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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和丁香混雜在一起,散發着某種濃郁而又迷人的香味,胡椒的味道令人食慾大增,而丁香則讓人們的心情變得寧靜安詳。
這原本是一道很適合眼前這種情景的美味佳餚,不過被那位神錘先生緊緊盯着,恩萊科的心情一點也寧靜不下來。
“這位先生想必便是公主殿下您剛纔所說的、那位多才多藝的宴會總管?”神錘先生微笑着問道,那圓圓胖胖的臉,令他的笑容更顯得和藹可親。
“不過,爲什麼這位先生要戴着面具?”神錘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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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基麗同樣疑惑不解地看了恩萊科一眼,才緩緩說道:“也許勒克累斯先生有某種特殊的理由吧,那副面具能夠保護他免受一些光照的傷害,勒克累斯先生的體質和常人有些不同。”
安其麗的話,稍稍打消了那位神錘先生的一些疑慮,他朝着恩萊科笑了笑、點了點頭。
託着銅鍋,銅鍋邊上掛着一個銀質的夾子,以及一個長柄大勺。
用銀夾將肉排一塊塊地分發給每一個人,當恩萊科走到卡茲面前,將肉排夾到卡茲的餐盤之中的時候,下意識地用長勺滿滿地盛了一勺子肉汁。
香濃的肉汁澆在熱氣騰騰的肉排之上,簡直誘人極了。
在恩萊科的記憶之中,車伕卡茲最喜歡肉汁。
當年他駕着馬車帶自己、貝爾蒂娜和老爹,在卡敖奇各地四處旅行,每當進入餐廳用餐的時候,卡茲就會要上一盤肉汁和一個大面包,然後美滋滋地用麪包蘸着肉汁吃下去。
每當那個時候,他的臉上總是浮現出一種無比幸福的神情,彷彿這就是世界上最絕頂的美味佳餚。
除了安其麗之外,沒有人注意到這特殊的優待。
事實上,安基麗一直在仔細觀察勒克累斯,自從她和莉拉在臥室裡面敞開心扉長談了一番之後,安其麗就一直很注意勒克累斯的一舉一動。
她一直覺得,勒克累斯還隱藏着很多秘密,他簡直就是一個絲一般的人物。
她曾經從哥哥那裡求證過,從哥哥口中得知勒克累斯所擁有的實力,幾乎已經達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
用哥哥的話來說,勒克累斯已經達到了托木爾當年顛峰之時的境界,甚至有可能還有所超越。
在哥哥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武者能夠戰勝勒克累斯,擁有如此高起的實力卻沒沒無聞,這已經夠奇怪的了。
更何況在哥哥看來,勒克累斯並不能夠真正稱得上是一位武者,他絲毫沒有武者的覺悟和意志,而且他的基礎之差勁和他的實力,根本就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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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爲如此,哥哥更願意將勒克累斯看作是一個高起的兵器打造大師。
安其麗原本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但是神錘和卡茲先生的到來,令她想起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上赫赫有名的兵器打造大師雖然爲數衆多,不過大多數所擁有的僅僅是嫺熟的技藝和老練的手法,少有哪位高明人士能夠突破技藝和手法的境界。
據安其麗所知,在此之前,只有兩個人達到了這種起凡入聖的境地。
其中的一位便是被譽爲“打造之神”的萊丁王國大魔導士卡立特大師,而另外一位便是一直以來最爲她所傾慕的恩萊科。
勒克累斯在兵器打造上的成就,到底達到了何種境地,雖然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聽外公和哥哥談起這件事情,顯然,勒克累斯確實已經擺脫了技藝和手法的侷限和約束。
更何況外公還多次提到,在他看來,勒克累斯從來沒有將其真正的起絕技藝,展現在衆人眼前。
對於他來說,那幾把彎刀根本就是一時興起的遊戲之作。
安基騰和外公難得會在同一件事情上擁有相同的意見,這一次他們倆的看法完全一致,勒克累斯自始至終,都在隱瞞自己所擁有的全部實力。
以此同樣也能夠作出推論,勒克累斯所隱瞞的,除了實力之外,還有他的身分。
原本,安其麗從來沒有興趣窺探別人的秘密。
在她看來,既然對方有意隱瞞必然有其原因所在,窺探對方極力隱藏的秘密,無疑是一種傷害。
但是現在,安其麗的心中突然間難以遏止地,想要揭下勒克累斯臉上的面具。
因爲就在片刻之前,一個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從她的腦子裡面突然跳了出來。
安基麗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雖然對於她來說,這個可能性是如此令人興奮不已,不過她絕對不能夠莽撞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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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她同樣也極爲害怕。
萬一絲底被揭開,而最終證明她片刻之前的猜想只是一種臆測,那時候,無論對於她,還是對於勒克累斯來說,將都是一種巨大的傷害。
安其麗的心中矛盾重重,她坐在那裡猶豫不決。
事實上,除了揭開絲底會對他們倆造成何等傷害的考量之外,更令安其麗感到顧慮重重的,是一直以來勒克累斯對於她的那份感情。
蒙提塔草原的女人全都極爲敏感,她們對於愛意的表示一向看得極爲清晰。
畢竟,這是她們一生之中唯一的一項權力,更是因爲這關係到她們畢生的幸福。
安基麗雖然一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蒙提塔女人,爲此,她甚至在衆人面前發誓,要將一生用來侍奉神明。
不過她身上流動的血液,以及她童年在父母身邊受到的教育,仍舊在她的身上打上了濃重的蒙提塔的烙印。
