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现在的社会里,已经很少会有人再用花来形容女人,因为这实在是一种有些老土的赞美方式,但在这样混乱的时代背景下,观众们也似乎隐隐地被台上的众人给带入了戏,看一身白色旗袍的云之凡时,竟恍惚间觉得导演说得很对。
云之凡就是这样一朵不染尘垢的白色的山茶花,她的气质沉静又灵动,在夜空之中无声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不需要有多少人欣赏,只求对自己诚恳。
看着微微侧头,认真听导演讲戏的云之凡,罗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一种心率失常的感觉。
他好像被云之凡的美给蛊惑到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懂了这个扮演她的女孩子为什么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崛起得如此迅速,发展到如今惊人的实力。
她有一身实在是特别的气质,像是历经千帆后又沉淀下来的平静,又像是初识世事什么都不懂的单纯的灵性。她实在是复杂,身周总是有一种雾气一般,阻隔着别人对她再进一步的亲近和了解。也许正是这样特别的气质,才让她成为了近乎奇迹般的新人双影后,也让她能够以如此年轻的年纪,饰演出云之凡这么一个看似简单,实际多面又复杂的角色。
罗乙觉得自己有点丢人———明明是来找茬的,结果最后变成了人家的粉。
而在被导演又一次卡戏之后,《桃花源》剧组的人再次上台来抢场地,两方争执之下,《暗恋》先示弱地让出了地方,等到云之凡下台后,观众们再次内心发出了一种近似于遗憾的声音。
他们中有些人颇为缺德地想道,要是没有《桃花源》这个剧组,能一直看盛繁演戏就好了。
但很显然,这个想法并不现实,若是没有《桃花源》,这出话剧也就不可能成为经典了,只会是一部题材老套的讲俗气的情情爱爱的普通话剧,至多演上几年就会为人逐渐遗忘。
在《桃花源》的剧组上台布景之后,之前被顺子带走的女人又跑了出来,大声地喊着,“刘子骥!刘子骥!我要找刘子骥!”
袁老板一脸懵逼,“谁?”
女人满面哀容,“刘子骥!我问你,他是不是打算跟我避不见面。”
袁老板都愣住了,“他,他,他是这样跟你讲的?”
女人直接愤怒地把台上的小车都给推翻了,“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他忘记了吗?那年在南阳街,谁陪他吃了一年的酸拉面。他忘记了吗?”
袁老板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个女人,直接转头面无表情地问别人,“这女的是干什么的?”
而女人还在哀嚎,“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你们为什么要帮他?你们为什么要帮他?那我怎么办?那我怎么办?”
正从旁边过来拿走自己剧组轮椅的江滨柳看见了这边不断哭叫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看明白情况,女人就一把扑到了他的身上,大声喊道,“刘子骥!”
两人纠缠着下了台,等到《桃花源》在一种令人有些好笑的吵闹声中布完了景后,幕布再次合了上来。
这一阵的休息时间,台下观众的议论声一波变得比一波大,有人言之凿凿地断定,“我看那个江滨柳就是刘子骥吧,感觉挺符合那个负心汉形象的哈哈哈。”
他显然有些瞧不起把云之凡抛下了足足四十年的江滨柳,内心还隐隐地有些为云之凡不忿。
不过也有人反驳,“不是吧,依我看那女人像个疯子,之前还拉着顺子呢,这会儿又变成江滨柳了。”
还有很多人在不解,“那个什么刘子骥到底是谁啊。莫名其妙的。”
台下还有很多看过《暗恋桃花源》,内心知道剧情的,看着身边一群人在不解的讨论,心里就生出一种优越感。
哈哈,一群没看过原剧的土鳖,不知道刘子骥是谁了吧。
他们内心颇为得瑟,但并不打算剧透出来。
这出话剧实在是排得好,虽然不能说完全地超越了原作,但很多原作的短板地方,他们都能有适当的调整改良,再加上演员们都有一种默契感和自然感,演出来的话剧不生涩,很能将人给带入戏中去。
为了这么优秀的一部作品,他们有心想要把悬念留在最后一刻。
等到幕布再拉开后,大家就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老陶坐在船上,在一块画着水浪的幕布下开始划桨,不知道要划到哪里去。
尤其是他嘴里还在哼着变了调的难听的歌,不少观众简直想把耳朵都给堵上。
就如同这出话剧的名字一般,老陶划了很久的浆,下船后,到了一个叫桃花源的地方。
他看着陌生的场景狐疑地走了进去,却发现了一个长得跟春花一模一样的女人,老陶悚然一惊跟春花在舞台上面面相觑时,连台下的观众身上都有种毛毛的感觉。
这种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发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跟家里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感觉,实在是很惊悚的。
不过台上的女人却矢口否认自己就是老陶嘴里的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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