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恕又跪下了,“请您降下神的惩罚,消灭这些不虔诚的罪人吧!”
“别,没那本事!”一看出不去了,我也不再装神弄鬼,朝外面看了看,又回床上坐下,身上的伤还在愈合中,浑身麻痒的难受。
恕可能以为我生气了,跪在那里不敢再动。我则坐在床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痒,猴子一般。一时间屋里的情形有些怪异,我连抠带抓从后背上撕下一块死皮,总算是舒服了很多,抬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生,这里是粮库和一个地下工事连接的地方。”
“地下工事?城里那个地下工事?”我一下子来了兴趣,这要是真的,怎么会没有人发现?
“回先生的话,这不是城里那个地下工事,我推测这里应该是冷战时期的一个地下试验基地。”
“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到这么一个狂信徒还会懂这些,感到更加好奇。
“先生,这里就是我发现的……”
我被他这一声声的先生叫的烦躁,摆了摆手道:“正常说话,站起来说!”
“是。”恕恭恭敬敬站起来,又退到了墙角,这个家伙已然认定了我就是那个神使,恭谨异常。
不过他也没有认错,照他的标准,我就算不是神使也是半个神使。虽然我不喜欢他的这种异常恭谨的态度,但想到刚才他杀老邢时的云淡风轻,我看他还是毛得慌,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他的袭击还能弄明白一些事情。
“继续说吧,是怎么回事。”
恕安静的站着,原原本本给我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恕曾经是一位搞土木工程研究的专家,专业是三防工程。在十年前的时候,这个粮仓朝地下拓展,想建一个能够达到三防标准的地下粮仓,以应付可能出现的核打击。他就是这个计划的总设计师。
这种工作对他来说本是驾轻就熟,粮食不是活人,在设计的时候需要考虑的方面要少得多,本来没有什么问题,实地勘察也很顺利,但是他却在偶然间发现,在地下二十多米的地方,竟然有冻土层!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他的说法是收到了神的启示。他并没有将这个发现向上级汇报,而是神使鬼差地在一个深夜进入了粮库。
说是神使鬼差,并不单指他的行为,而是在一阵漫无边际的闲逛之后竟然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入口。
这个入口就掩在粮仓后的一堆建筑垃圾里面,应该是一个通风口,恕并没有带什么探险装备,只凭手中的一只手电,竟然就只身钻了进去。
在一些战备重地我们也能看到类似的东西,大多都是在那个满地掏洞的年代挖出来的。这些工事一般都非常粗糙,由于施工的多是老百姓和民兵,缺乏相关的专业知识只凭一腔热血蛮干,很多甚至自身就存在安全隐患。所以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废弃了,有一部分被人利用来种蘑菇什么的,大多数却少人涉足,成了各种传说的发源地。
但这个通风口却建的非常巧妙,虽然荒废已久,里面满是尘土和猫狗粪便,但以他的专业眼光来看设计和施工上却非常先进,甚至超出了他的水平。恕越来越好奇,虽然一介书生,孤身在这种地方感到很害怕,但他却还是鬼迷心窍一般走了下去,照他的解释就是神的指引了。
通风口当然非常狭窄,他走到后来只能爬行,终于到了尽头。
通风口通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地下空间,里面有很多设备,对他来说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尤其是中间的一个房子那么大的设备,构造非常奇特,有些机件甚至铸成了西方传说中异兽的形状,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他心中惊惧莫名,却也不敢靠近,只在里面绕了一圈就开始找路返回。好在这里周围墙上的门都没有锁。他在门外发现了有如迷宫一般的走廊,串联起无数的房间。这些房间全都是空的,收拾的非常干净,没有丝毫线索,只是在墙上发现了很多那个时代特有的标语。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讲述,“你说这里是哪个时候建成的,而那个设备上面却是有西方传说的痕迹?”
“是!”恕老实答道:“周围其他的设备看起来都是我们的风格,但也有苏式的设备,唯独那一个风格迥异,我推测可能那台设备不是自己生产而是从别处得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研究那个设备而修建的。”
“后来呢?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你们猴在上面的那个大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