安基麗很清楚,勒克累斯對於她所抱有的感情。
在此之前,她一直儘可能地和勒克累斯保持着一種並非刻意拒絕,卻稍稍離開一定距離的感覺,這樣既不會令這份感情變得更爲執着以至於不可收拾,同樣也不會對勒克累斯造成傷害。
但是在片刻之前,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萬一勒克累斯真的就是自己一直傾慕敬仰的那個人,而且睿智無比的他,還在心底偷偷愛慕自己,只要一想到這些,安其麗便感到心花怒放。
實在沒有什麼比這更能夠稱得上是諸神給予自己的恩賜。
不過心花怒放的同時,安基麗又感到茫然,她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在此之前,她一直刻意逃避蒙提塔女孩子必須要學習的有關婚姻、愛情的指點。
而現在需要這些指點的時候,安基麗發現,她對此所知極爲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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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麗的心中彷彿正有一場風暴在那裡肆虐,又彷彿是那波濤洶涌的大海起伏盪漾。
此時此刻,她突然間感到自己非常需要長者的指點,畢竟,這對於她來說是不過於龐大的問題,而且安基麗並不認爲現在這樣亂糟糟的心情,有助於讓她看清一切。
一個旁觀者的指引,無疑比她自己盲目的摸索,更加容易靠近真相。
但是,誰能夠充當這位指引方向的長者?
旁邊坐着的兄長,根本就不用考慮。
他的大腦已經全部被用來學習武技,遵循托木爾的足跡,早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智慧,對於感情,他恐怕還比不上草原上那些打鬧追逐的孩童。
外公也絕對不是一位能夠進行交談的長者,雖然他所擁有的智慧是如此起羣。
對於自己突然間違背誓言,對於自己出入意料的回心轉意,外公恐怕會比任何人都感到高興異常,不過他是個老古板、更是徹頭徹尾的蒙提塔人。
同樣他的意見和建議,恐怕不會對自己有任何幫助,如果自己猜測得沒有錯誤的話,他會勸告自己去做一條皮鞭,對於外公來說,傳統就是一切,同樣傳統也代表着正確。
至於父親,向他請教還不如選擇外公。
公正是父親的優點,不過令安基麗感到還憾的是,她發現公正好像也就是父親的一切。
和父親比起來,外公至少還有狡詐的一面。
當初在法庭上,在審判中那扭轉乾坤,令勒克累斯自投羅網的辯護,正是最好的證明。
而父親則正直地有些過分,甚至在自己看來,作爲國王他並不十分稱職,而蒙提塔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有人對他都充滿了敬意,不過並不是因爲他是個英明的國王,而是將他當作是一個公正無私的法官。
和他談論感情問題,恐怕就相當於對着秤砣談論愛情,安基麗有的時候非常懷疑,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看上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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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前面那幾位,看來能夠求教的便只有親生母親。
不過,安其麗並不喜歡和親生母親交談,在她看來,她和母親之間有着一種難以逾越的隔閡。
不過,此時此刻安其麗實在太需要一位高明的指點者。
在她看來,親生母親雖然令她難以理解,不過在對待愛情和婚姻方面,母親的勇氣和堅定令她敬佩。
也許應該和母親好好長談一番,也許在感情方面可以聽聽母親的意見。
正當安其麗這樣想着的時候,突然間有侍從前來傳喚,看那位侍從神情凝重的樣子,顯然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安基麗和神錘先生立刻站了起來,而達克王子和卡茲則被留在了原地,他們要安撫那些惴惴不安的逃亡者。
跟在侍從的身後,兩個人來到了雲中之城最高處的那座大廳,這裡就是蒙提塔王國的宮廷。
大廳的正中央位置端坐着蒙提塔王國的國王,只有這和其他各國一模一樣。
王座前面鋪着厚厚的地毯,兩邊是席地而坐的各位大臣,在一張張矮几上放着厚厚的文件和法律典籍。
所有人的神情之中,都透露出一種異樣的凝重。
“尊敬的陛下,您宣召我等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那位神錘先生畢恭畢敬地問道。
“請別這樣客氣,在蒙提塔王國並不存在陛下,國王只是一個衆人推選出來的爲大家服務的人。”
國王從寶座上站了起來,走到神錘先生的面前說道。
“神錘先生,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有個非常令人沮喪的壞消息,看來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對於逃離卡敖奇的人充滿了憤怒。”國王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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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可以想像,對於皇帝陛下來說,我們全都是背叛者。”神錘派羅連連點頭說道。
“不過,蒙提塔王國和卡敖奇王國之間,應該從來沒有建立起外交方面的聯繫,皇帝陛下又是如何將他的憤怒傳遞給您知曉?”神錘先生疑惑不解地問道。
“神錘先生,我首先要告訴您一個最壞的消息,您的同伴,受人尊敬的小芸小姐,已經被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逮捕,向我傳遞消息的那個人甚至說,小芸小姐曾經慘遭酷刑的折磨。”
說到這裡,國王的語調變得黯淡而又憂傷。
那位神錘先生同樣也神色大變,面容之上甚至不由自主地輕輕抽搐起來,彷彿他同樣也在酷刑之下受着痛苦的折磨。
“我想這個消息,還是不要讓別人知曉纔好。”神錘派羅喃喃自語地說道。
突然間他又追問道:“皇帝陛下是否因爲這件事情,而向蒙提塔王國施加壓力呢?”
