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松断不能落在他们手上!”乐天说道,又补充了道:“便是死了,连尸体也不能落在那些人的手里。”
姐丈李梁闻言大惊:“二郎你莫不是要劫狱?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
木捕头更不解:“大人的意思是?”
对于自家姐丈,乐天有些无语,只是吩咐道:“你几人拿着皇城司的牙牌去杭州府,以失职渎职罪名将一干差伇下入大牢,再寻一与那武松身材相貌相似的死囚将武松换出,以重金买通让其服毒死于狱中,至于如何做的像,你们都是行家里手,就毋需乐某教你们了!”
“属下按大人吩咐的去做便是!”对于乐天下出这样的命令,木捕头自是不能违抗,当初若不是乐天带着自己这些人在淮康军哗变时立功,恐怕自己这些人还是窝在蔡州做那没有品阶的皇城司探卒,只是心中还有些不解:“大人为何要救那武松?”
“本官救那武松,一是敬重那武松是条汉子,若是能为我皇城司所用,当是一员猛将;二来,便是那武松死了,只需将其的手印按在供状上便可以诬陷乐某,说是刺杀蔡鋆的幕后主使便是本官;既然蔡相公断然不会放过本官,本官又怎能坐以待毙,不想些办法自救?”
“大人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果然是好计谋!”刘金花笑道,又与木捕头说道:“老木,你且只需听大人吩咐便是!”
显然刘金花看出了自己用意,乐天无奈道:“本官这般做,也是逼不得己而为之,其实……”
就在乐天声音落下之际,忽然从县衙大门方向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将乐天说了一半的话打断开来。屋内的一众人听这鼓声,立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在县衙前击鼓鸣冤了。
“官人还有公务在身,属下等人便先行告退了!”刘金花等人识趣,又表下心迹:“至于官人吩咐之事,属下一定竭力完成!”
将几人送走,乐天迈步进入县衙花厅,咳嗽一声,指示道那后堂门子道:“你去查看,是何人胆敢擅自击鼓?”
不多时,那内堂门子回来,禀告道:“回老爷,外面是一四十多余的中年人,身上还有些水淋淋的,听口音不是本城人士,说了半响,小人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乐天挥手道:“本官还未将公务交接完毕,也未曾到本官悬牌放告收取诉讼的时期,切让他候上几日再来告状!”
这般说话,倒不是乐天昏聩,听这门子说话,此人身上无伤,还不是本地人氏,眼下自己正忙于交接事务,依照官府惯例这样寻常的案子,在非发放牌号告状的日子根本不予授理。
话音落下后,乐天又想了过来,这门子听不清那人方言想来只是其一,只怕那告状人没使上银钱与这门子,这门子更不想将事情禀报与自己知道。就在乐天心中揣测间,县衙外的敲鼓的声音更加密集了。
乐天无奈,乐天只好升了堂,两旁衙伇站毕一齐打量这位新来的县太爷,虽然这位县太爷来县衙上任己经有几日了,但除了衙参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举动。
说实话,这些差伇们看乐天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对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后生,心中还存在几分轻视,纵然这县太爷是登榜的进士又如何,看身边除了两个年轻的使用人外,也没有年长的幕僚与其参谋,一时半会又怎么能摸清衙门里的规矩。
只见一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身上湿漉漉的,身形踉踉跄跄的上得堂来,见到乐天忙拜倒,努力用两浙路的官话说道:“请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哇!”只不过官话着实有些难懂。
端坐于大堂上,乐天唤道:“将状纸呈上来!”
“小民报官来的急,未曾写得讼状!”那中年人唤道。
“那你是报官还是告状?”乐天问道。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这中年人,这中年人穿着像是有钱人的模样,估摸着应该是遇到拦路抢劫的歹徒了。
“小人报官!”那中年人叫道。
既然接了这案子,乐天便要审将下来:“何事,说将上来罢!”
那中年人一脸悲慽之色,叫道:“小人姓司贱名司守义,是衢州来杭州经商的商人,几日前家人托人捎信与小人家中母亲生病,小人今日一天早便到钱塘江租了艘船欲走水路回家。
小人在江边上了船,逆游而上还未出了钱塘境内,那艄公见小人包裹丰实便心生歹意,趁小人不备将小人一浆打晕,抢下小人的包裹后,又将小人身上的财物搜刮干净,将小人扔入江中。
亏小的自幼在江边生长,习得一身好水性,江水一激小人醒转过来后,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活得一条性命,物来向大老爷报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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