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心道自己在许言、郑锡二人身上投入不少金银,好不容易攀上这根粗壮的“大腿”,哪里舍得去动伤了腿呢。
他苦哈哈道:“奎四爷有所不知,许县令的能耐可大了,小的哪里敢生出大不敬的想法,他要是乐意赏小的一根鸡腿儿吃,小的就感恩戴德,感激不尽了。”
一番话令程奎十分嫌恶,遂也没心情吃早饭,将豆腐花一推,起身去厨房叫何小环过来打扫院子。
厨房里几个女子瑟瑟发抖,倒是饴糖没事人一般,端盘出来,放了两碗馄饨,瘦竹就又陪程亘吃一碗馄饨。
瘦竹嘀咕:“你家娘子脾气越发暴躁了,真没问题么?”
程亘笑:“能有什么问题,这还是我给她支的主意。”
昨晚夜贼来过之后,全家就开始搜寻家里的异常之处,程亘本就会药理,他又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来到院子便第一眼就看出了哪几个地方让人动过。
再用绢布往缸沿一抹,巴豆粉也是他所熟悉的,辛,热,有大毒。这个水缸是用来浇熄炭火,防火之用,只因放在露天灶头旁,那夜贼便就以为是用做吃水的。
他不动声色回了房间,跟娘子提起这事,要她明儿注意有几人在院子周遭鬼鬼祟祟。
他的意思是说:“倘若看到可疑之人,对方又咬死不说,你就在他面前砸碎了水缸,论他有一百个小偷的胆子,以后怕也是绕道走了。”
因而今早刘从过来,陆阿灼和程亘便怀疑刘从和昨晚的夜贼有某种联系,就故意在他面前吓唬一吓唬。
这回却是得知刘从真不知昨晚的事,陆阿灼反倒有些纳闷,叫刘从起来好好说话。
刘从麻利起来,肚子咕咕叫,讪笑:“我大清早跑来,还没吃早饭呢。”
瘦竹就叫他上桌吃饭就是,那刘从脸上就没有客气二字,还真就占了一个凳子,呼啦两下三先吃完一碗豆腐花。
万伯母这会出来端盘,见着了也实在无语,喊周云给另备一副碗筷,多端一盘煎年糕。
随后装作随意问刘从:“你昨晚是没吃饭还是咋的,像饿死鬼般的从地府里爬出来,我寻思着还不到七月半。”
刘从是真的饿了,况且他又不知程家寓所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将赵公馆内的事全提了个遍,还说起了陆世宁娘子从嘉水跑来府城上香,只不过掩去了历道婆和惠姨奶奶的事罢了。
他还想打探陆阿灼的想法好回去给郑锡、许言通风报信,一面吃馄饨一面跟陆阿灼求助,要三娘子替他想个法子应对许言和郑锡。
陆阿灼冷笑:“你也别担心,我明儿就送家人离开府城,要家人看紧二妹,除非许言、郑锡跟着回嘉水,否则翻遍了府城也找不到人影。”
而只要许言、郑锡敢跟着回县城,那里遍地是程亘的耳目,哪天摔下马车也不足为奇。
若是许言二人不回县城,在府城她的机会要更多。
刘从点头,他也想过这个方案,因而十分赞同,如此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随后刘从喜滋滋向陆阿灼邀功:“看在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三娘子以后还请手下留情,饶小的一条狗命。”
陆阿灼瞅了瞅,并没有回应,去厨房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