國王顯然明白神錘先生話中隱藏的意思。
他連忙說道:“請您不要擔心,蒙提塔王國從來不是一個懦弱的王國,我們和卡敖奇之間的紛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們的皇帝陛下相當聰明,他很清楚他的憤怒根本無法穿越茫茫草原到達這裡。”
國王稍稍停頓了一下,他皺着眉頭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最終決定將那困擾着他的難題,向這位尊貴的客人全盤托出。
“不過,那位皇帝陛下顯然深諳各種陰謀詭計,他雖然無法用卡敖奇王國強盛的軍團,將他的意志強行加註於蒙提塔草原的子民身上,不過他卻用一個簡單而又無比惡毒的陰謀,想要令我們不得安寧。
這個毒計便是讓我們互相猜疑,這位足智多謀的皇帝陛下放出風聲,他聲稱逃亡者之中安插着他派還的奸細,他甚至說,一直以來卡敖奇王國費盡心機也無法在雲中之城安插眼線,現在他極其成功的達到了這個目的。”
國王的話,令神錘先生倒抽了一口冷氣,沒有人比他更加能夠理解這條陰謀有多麼惡毒和可怕。
荷科爾斯三世皇帝陛下雖然無法將意志延伸到這裡,不過他顯然想要依靠蒙提塔人的手,來懲罰卡敖奇王國的逃亡者。
“神錘先生,還有另外一個糟糕的消息,我們無意中派人調查了受到襲擊的那個部族,這樣做原本是爲了查清狼羣的蹤跡,狼羣是草原上最爲可怕的夢魘之一,而且看樣子它們的數量正變得越來越多。我們原本擔心可怕的災禍將再次降臨,不過無意中的調查,有了意料之外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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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受到襲擊的部族,在他們的身後一路之上都留下了引誘狼羣的氣味,這個意外的發現,使得我們全力徹查了所有在雲中之城的、來往於卡敖奇邊境和這裡的遊走部族,在他們的大車之上又發現了許多這樣的氣味。
只有一個部族受到攻擊,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幸運之神在親自護佑蒙提塔草原,不過那位皇帝陛下這樣做,確實能夠引起蒙提塔人和卡敖奇人之間的猜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及時封閉了這個消息,不過如果那位皇帝陛下有意要令猜疑出現在蒙提塔草原,他可以有很多辦法能夠做到這一點。”
國王的話,令神錘先生冷汗直冒,這絕對是當初他們逃離卡敖奇王國的時候,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現在想來,他們中所有的人都顯然大大低估了皇帝陛下和宰相大人對於逃亡事件的重視,同樣也大大低估了皇帝陛下可能施展出的對策和他所擁有的手段。
蒙提塔王國或許確實不會在乎這位皇帝陛下的威嚴,也不會在乎卡敖奇王國的強橫,卡敖奇王國無所不在的強權確實被茫茫草原所阻擋。
不過這並不能夠保證陰謀詭計也同樣無效,來自背後的暗算永遠防不勝防。
“國王陛下您有什麼建議?”
