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道婆便装模作样,在厅堂、卧房、院子角落指指点点,口中念念有词,别人见惯不怪。
那徐太医过来,隔着布帘诊脉,委婉提醒,是姨奶奶吃多了,要她饿个一两顿,身子也就利索了。
惠姨半信半疑,中午便就没吃,到了下午,果真就有些起色。
因着宅子主人没吃,历道婆自然也不能大吃大喝,跟着饿了一顿,待下午回去,人就有些浑身无力。
历道婆要家里人置备一桌鸡鸭鱼肉,如饿死鬼一般吃饱喝足,这才缓过神来。
时逢她的徒儿过来计算白衣大士三昼夜道场的钱数,顺便商讨四月十八泰山奶奶庙烧香的队伍。
历道婆是队伍的会首,要向队伍每人收二三十两的会费,做那统一的帷帽、汗巾子,雇轿子雇牲口,投宿吃饭等等,待回来了,算账过后,多还少补。
“这是每人的二十五两会费,共有四十人,师傅还要再添人么?”徒弟问道。
历道婆想起了陆记店铺开业时,来贺喜的一群妇人,猛的拍了一下大腿根,气得要捶死自己,“我竟是忘了这一茬,该往她亲人身上下手才对!”
她那徒儿不知师傅为何突然激动,一问之下是为的“嘉水陆记铺子”,徒儿笑道:“师傅不知,这位娘子不在店铺,实则是带着她亲娘亲婶去逛府城有名的景色,还带她们坐了一回画舫。
岸上的文人有说她是孝女,往常都是那男子包画舫请姐儿赏河灯,什么时候想过家人呢。
但也有骂她败坏风俗,说女子本该安分待在闺阁中,我听了觉得好笑,咱们府城的女子天天坐画舫游览景色,是稀松平常之事,那骂的人反倒惹人发笑。”
历道婆只恨今日没跟陆家妇人对上面,倒没怎么去在意徒儿的话,心里存了事,就有些魂不守舍。
“行了行了,你将银两放下,回头我再数一遍,待明天去跟水芸庵的姑子提醒一声,要她们尽心些,可别去敷衍惠姨奶奶的佛事。”
徒弟便就此告别,这边历道婆也就吹灯睡下。
再说白日历二让人打了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就有那真正的惯偷好奇历家的实际,便就趁着三更半夜,使了翻墙走壁之术,戳破了窗户纸,点燃了用蒙汗药做成的香。
恰逢历二喝了汤药,早已睡得烂熟,没了警觉心,一炷香过后,屋里的人睡得东倒西歪。
惯偷在历家翻箱倒柜,竟是发现了十分了不得的金银财宝,其中就有一千两的会费。
夜贼顷刻之间卷走了家里值钱的勾当,跑得无影无踪,待第二天历道婆一家醒来,家里空空如也。
那历道婆没了七魄丢了三魂,手脚惶惶,立马就要去府衙报官,历二却是将老娘阻止了下来。
“你报官了,没有两三个月,此事休不了,到时惹得蒲总管听闻此事,就该怀疑老娘的本事。
那一千两的会费,我有办法,去偷了陆记店铺的一箱子金块来填补会费的窟窿。”
而此刻的陆记糕点铺子,陆阿灼正将一箱子的金叶子交给老廖和廖安晏。
她道:“我有预感,明年仍是风调雨顺的一年,紫菜养殖扩大到三百来亩是可行的,只不过要另个渔村来分担一半的活计,此事就须要荣富管事出面安排。”
老廖收了钱应下,跟着陆家一行人坐船回了嘉水县,随行的还有薛曦、刘寄云、杨家兄妹,铁猴等,而章家大公子和程道佑在前一天就先回了。
那薛伯阳也来送自家妹子离开,等看不见船了,一脸哭丧道:“夏清雪姑娘和我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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