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错怪你了!”乐天又是尴尬了一番,才把安慰菱子过来。
菱子虽说在这家里是奴婢的身份,但乐天又何是拿菱子当过下人看待,再者说曲凌儿本身也是出身低微,这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
随便吃了些东西,乐天一直睡到临近酉时,方才醒转过来,想起大老爷今晚在县公馆摆宴为叶知州送行,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番,赶紧赶往县公馆。
这雨不大不小的下了一天,看天色没有丝毫停将下来的意思,乐天又是拼着湿了身衫,才赶到县公馆。
平舆火灾,宴席自然要办的恭俭一些,若办的奢华了,被御使言官们知晓,免不得几本奏折奏到官家面前。
宴席设在公馆内一间寻常的厅堂里,乐天随在县衙三大老爷,还有一个学政一个巡检的身后进得厅去,发现除了本县的几大老爷外便是州府的一众老爷,没有任何外人参加。
说实话这样的宴会令乐天很失望,一无伎家佐酒,又无歌舞助兴,而且菜式也不算精美,席间只有一众老爷在那里大谈空谈赈灾之策,或是治国之道,就实际而言,那些讨论的赈灾之策,连自己写的那份城市规划书十分之一也不及。
乐天也发现了,陈知县与严主簿二人在席间也只是应承,那城市规划书中所提到的事情一点也没说出口,不禁让乐天浮想连连。要么是陈知县对自己的这份城市规划没看上眼,要么就是想对这些老爷们保守秘密。
在座品阶最差的也是个九品官,乐天一个县衙押司又哪能插的上半句话心中越发的责怪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官员们聚会何苦带上自己这个小小吏员。
其实陈知县带上乐天也是有自己用意的,近来乐天才名远播,也算是小有名气之人。况且大家都是文官,词来诗往的,带着乐天这样一个既可以装点门面,又可以以诗词助兴的小弟,又何其的风光。
在座诸位老爷俱是一袭官袍,唯有乐天这一袭文吏黑色布袍显眼的很,那王户曹参军看到乐天坐于席间,趁个无人说话的空当,就拿话来挤况乐天,道:“这位小吏不是在县衙大堂辞衙而去了么,怎么今日又现身于公馆,莫非是恋栈不成?”
对方虽说品阶不高,但也是从八品的户曹参军,乐天一介布衣小吏,又怎敢公然与其顶嘴。
陈知县闻言,轻挑了下眉头,在陈知县看来乐天是自己的亲信,出言讽刺乐天与扫自己面子又有何区别。
那王户曹参军心中又何不是这般想,这陈知县自己是动不得的,但身边这小卒子又如何涮不得。
“这小吏虽在县衙辞归,却是在下将其召回县衙的!”严主簿忙开口回道。毕竟陈知县年纪轻轻便为一县正堂,正所为前途无量,与杂官斗嘴岂不是失了身份。
王户曹参军冷笑:“这小吏能被严主簿召回,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严主簿又是轻轻一笑:“这小吏堪称干吏,若不是为糊口当差,放在元佑以前,单凭诗赋之才足以登你我之位!”
这个评介是相当高的,便是在叶知州心中也是深以为然。
“现下朝廷以三舍制取士,早己不是以诗赋取士的年代,诗词做的再好,不过是旁门小道!”那王户曹参军也是知道乐天才名的,又再次取笑道:“陈知县养着这样的小吏不会是用来装点门面,徒浪费公帑的罢!”
闻言,陈知县不由挑起了眉头。
看了眼窗外的雨水,叶知州摇头道:“今一日雨水未歇,黄梅时节又将至,怕是日后又要防涝,我等尽不得闲也!”
显然叶知州不想因吵嚷奚落而坏了气氛,故而岔开话题。
见知州大老爷这般说,那王户曹参军忙迎合道:“知州老大人说的是,眼下梅雨时节将至,老大人定不得闲下,下官愿鞍前马后与大人分忧!”
听这王户曹参军说话,乐天便知其典型的小人嘴脸,心中不由的冷笑。说道:“方才听王老爷教训,小人心中忽有感而发!”
听乐天似乎要有诗作,叶知州好奇:“莫非你又有诗作了?“
乐天拱手施礼,道:“小人有首诗要送与王参军老爷,在诸位老大人面前献丑了!”
众人一听乐天要送词与王户曹参军,眼中立时露出几分笑意,这王户曹参军几次讥讽乐天,乐天这次是打算还击了。
闻言,王户曹参军面色立时变的难看起来。
乐天冷冷一笑,开口吟道:“小官事大官,曲意逢其喜。事亲能若此,岂不成孝子。”
这王户曹参军的嘴脸被乐天刻画的惟妙惟肖,本人更是连羞带怒满面通红,想要发做。在上官前又不好发做,只好恶狠狠的盯了乐天两眼。
喜欢擎宋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擎宋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