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安其麗來說,這兩排典籍是這裡最令她感到珍貴的書籍。
因爲這部神聖典籍的整理者,正是她最爲敬慕的那個人。
書側面那些燙金的文字,便是這部典籍的名稱。
《父神論》這個名字並不爲大多數人所熟悉,因爲所有人都喜歡稱呼它的另外一個名稱——聖典。
收藏在這裡的是聖典的第一部分,斯崔爾郡人在這部聖典之上,投入了無數的心血和人力,這部聖典幾乎堪稱所有人智慧的結晶。
對於她來說,最有意義的便是,《父神論》以及各個不同信仰之間的聯繫,還有便是如何令不同信仰的宗教信徒和睦相處。
而對於她的父親來說,顯然有關共濟會的章程以及其運作方式,更加具有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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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哥哥這樣的武癡也可以從中獲益,聖典之中所收錄的有關魔法用兵訓練基地的章節,曾經令他對此充滿熱情。
除此之外,聖典之中對“諸神祝福之地”的詳細描述,同樣令人心馳神往,其中所包含的人文、藝術、工藝、園林以及建築方面的知識,絕對可以令任何一位專家爲之心醉神迷。
這部聖典堪稱智慧的結晶、知識的寶庫,而打開這個寶庫的人,便是那位偉大的先知、高貴同時又充滿智慧的人物,一個和自己同齡、卻受到千萬人尊崇敬仰的少年。
正當安基麗站在那裡心馳神往的時候,她身側的房門輕輕打開。
她的母親——蒙提塔王國的王后、當代的桑特、六大魔導士之一的希茜莉亞,站立在她的身邊。
和所有蒙提塔女人一樣,這位王后身穿着家常的衣服,唯一有所不同的,便只有套在她右手手臂上的那個金質的裝飾品。
不過看那件裝飾上面雕刻着的神秘魔紋、以及那一圈圈細密的魔法陣,顯然這絕對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飾品。
“真抱歉打擾了您的修煉。”安基麗滿懷歉意地說道。
“如果你想要說抱歉,那麼你得爲很多事情向我道歉,不過不是現在這件事,我親愛的女兒。”希茜莉亞溫和地微笑着說道。
這位大魔導士凝神看了自己心愛的女兒一眼,令她感到驚訝的是,從女兒的神情之中,她看到了一絲往日從來不敢想像的事情。
擁有起絕力量的她,雖然還沒有看破魔法的真髓,擁有那起乎想像、不受制約的振盪的力量,不過她卻會觸類旁通,即使對於精神魔法從來沒有研究,極爲敏感的她,立刻從女兒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被迷惘的神色掩蓋的情意。
那絕對不是親情或者其他什麼感情,希茜莉亞憑藉着敏銳的直覺,幾乎在一剎那之間確認,自己那固執任性、並且曾經發誓用終身侍奉神靈的女兒,被突如其來的愛情吹開了緊閉的心扉。
希茜莉亞很欣賞這種變化,事實上,她從來不認爲不結婚就能夠令諸神感到高興,不過這位王后並不打算說破這一切,她希望由女兒自己來揭開絲底,而不是讓她說出答案。
“我親愛的孩子,說說看你爲何而來?你的臉上充滿了迷惘,你的心中滿是憂愁,你既然來找我,想必是打算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指引,但是沉默不語,則無論如何都無助於解決問題。”希茜莉亞輕笑着說道。
“卡敖奇的逃亡者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他們帶來了生命聖水製取裝置,同時他們也帶着希望和憧憬來到這裡,現在他們遇到了困難,卡敖奇皇帝的詭計,令蒙提塔人和這些可憐的逃亡者互相之間產生了猜忌,現在能夠改變這一切的只有您,您擁有這樣的權威和權力。”安其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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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茜莉亞盯着自己的女兒一會兒,這個答案顯然不太能夠令她感到滿意,不過她知道女兒爲什麼不肯說出隱藏在心底的真正難題,她的心中顯然還有一絲猶豫,因此想要先扔出一個問題當作問路的石子。
希茜莉亞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雖然女兒已經長大了,但是在她眼裡,女兒仍舊是當年那個蹣跚漫步的小東西。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擁有這樣的權威,不過,這件事情你的父親以及大臣們已經作出了決議,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那是最爲正確的作法,雖然這看起來確實令雙方受到了傷害,不過這樣做,卻能夠避免更大的傷害和隔閡的出現。”
說到這裡,王后輕輕捋了捋女兒的髮髻:“作爲一個國王,你的父親必須避免最爲可怕的危機,事實上,這個工作和當法官並沒有什麼兩樣,你的父親會毫不猶豫地給予輕微的罪行以稍稍嚴厲的懲罰,這並不是因爲他不近人情,而是爲了避免那個犯罪的人犯下更加嚴重的罪行。
不過,你應該很清楚你的父親如何對待那些受到懲罰的罪犯,他會努力向他們證明,他們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所拋棄,我想這一次你的父親同樣會這樣做,更何況,那些卡敖奇人是我們的貴賓,他們還爲我們帶來了生命聖水製取裝置。”
希茜莉亞的這番話,令她的女兒感到了一絲溫馨,她現在總算可以毫不猶豫地將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不過話到了嘴邊,安基麗又感到不知所措起來,畢竟她以前將話說得那樣決斷,甚至用發誓來阻攔衆人的規勸。
“母親,那個生命聖水製取裝置,您研究得怎樣了?是否已經有點突破?”安其麗選擇了一個迂迴的道路來接近正題。
希茜莉亞再一次凝視了女兒一眼,從女兒那閃爍躲避的眼神之中,她彷彿找到了一些東西,難道是那些逃亡者之中的一個偷走了自己女兒的心?
