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才会忽然变成这样,从四肢到躯干再到心脏,麻木和刺痛,让她挣脱不得……
她觉得自己随时会发疯,明明有倚仗。却栽在这最后关头。一想到许砚的灵魂在逐渐消失,沈灵雨就觉得自己非要狠狠把头往墙上撞两回,心才会不那么痛。
密室之外的贾老爷子和林甲,正在小声交谈,林甲的手里握了两只布娃娃,一只上写的是沈灵雨的名字,布娃娃的脖子上绑了一根乌黑的长发。
另一只布娃娃的胸口,绑了一只短些的头发,身上写的是郁溪桥的名字。
“你这招着实管用吗?”
起初,贾老爷子还在怀疑林甲的计策。他的怀疑是有理有据的,因为他看到林甲狠狠戳在属于郁溪桥那个布娃娃手指上的针,没有引起任何该有的反应。
但是很快他就住了口,因为他分明看到,林甲刺在沈灵雨布娃娃双眼的那两根针起了效果!
白白净净的布娃娃,在那两根针刺中双眼之后,莫名其妙地流出两行鲜血来。
沈灵雨的眼睛就是这样,才会忽然发痛流血的。她感受到的不是刺痛,而是撕裂的一种痛苦,那是因为林甲在迅速出针刺进她双目之后,趁着她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两指夹着针,以针作钩,用力来回撕扯。
林甲夹着那两根针的时候,开心得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不是笑着的,他那双眼睛发起狠来本就可怕,这样毫不加掩饰展露自己心中阴暗一面时,就更加没法看了。
就连他旁边的老者见了,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绝对不能让林甲这小子在组织中爬到高位,不然,就以林甲这份可怕的心思和小气的肚量,他这把老骨头早晚要折在这小子手里!
林甲并不肯放松,他施.虐似乎上了瘾,手上一抖,属于沈灵雨的布娃娃身上又多了好多根针。
沈灵雨不会怀疑是有人在对她施展巫蛊之术,因为林甲下手极快,她不应当感受到刺痛。
同样的,林甲也不肯放掉郁溪桥。
郁溪桥身上的痛感应该比沈灵雨更强,因为他已经往郁溪桥那个布娃娃的身上扎了二十多针。
可奇怪的是,郁溪桥那个布娃娃上始终没给他什么,应该有的反馈!
林甲的脸上变得很难看,他侧过头看看沈灵雨那个布娃娃脸颊上的两道血痕,又看看属于郁溪桥的这个——是好用的,看来不是他的手艺不行。但是也奇怪,郁溪桥怎么有能力躲开他这一招?
脸上忽然一松,林甲不无遗憾地想,自己一定是拿错了郁溪桥的头发,所以那个没什么用,却整天装出一副高人模样的蠢郎中才躲过一劫……
“呵,他的运气还真不错……”
林甲又一次笑起来,笑容很是狰狞,这一次让这蠢郎中躲过,倒也没什么,反正郁溪桥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人,他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
酆城这几个没什么才能却要处处压他一头的庸才,他可一个都不会放过,要把这些人全部打回原形,让他们知道知道,到底谁才配做酆城的第一!
他似乎已经能够看见自己的美好未来……现在瞧不起他的人都会向他卑躬屈膝,跪在地上任凭他发落!
那些人之中,应该有酆城有资格去进花楼参加聚会的所有人;应该有曾经说他是神棍骗子的所有人;还应该有现在组织中瞧不起他的所有人,至于在他身边这个不知好歹的老者——林甲觉得,自己应该让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跪下来,把他的皮鞋舔干净!
“可惜,可惜。”
林甲在心中暗叹,最可惜的事情莫过于这些人之中不会有许砚许砚已经朝不保夕,他算到了许砚,今天就会死掉说起许砚的寿数,林甲不由有几分奇怪。
他一周许砚登记在户籍之中的生日和出生地,查访到当年许砚出生的地方,在那个小镇的医院里,翻到了许砚出生的档案,依照上面的生辰八字推算才发现许砚的命途是一片空白,这样有天赋的他,对许砚的命运竟然什么都算不出来!
他唯一能找到的合理解释,就是许砚的出生日期和出生证明,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