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路江湖好手?”徐恪也好奇道:“君羡兄,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这些人里头多半我叫不出名字,叫得出名字的有五个,一个是冀州府白马帮帮主边连胜;一个是万年县青阳帮帮主范青阳;一个是晋阳府‘金刀老六’展大鹏;一个是汾州府‘通背拳’掌门王和恭;一个是宛平府大雁帮帮主季天雁。”
徐恪不禁诧异道:“这些人一个个的不是帮主就是一派掌门,他们跟谁不好,偏生要跟着一个‘龟公’? ”
“谁叫这位龟公有钱呢?贤弟当听过这么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李君羡手指着翠云楼的方向,“这裴才保如今可称得上是我‘大乾第一龟公’了!听闻他手里的钱多的数不胜数,连魏王殿下都得派你我去护着他,可见此人的厉害之处。”
“就凭此人开了一家翠云楼,真的有如此多的银子进账?”
“贤弟,真的有。”
“好吧……”
徐恪想了一想,却有些忧虑道:“这裴才保如今有钱,有魏王殿下为其撑腰,他又笼络了这么多江湖人物,若是这些人啸聚一处,整日里胡作非为,肆行不法,该当如何呢?”
“贤弟莫要担心……”李君羡拍着胸脯道:“有愚兄在,岂容他们胡作非为,肆行不法?!”
徐恪心中会意,“原来君羡兄这些天时常盯着翠云楼,是去看他们有没有行不法之举,小弟还想着君羡兄怎会对魏王的事如此上心?”
“贤弟此言差矣!”君羡笑道:“我盯紧这翠云楼,自然是奉了魏王殿下之命,至于这翠云楼内是否藏着什么不法勾当,愚兄忝居‘巡查’之职,自当对他们查个清楚!”
徐恪又问:“若是这裴才保真的做了什么不法勾当,君羡兄,你抓还是不抓?”
君羡不假思索,随即道:“他若敢行不法,愚兄头一个就得抓他!”
“你就不怕魏王怪罪?”徐恪笑问:“要知道,如今这裴才保每月可都在上贡户部二十万两白银呐!”
“这是两码事!”李君羡忽而神色凝重道:“无论是谁,无论他每月能上交国库多少银两,只要他做了违法乱纪的勾当,君羡决计饶不了他!”
……
……
此时此刻,徐恪与李君羡在青镜司公房内议论着裴才保,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裴才保也在翠云楼自己的“总管公房”内,召集了几个得力手下,正谈论着一件极其隐秘的要事,而这一件要事,竟也与李君羡有关。
裴才保正仰身靠在自己的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中,他旁边依次坐着五人,正是李君羡刚刚说到的白马帮帮主边连胜,青阳帮帮主范青阳,“金刀老六”展大鹏,通背拳掌门王和恭,大雁帮帮主季天雁。
裴才保如今虽武功尽废,身手已跟一个寻常的跑堂无异,然仗着自己钱多与女人多,身边竟被他笼络了十几个江湖好手,此时他坐在几位帮主与掌门的中间,被众人前呼后拥,已然感觉就和当年自己执掌青衣卫南安平司时一般无二。
裴才保居高临下问道:“天雁,你真的已查清了吗?她当真是进了李府?莫要弄错了!”
季天雁当即答道:“回裴爷的话,在下已查得清清楚楚,此事千真万确!她确是进了李府,还做了李君羡的管家,而且这李君羡听闻至今未娶,这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他们能干好事么……?”
裴才保听得心中不快,他坐直了身子,拍了一下身前的长案,怒道:“岂有此理!这李君羡忒也不是东西!竟敢抢了本总管的女人!”
坐在裴才保身边的边连胜,如今已是以裴总管之“护法”自居,他忙帮腔道:“是说啊!明月姑娘可是咱们裴总管的女人,这事大伙儿都知道!当初,裴总管为了救明月,差一点把命都丢在了含元殿里。如今可到好,咱们裴爷拼了性命不要,好不容易救下的女人,竟被那李君羡横插一脚给夺了去,君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裴爷,您但凡说一句话,做兄弟的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也誓要将您的女人给夺回来!”
被边连胜这么一挑,旁边的四人立时“群情激奋”了起来,各个摩拳擦掌道:“裴爷,您但凡发一句号令,众兄弟立时出马,管他什么李府张府的管家,就算是当今万岁爷的娘娘妃子,兄弟们也给您夺回来!”
裴才保听得哈哈一笑,“众兄弟的好意,裴某心领!不过……这李君羡毕竟是青衣卫的千户,此人还沾着皇亲,听闻功夫也不弱,咱们切不可强攻,只能是智取,呵呵呵!”
“金刀老六”展大鹏性子较急,忙问道:“怎么个智取?裴爷说一个法子,我老六头一个上!”
“这个嘛……”裴才保再次望向季天雁,“天雁,你有没有查清楚,明月她每天都什么时候出门?去了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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