不過這位大魔導士始終對此充滿了懷疑,她可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唯一的例外只有她自己和丈夫這一對。
“那個東西外表看起來並不複雜,我幾乎已經知道了它的作用原理,不過麻煩的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僅僅只有那個魔法陣以及裝置的結構設計,還遠遠不夠。
真正的難題在於,組成桶壁的金屬的鍛造工藝,這個最爲關鍵的所在,恐怕連卡敖奇王國自己都沒有徹底掌握,正因爲如此,自從設計者逃走之後,他們製造這種裝置的成功與否,很大程度上都依賴運氣。
不過,儘管如此,他們畢竟得到過設計者的指點,比我這樣在黑暗中摸索要好得多了。更何況我對於金屬的冷煉和打造根本就不擅長,而那個總是喜歡纏在你身邊的小東西,雖然擁有智慧之神賜予她的龐大知識,卻幫不上我的忙。”希茜莉亞說道。
“您還記得,我曾經說過有一個人,也許能夠在這方面對您有所幫助嗎?”安基麗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
這下子,希茜莉亞彷彿捕捉到了女兒的心思,不過她感到有些猶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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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據自己丈夫所說的一切看來,那個年輕人顯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因爲偷竊而受到懲罰,難道他的意圖便是接近自己的女兒,而自己的女兒突然間回心轉意,難道是因爲這個年輕人採用了什麼不光明的手法?
“打造兵器和打造魔法物品並不一樣,不過我仍舊希望他能夠對我有所幫助。如果這個人真的如同你哥哥和你外公所說的那樣優秀的話,也許他確實能夠爲我們帶來成功。”
希茜莉亞微笑着說道,她可不想當面否定女兒看中的心上人。
否定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因爲當初她自己的父親就做過這樣的蠢事。
不過,事實證明這確實是一件蠢事,連父親本人也早已經承認了這一點。
想到這裡,希茜莉亞又猶豫起來,也許確實應該給那個來自異國他多的幸運兒一個機會,也許應該再好好觀察一番,看看那個才華橫溢的小偷,是否同樣也是個玩世不恭、專門偷竊女孩子心靈的傢伙。
不過,希茜莉亞作夢也沒有想到,女兒會說出一個令她意想不到的猜測。
“母親,我對於勒克累斯的身分突然間產生了很多懷疑,這個人的身上充滿了神秘,而他所擁有的能力起乎尋常,事實上,我和哥哥一直在對所有人隱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勒克累斯是一位身手起絕的武者,他是托木爾大人技藝的傳承者,按照哥哥的說法,他的武技堪稱天下無敵,無論是卡敖奇的統帥海格埃洛,還是萊丁的海盜王羅賽姆,全都無法和他相提並論。’安其麗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是如此之低,彷彿所說的是一個不能夠爲其他人所知的秘密。
‘你們隱瞞得倒是嚴密,是那個叫勒克累斯的年輕人讓你們這樣做的?傳聞中草原上某個部族突然間出現了一位天才少年,十歲的年紀所擁有的武技便足以令衆位長老感到驚奇,你的哥哥宣稱那個天才少年是他的師弟,他們倆所擁有的武技,是否全都來自於你剛纔所說的那個人?’
