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信汇报完,自发出了书房,把空间留个了主人家。
陆阿灼知丈夫在外没怎么吃,特地端了鲜虾馄饨过来,问他怎么不在客厅,“就这样将刘福老叔、道长晾在了客厅可好?”
程亘一面吃馄饨一面笑道:“大哥接待他们,我在边上又说不上话。”
“况且刘福老叔过来是要向我讨主意,请陆家赶紧上门迎娶刘三姑娘,这话我怎么跟岳家去说?”
陆阿灼寻思片刻,甚是犹豫,“新宅子还未修建成,那就只能用刘十万老爷买下的五进宅子当婚房?
又不是家里没钱起房子,我是觉得有些遗憾,放到明年来成亲,村西北处的院子就能当婚房。
原先以为是要两年才能建好,因中晟哥过了乡试,村里和隔壁陆家村全过来打下手,三座大院不到一年就能成了。”
入住之后再慢慢扩建,一二十年后也是当地有名的“陆家大院”了。
她问程亘:“中晟哥要去参加明年的春闱么?”
“他也在犹豫,理由同二哥无差,担心文字入不了主考官的眼。”
程亘吃完,将碗放回端盘去,示意外面的仲夏进屋收碗筷,骆信端了温水给三爷漱口。
待屋子安静下来,陆阿灼坐到了丈夫身边,叹气:“你这一趟去京城,怕是要在那儿久住了。”
她是想跟着去,可路途遥远行程颠簸,悦哥儿受不住,但若是没跟着去,按照书中的情节,程亘高中状元之后入了翰林院,就开始和百官斗来斗去。
他几次想回来祭告亲人,却是绊住了手脚,于第二年癸亥清明才回嘉水县扫墓。
陆阿灼望着夫君俊秀风流的脸庞,想到要和对方分开一年半的时光,心就开始难受,“你在那儿有豪宅美人宝马香车,人生得意,定是要忘了我们娘儿两人了。”
程亘:“……”
他纳闷问:“即便依照你的直觉,我是考中了,成了进士,那也要等吏部的抽签,好一点的隔年考选四月就能走马上任,运气差的三五年不一定能有职位,娘子是不是对为夫给予了莫大的期望?”
陆阿灼心中呐喊:你不一样!你是壬戌年状元呀!且你朝中有人,以前是有位韩老尚书,今下又多了一位江南总督李都堂。
如同程亘所说,一甲三名的状元、榜眼、探花是能立马进了翰林院授职,二甲、三甲则是要等吏部的考选再抽签,凡是成了进士,依照籍贯的远近,皆有两个月的假期回乡。
陆阿灼清楚程亘是以为自己若是中了进士有两个月的假期,到时回乡接走她们母子去赴任,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若是得罪了人给绊住了手脚,再见面或许是第二年了。
她扁着嘴巴,有心无力,叹道:“我不知如何跟你解释,一颗心惶惶的,郎君你这一去,要多加小心,不可和人起口角有纠纷,京城脚下遍地是官,咱们惹不起。”
程亘搂过妻子,亲了她一口,眼里含笑:“我什么时候和人起口角了,娘子就是这么看待为夫?为夫可真是伤心了。”
拉过她的手就要摸自己心口处,惹得陆阿灼笑疼了肚子。
都说照顾孩子容易瘦身,陆阿灼不请奶娘,坚持自己喂养,悦哥儿一天要吃八顿,再加上“魔音侵袭”,半年下来她就瘦了七七八八。
虽比怀孕前略显丰盈,且她脸色红润光彩照人,程亘见状一把抱起娘子就要往床方向走去。
气得陆阿灼捶了他一下,也不敢捶重了,怒道:“快放我下来,外面一溜的人站着,你是要让我脸面无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