再回去。”
程二秀有些生气:“三秀是能过了院试,我和大哥却不一定,怎的爷爷就要我们在这瞎等。”
程亘颔首:“我是过了,爷爷写这封信,无非就是要叮嘱你罢了。”
程大秀将爷爷的信交给了二弟去看,自己拆开父亲的来信,里面同样是说了家里一切安好,“阿娘回去照顾你媳妇,再有翠香婆、长浩妈,爹让你安心等放榜。”
程二秀更是气了,“有她在,我娘子哪里有好日子过!我在应天等着就是,大哥帮我写封信,催大伯母赶紧回她的县学去!”
陆钱是第一次听他们仨聊起家务事,听二秀称呼母亲为大伯母,着实是惊了一下,毕竟在场的也没外人,不必拘泥于称呼,关系亲密的该是直接叫阿娘才对。
他回头小声问程三牛:“二秀一直这样么?”
程三牛倒也机灵,一下就明白对方想问什么,点点头,“每次提到安大娘,就是气呼呼的样子,谁也劝不动。”
“提到道庆兄呢?”
“就还好一些,但仍没什么好脸色。”
陆钱心里喊了一个乖乖,“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回我也不气安氏去年的诅咒了,一个二秀就够她头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