希茜莉亞打斷了女兒的話頭,事實上,女兒即便不坦白這件事情,她和她的丈夫也要暗中徹查這件事情,因爲她隱隱約約感到這件事情隱藏着更加驚人的內幕。
一個十歲的小孩在正常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超越長老們的力量和武技,即便再擁有才華,也無法做到這一點,十歲的小孩甚至連發育都還未曾開始,沒有強健的肌肉就不會有力量和速度。
如果說,這件事情令她感覺到些什麼的話,希茜莉亞幾乎確信,在那天才和奇蹟的後面所隱藏的,必然是魔法留下的痕跡。
肯定有人在試圖重新找回,魔法帝國時代已然還失的智慧和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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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十歲的少年,毫無疑問,便是第一個被成功改造的強力戰士。
希茜莉亞甚至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魔法帝國時代曾經擁有過的那些強大無比的戰爭機器,將一一重現人間。
事實上,卡敖奇王國已經重新擁有了魔法傭兵,這令這個原本就強橫無比的帝國,更加變得不可一世。
而現在,用魔法加強的起級戰士又出現在衆人眼前,雖然他的武技傳承自托木爾的技藝,但是他真正的強大和可怕無疑來自成功的魔法改造。
如此看來,這個所謂的托木爾武技的傳承者,絕對不僅僅只是一個起絕武者。
一個人的名字突然間從她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剎那間,希茜莉亞明白了自己的女兒爲什麼會在眼神中充滿了愛意。
女兒對於恩萊科的傾慕,希茜莉亞並非毫無所知,事實上女兒是在自己丈夫的口中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而書架上面的那一排典籍,則是加深那虛無飄渺的愛意的罪魁禍首。
‘那個叫勒克累斯的年輕人,因爲試圖偷竊而被你當場抓獲,他到底想要偷竊什麼東西?你的父親曾經對我說超過這件事情,只可惜那時候我正全身心投入一個試驗,因此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裡面。’希茜莉亞皺着眉頭問道。
‘他——他想要偷竊的是聖盃和小東西。’安其麗輕聲說道。
她凝視着母親,母親那鄭重其事的神情告訴她,母親已經猜到了很多事情。
希茜莉亞聽到這個答案,心中豁然開朗,她幾乎已經用不着再懷疑,這個神秘的、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的勒克累斯,已經和索菲恩王國小禁咒法師畫上了等號。
她甚至已經猜到,是誰在背後策畫了這次偷盜。
恩萊科身爲索菲恩王國長公主殿下的私人物品的身分,可從來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而對於真麗絲來說,偷竊是她得到所需要的材料或者工具時,肯定會考慮的手段之
除此之外,希茜莉亞還知道一件事情,克麗絲一直對那個聖盃和小東西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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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茜莉亞有的時候甚至懷疑,那個聖盃恐怕正是勾引克麗絲走向罪惡的根源,從另外一個角度想想,克麗絲還真是一個可憐的丫頭,對於渴望得到的東西,卻始終無法得到,這種失敗的經歷對於平常人來說,一次已經夠受的了,而這個小丫頭居然經歷了兩次打擊。
‘對於那個叫勒克累斯的年輕人,你還知道些什麼?’希茜莉亞拉着女兒坐在氈毯之上問道。
安基麗不再隱瞞,她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她所說的這些,有的是她自己觀察的結果,而更多的則來自於莉拉——這個和勒克累斯最爲接近的小丫頭。
‘他有個妻子?是個非常嚴厲甚至敢用鞭子狠狠抽打他的兇女人,而且他的妻子比他的年紀大得多,這件事情是你的猜測,還是他親口承認?’希茜莉亞驚詫地問道。
她的神情變得異常古怪,那彷彿是無比的驚訝,又彷彿是在極力忍耐着不讓自己笑出來。
‘這些事情是莉拉告訴我的,他們的關係可以確信無疑,而且勒克累斯從來沒有隱瞞過他有妻子這件事情,他對於他的妻子顯然充滿了敬畏。’安基麗凝望着母親說道。
她知道自己的母親肯定已經猜到了些什麼,事實上,安基麗自己也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猜測,這種猜測糟糕至極。
對於希茜莉亞來說,就好像看到了一出令人捧腹的喜劇,事實上這位王后的心中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衝動。
希茜莉亞幾乎沒有多加考慮便已經肯定,那個所謂的妻子便是她在索菲恩王國最大的對頭克麗絲。
克麗絲居然會嫁給自己的弟子,更何況這個弟子還有另外一個尷尬的身分,那便是她的私人物品。
而且沒有人比希茜莉亞更加清楚,在真麗絲的內心深處還隱藏着另外一份感情,她的瘋狂、她糟糕的名聲,全都和這份沒有絲毫結果的感情,有着直接的聯繫。
這樣一個傢伙,怎麼會突然間投入到自己弟子的懷抱?