心中慌成一團的神錘先生,早已經忘記了國王剛纔所說的那番話,他仍舊按照以往的習慣在國王的後邊加上了陛下的尊稱。
“爲了儘可能不令流言蜚語傷害到各位,也爲了儘可能阻止那位皇帝陛下的陰謀詭計繼續得逞,我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諒解。”國王沉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您應該聽說過雲中之城是一座非常奇特的城市,您同樣也應該聽說過,這座城市曾經兩次令兵臨城下的卡敖奇大軍無功而返。
雲中之城不但是一座城市,同樣也是一座巨大的堡壘,當初設計這座城市的那位睿智無比的桑特大人,在設計之初,已經將很多事情考慮在內,其中同樣也包括萬一這座堡壘的一部分被攻陷,守衛者還可以撤離到後方的防線,繼續抵禦入侵者的攻擊。
正因爲如此,雲中之城的每一個街區都能夠被完全封閉,被封閉起來的街區就彷彿是一個獨立的城市。住在裡面絕對不會感到不方便,只不過我擔心你們這些來自卡敖奇王國的貴賓,會認爲自己遭到了囚禁。”
聽到這裡,那位神錘先生已經明白了國王陛下心中的意思,這肯定是所有大臣商量下來的一致意見。
而從現在的局面看來,這個主意也許是唯一可行的作法。
神錘派羅相信自己率領的那些宗教信徒,應該不會對此有任何疑義。
但是卡茲帶領的那些平民就說不清楚了,雖然他們同樣對諸神充滿了虔誠信仰,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像生命女神信徒那樣,能夠從信仰之中獲得心靈的寧靜和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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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好如此,不過我想在光輝日慶典期間,我們大家能夠嚴守這個秘密,我們中的大多數人希望暫時能夠得到平安,而這個壞消息顯然會令很多人意志消沉,甚至作出偏激的舉動。”說到這裡,神錘語氣變得異常低沉。
“請各位體諒我們這些千里迢迢跨越茫茫草原的可憐人,我們到達這裡原本是希望能夠尋求到自由和安寧,正是因爲這種信念,才使得我們遠離故土,要知道那裡對於我們來說是諸神賜予的福地,各位應該能夠想像我們心中那難以割捨的心情。”
說完這些,那位神錘先生朝着大廳之中每一個人畢恭畢敬地鞠躬行禮,看到此情此景,所有人的心中都感到很不好受。
看着漸漸遠去、神情之中充滿了悲傷和落寞的神錘先生,安基麗只想走過去好好安慰一番,不過她又不知道如何安慰纔好,因爲她很清楚直正需要安慰的並不是派羅先生一個人,而是他所代表的那爲數衆多的卡敖奇逃亡者。
另一個讓安其麗猶豫不決的事情便是,現在是否應該向父親提出晉見母親的請求呢?
她相當清楚此時此刻拿自己的感情問題來煩擾母親,簡直就是一件極爲荒唐的事情。
在那麼多人正站在受迫害和被猜忌的邊緣掙扎的時候,而自己的心中卻只想着談情說愛,這不但違背諸神的教誨,更違背做人的根本道德。
但是,安其麗卻又無法澆熄那熊熊燃燒的愛情火焰,就在剛纔,在片刻之前,那還只是一個小小不起眼的火種。
“尊敬的父親大人,我能不能見見母親?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希望能夠聽聽母親大人的指點。”安其麗最終忍不住說道。
她感到惴惴不安,她感到自己彷彿正在做一件充滿罪惡的事情,這件事甚至比偷竊還要可恥,比搶劫更加無可饒恕。
不過她的父親,蒙提塔王國的國王顯然誤會了自己女兒的意思,在他看來,善良的彷彿是天使一般的女兒,正打算替那些可憐的卡敖奇人,向自己的妻子,蒙提塔王國至高無上的桑特求情。
這位父親充滿慈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這個特立獨行的丫頭,在某些地方像極了她的母親。
在他諸多子女之中,他最爲喜歡這個固執的女兒,對她的喜愛甚至超過達克。
“去吧,我的孩子,將你的問候帶給你的母親。”這位父親和藹地說道。
蒙提塔王國的內庭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書房,房間的四周全都是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巨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厚厚的書籍,這些書籍裝訂得整整齊齊,硬質的封面上書寫着優美的燙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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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其麗看着四周,這裡充滿了她兒時的回憶。
就是在這裡,父親將她和哥哥聚攏在膝前,指着這些書籍上,教他們認識各國的文字。
這裡幾乎匯聚着各國有關法律的典籍,安基囂知道自己的父親一直致力於修改和制訂蒙提塔王國的法律。
不過對於安其麗來說,這個到處都放置着書籍的地方,絕對不是她小時候喜歡待的房間。
兒時的她,更喜歡在自己的小房間裡面,和那個金色的小東西一起玩耍。
安基麗輕輕走到西牆那排書架的一角,最上方放置着整整兩排裝訂得一模一樣的典藉。
每一本典籍都有兩尺高、寬度幾乎和她的手掌差不多少,任何一本對於她來說,想要拿在手中都顯得頗爲困難。
這些典籍絕對可以讓她的哥哥用來鍛鍊身體,它們的重量絲毫不亞於同樣體積的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