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亘原本跟阿灼说好,休沐日下午哪也不去,就在家里陪她和孩子,却是让寿德病倒一事给耽误了。
直到黄昏时分,程亘家来,面容异常凝重,阿灼见状也就明白寿德帝病情不容乐观,怕是只有一年的光景了。
“常年吃丹药,毒素入了骨髓,无力回天。”
程亘无头无尾来了一句,陆阿灼点头表示听懂了。
今夜一过,立储便会提上日程。
陆阿灼见程亘几次提笔想给李都堂写些什么,最终墨水干了也没落下一笔。
京城的冬至比往常更冷。
陆阿灼收到了家乡来的许多封信。
陆圆说阿玓过了院考,拨到了县学来读书。
廖安晏说今年没有大风灾害,紫菜要比去年收成好一些。
老廖则是在信中说起了酒庄的酒好喝,他打算改了铺面来卖庄子里的酒。
徐静姐也来信,说妙宝儿想念干娘,拉拉杂杂一堆琐碎事,最后才提了一口,孙猫儿和铁猴要来京城。
刘寄云说燕嫂子的预产期在明年三月份,和悦哥儿的生日十分接近。
薛曦说大嫂张氏有了四个月的身子,长浩媳妇平安生下一对龙凤胎,家里一切安好。
看完了信,陆阿灼也不去管京城的风谲云诡,专注过好自家的日子。
一大家子在这天包饺子,搓汤圆,吃羊肉火锅。
冬至过后春节临近,陆阿灼给家里准备了京城土仪,趁着在河道冰冻前将礼物打包齐整送上运河。
某天,她担心儿子在家里闷傻了,穿了厚实的衣服要去胡同邻里窜门,刚到秦虎家门口,就听门子在聊:“听说打得可惨了,有二百多棍。”
悦哥儿奶声奶气问是谁被打了。
秦虎从院子里窜了出来,笑呵呵邀请阿灼母子进屋吃茶。
陆阿灼笑:“才五岁的娃,就知待客之道,真是聪明。”
秦家大娘在屋里嗐了一声,“可别夸他了,我倒希望他羞羞答答的,不要老是给娘老子惹麻烦。”
一面说一面拿起帕子包头,就出来请陆阿灼进屋。
陆阿灼刚要进门,左邻右舍的妇人都出来,拉着阿灼要她不走,也不嫌弃天气寒冷,原地说起了兵部尚书之子让亲娘打得下不来床的丑事。
“姜公子闹着要纳名伎应画眉为妾,姜尚书夫人得知后,直接把儿子打瘸了。听说打了两三百棍,可吓死人了。”
“哎?是聚香楼的应画眉么?”陆阿灼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