更何況從種種傳聞看來,這個弟子遠不是那種充滿了男性魅力,成熟得能夠吸引女人的人物。
他所擁有的只有出衆的才華和高起的實力,所有這一切也許會令像自己女兒這樣天真的少女着迷,但是在克麗絲眼裡,這些恐怕都只不過是狗屁。
既然如此,克麗絲會嫁給自己的弟子,肯定有某種意想不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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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想到因爲某個意外,自己的對頭不得不屈尊嫁給她的弟子,希茜莉亞便感到異常高興。
而那個意外居然糟糕到令真麗絲作出如此委屈的決定,僅僅只是猜想,便令希茜莉亞興奮不已。
不過興奮過後,這位大魔導士又不得不替自己的女兒考慮。
也許,得想什麼辦法稍稍和解一不同克麗絲之間的關係。
希茜莉亞很清楚克麗絲是怎樣一個女人。
真麗絲絕對不會對妻子這個位置感興趣,事實上如果沒有竟爭者出現的話,她肯定會讓自己的弟子嚴守這個秘密。
不過一旦恩萊科有其他愛慕者,爲了面子,這個傢伙會將妻子的地位緊緊抓在手一異。
對於蒙提塔女人來說,這倒並沒有什麼關係,自己的女兒既然跑來尋求自己的指點,顯然她已經有所覺悟。
但是和那個瘋女人生活在一起,無疑是在火山口跳舞,考慮到自己和她之間那糟糕的關係,恐怕這座火山一笑兩頭會噴發一次。
最爲可怕的是這並不是一種形容,真麗絲的危險和恐怖,絕對遠遠超過一座極不穩定、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她喜歡拿活人當作實驗材料,而且對試驗材料從來沒有絲毫的憐憫。
‘我不得不說你作出了一個極爲糟糕的選擇,你剛纔所形容的那個女人讓我想起了曾經認識的一個人,你應該聽說真麗絲長公主殿下,小的時候她還曾經抱過你,幸好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顯示出瘋狂的跡象,要不然我連碰都不敢讓她碰你。’希茜莉亞嘆了口氣說道。
母親的話,證實了安其麗的猜測,不過對於那位長公主殿下,她確實已經印象模糊,對於長公主的瞭解,大多數來自母親。
當然在母親的嘴裡,這位長公主殿下無疑是繼承遠古魔族血統的直系後裔,她的身體後面長着尾巴,她的牙齒比尖刀更加鋒利。
‘如果你想要如願以償的話,恐怕得施展一些手段,你必須學會奉承和吹捧,只有這樣你的生命纔會有所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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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同樣也掌握着一些優勢,想要利用這些優勢,你就得有本事管好那個總是纏着你的小東西,只有她能夠成爲真麗絲的剋星,這對脾氣糟糕透頂的傢伙倒有點像是親姐妹,你既然能夠降服其中的一個,對於另外一個也許同樣能夠做到。’希茜莉亞微笑着說道,出於對克麗絲的瞭解,她作出了這樣的推斷。
謝謝母親,我已經知道怎樣去做,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個更大的難題,在我看來,以勒克累斯的性格,他恐怕不會願意暴露自己的身分,我想請您給予我指點,我是否應該將自己的愛意向他表達,是告訴此時此刻的勒克累斯,還是恩萊科先生?”安其麗惴惴不安地說道,這纔是她心中最猶豫不決的一件事情。
希茜莉亞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對於女兒來說,趁着現在對方的身分還未曾暴露,表達愛意的成功率顯然要高得多,至少那個傢伙不會以爲,自己的女兒愛慕的是他的才能和擁有的成就。
不過希茜莉亞突然間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最近糟糕的局勢令丈夫不堪重負,作爲一個公正的法官,絕對沒有人比丈夫更加能夠勝任,但是作爲一位國王,他可不是一位理想人選,如果天下太平,國王的寶座還不至於那麼不舒服,但是現在……
希茜莉亞在心底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她不禁想起了那位來自萊丁王國的國王曾經說過的一句名言:“蒙提塔的女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女人,因爲她們將一切都奉獻給了丈夫和家庭,不過蒙提塔的女人同樣也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女人,因爲她們爲了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可以犧牲一切。”
希茜莉亞感到心中有種強烈的罪惡感,因爲她發現卸下自己丈夫肩上重擔的最好辦法,無疑便是將這副重擔壓在女兒喜歡的那個人身上。
不過想要將這副套子套在恩萊科的身上,首先就得拆穿他的身分,而且這件事情還得做得相當有技巧。
而現在無疑便是天賜良機,雲中之城裡面有的是見證人,那些卡敖奇逃亡者正好用來證明恩萊科的身分,同樣這些卡敖奇人正面臨着的麻煩,也正好用來充當給他壓上重擔的理由。
突然間,希茜莉亞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最近蒙提塔草原上傳揚得最爲轟動的一件事情,便是聖者荷裡的降臨。
這件事情會不會同樣和恩萊科有關?
