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就一个应画眉,别的也没她如此出名呀,名声都传到江南去了。”
“聚香楼的老虔婆怎的愿意把应画眉嫁出去?”秦大娘也加入了八卦。
看她们谈起应画眉,就如同在聊当日的天气如何,陆阿灼也就知道胡同里的妇人私下没少聊名伎的八卦。
“竞价卖了呗,又不是稀奇事,前些年聚香楼的名伎董小可不也以三千两的银子给了徽州名商当妾,这三千两就落入了老虔婆手里。”
“三千两?也就是兵部尚书公子也要出三千两买一个名伎咯?难怪他娘要打死儿子,是我也打!真真养出一个败家不孝子。”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陆阿灼担心小孩子听得懂,就说自己要去曹监正家里瞧一瞧,众人知她家想买曹监正的宅子,心里也是真的羡慕。
“别看曹监正就正五品的官,可他有一位富有的老叔,那宅子便是老叔赠送给老曹,老叔百年后,他儿子曾来京城大闹,就要收回宅子。
曹夫人哪里肯,拿出擀面杖将对方打得满头包。最后还是老曹拿出了钱给了对方,算是买下宅子了。”
秦大娘一面说一面拉过儿子秦虎,就说陪陆阿灼一起去曹监正家看宅第。
其他妇人还得回去带孩子,也就没办法再跟下去。
“曹监正家离翰林院不算远,靠近太医院,以后咱们两家还能天天来往呢。”
秦大娘先前得知阿灼一家要买宅子,还担心买太远两家就此生疏,如此焦虑了几天。
后来丈夫说曹监正高升调往外地任职,程修撰看中了曹监正的宅子,秦大娘欣喜,暗中在曹夫人面前说了不少程夫人的好话。
秦大娘的丈夫多年来一直是翰林院的五经博士,名头虽文雅,但也只是正八品的小官罢了,丈夫官小权无,若她不彪悍点,就要让胡同的人给瞧低了去。
渐渐的,街坊邻居也知她泼辣的一面,皆不敢惹,恰好曹夫人拿擀面杖将族人打得满头包的事迹传了出来,也得了悍妇的称号,秦大娘和曹夫人就此熟悉了下来。
秦大娘一开始虽然和修撰夫人有摩擦,在见到陆阿灼并不骄横也不仗势欺人,一下就心生好感,之后又见她厨艺极好,酿得好酒,为人温和,真真是合到心眼去了。
“丈夫说葛首辅不喜程修撰,翰林院里和程修撰说得上话的寥寥无几,可耐不住万岁爷看重修撰的字,再者人家和韩尚书是同乡呢,怎么着也有个帮衬。”
秦大娘是鲜少见过程修撰的模样,也不了解他的性子如何,但以女人的直觉来看,“娘子刚到京城,修撰就火急火燎置宅第,怎么看都是夫人当家做主的哩。”
她便就凭着直觉,和陆阿灼走得极近,即便丈夫劝她要远离程修撰一家,她也不听。
秦博士说:“明后年皇宫内怎样的光景,如今谁也摸不准,可能是太后当家,也可能是首辅摄政,不管哪一种光景,对程修撰来说皆是不利。”
秦大娘当时啐了丈夫一口,怒道:“程修撰再怎么不利,人家好歹是六品官了,比你这个十几年还是八品官要有能耐,你不担心自己反倒是去担心一个比你有能力的人,有毛病啊你。”
至此秦博士也管不了娘子,任由她自个去走动。
秦大娘收回思绪,对陆阿灼笑道:“我和曹夫人挺熟的,去过她家几次,她家的院子带一个大梢门,牛车能直接拉进院子,我听你说有想开糕点铺的想法,这点对你来说极为便利呢。”
陆阿灼好奇官家怎的会起一个大梢门。
秦大娘道:“曹监正当年中了进士,族人十分风光,他老叔就住潞县的村庄,每年都要从老家拉几牛车的土产过来,两家有来有往很是亲热,就是可惜了,老叔的后人不中用,只看钱不看人。”
说着话就到了曹监正宅第,坐北朝南,是一座四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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