和大多數蒙提塔草原的子民不一樣,一直以來,希茜莉亞便在猜想,那位拯救蒙提塔人於苦難之中的聖者荷裡,並非諸神的使者。
也許他和自己一樣,是個擁有起絕實力的魔法師。
只不過希茜莉亞一直不明白,那位聖者荷裡到底使用的是什麼魔法,居然能夠創造出如此的奇蹟,說實在的,希茜莉亞本人確信自己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將恩萊科和聖者荷裡聯繫在一起,靈光一閃,希茜莉亞有了尋求已久的答案。
突然間,她感到非常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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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所謂的奇蹟如此簡單,原來那個所謂的聖者荷裡,只不過是個喜歡裝神弄鬼的傢伙。
不過反過來想想,裝神弄鬼也沒有什麼不好,聖者荷裡畢竟拯救了蒙提塔人,他受到敬仰和尊崇原本理所應當。
也許應該讓恩萊科繼續將聖者荷裡的身分扮演下去,這恐怕是讓他留在蒙提塔草原最好的理由。
聖者荷裡如何能夠拋棄他的子民於不顧?
更何況在希茜莉亞內心的最深處,還隱藏着另外一個不爲任何人所知的秘密。
一個令她曾經痛苦和迷惘的心願。
想到這裡,希茜莉亞滿懷歉意地摸了摸女兒的臉頰。
“如果你想要擁有你所愛,現在正好有個機會,那些卡敖奇人是最好的見證,只要揭開他的面具,他是否正是你一直愛慕的人便可以一目瞭然。
那些卡敖奇人正身處於危難的邊緣,而他則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這既是套索又是鞍嚼,而你應該做一個最爲出色的騎手。
駿馬用不着騎手太多的操控,你只要指點一個方向,並且順其自然就可以了,不過最好的騎手永遠和她的駿馬寸步不離,你還得不時地向他表達心中的愛意,最重要的是你自始至終得握着繮繩,不過也千萬別拉得太緊。”
希茜莉亞湊在女兒的耳邊輕聲說道,前面所說的那些完全出自她的私心,而後面則完全是她的心得。
“揭開他的面具,令他脫身不得,難道他不會因此而恨我一生?”安基麗充滿憂愁地問道。
“我的傻女兒,誰讓你親自去做這件事情,女孩子水遠應該躲在後面,找一個愚蠢的男孩,讓他來承擔所有的罵名。
你難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的精力全都用於鑽研武技,以至於腦子裡面的智慧已然所剩無幾,而他的好奇心又是那樣強烈,王今還沒有擺脫男孩的稚氣,做事衝動不用大腦是他的特徵,讓他來背這個黑鍋,就將這當作是他作爲兄長應該盡到義務和職責,或者當作對你的回報。”希茜莉亞微笑着說道。
安其麗驚訝地看着希茜莉亞,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位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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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傻孩子,爲什麼要瞪着如此驚奇的眼睛?足不是因爲你感到出乎預料,一向以來你心中的偏見矇蔽了你的眼睛,我並非你所想像的那個我,如果從前的你不是那樣固執,如果你以往能夠像別的女兒那樣經常和自己的母親談心聊天,你會對我有更深的瞭解。
你一直很固執,固執地以爲我會強迫你走蒙提塔王國的女人世世代代的那條老路,我現在總算可以告訴你,你的擔心僅僅只是妄想而已,因爲我很清楚你的固執,這份固執來源我的血脈。
雖然現在已經有些晚,不過在我看來還來得及,我至少能夠向其他母親那樣,爲女兒出謀畫策完成那最後的職責,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所喜歡的傢伙可不是一個一般人物,光有深情和愛意遠遠不夠,你還得精通謀略。”
說到逗異,希茜莉亞看着眉頭緊皺的女兒,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算了,還是讓我來幫你佈置一切吧,你的心中充滿了虔誠和信仰,謀略和這一切格格不入,而且現在才教你顯然已經有些晚了,你還是去用你的愛意緊緊纏住你所喜歡的人。”
說着,希茜莉亞親吻了一下女兒的額頭。
這個親吻之中充滿了深情,那是一位母親對於女兒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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