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京都大兴城,国师府。

云寂的马车刚一停下,就有侍从迎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递了上去。

“什么事这般着急?”他侧目。

“是迦叶寺的信。”

云寂一听,也不等进府,就地拆开了信,快速扫了一眼的内容,他眉头紧紧一皱,将信叠好,对递信的侍从吩咐了一句:“告诉宫里一声,我回一趟迦叶寺!”

说罢,复又钻上马车,对着驾车的年轻男子道:“守今,快快调转车头,送我去迦叶寺!”

驾车的男子见他这样焦急,不由惊讶,“出了何事?”

“师父病重,我得速速回去。”云寂一边钻进马车,一边解释,催促道,“快!”

“好!”何守今点了点头,一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城外的方向去了。

两个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一路向南,足足行了三日,方才回到迦叶寺。

刚一进山门,连梳洗都来不及,就直接去了主持一茗大师的禅院。

一路上心急火燎,紧赶慢赶,眼下终于要见到师父他老人家了,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近乡情更怯。

往日里师父冷淡的面容这下子一股脑儿都涌了上来,他有些忐忑,师父会不会根本就不想见到自己?

就在云寂像个木桩子一样傻愣愣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一声咳嗽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而后他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是云寂吗?”

白衣和尚猛地抬起了头,他望着紧闭的门扉极为恭敬地答了一句:“是。”

“进来吧。”

老和尚有些沙哑无力的声音从门后响起。

云寂握了握手里的佛珠,大步走了上去,轻轻推开那扇有些老旧的屏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袅袅檀香中,一个身形瘦削佝偻的身影正费力地撑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

云寂赶紧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一茗大师,神色里露出焦急和担心,“师父!”

一番动作牵动了心神,一茗不由得又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云寂眼中的焦色更浓,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帮他拍着背,等到咳嗽声消下去了,这才扶他慢慢躺下,一掀僧袍,也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了下来,也不多说,直接拉过主持的手,翻过来,食指、中指、无名指切中寸关尺三穴,凝神把起脉来。

任他一番动作,一茗也不打扰,待他把完脉,视线重新看过来的时候才淡淡一笑,“你师叔都看过了。”

云寂看向他,想到刚刚自己所切的脉,时断时续,虚浮无力,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不由心中猛地一跳,声音有些微微颤抖,“怎么不早些传信给我?”

一茗微微侧头,看着他,笑了笑不回答却问道:“你在京城过得好吗?”

云寂长这么大,第一次从自己的师父眼中看到一种名为“温柔”的情绪,他看着他的眼底,有光。

几乎是一瞬间,那些曾经弥漫在心头反反复复的猜疑和受伤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猛然意识到,师父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想到此,一双眼睛不由控制地红了。

回到后山已阔别十年的见性斋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山头,清辉洒满一地。

云嗔提着风灯,不赞同地看着他,“这后山离寺里来回都得一个时辰,山路又不好走,多不方便,你倒好,牛脾气,非要住这儿。”

云寂呵呵笑了两声,不甚在意的样子,“从小就住在这里,也没见有什么不方便。”

说完,转身望向紧闭的大门,感慨说:“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就想来这儿看看,觉着亲近。”

云嗔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回头冲云嗔笑笑,云寂轻轻推了推他胳膊,”师兄,不用担心我,天色很晚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明日我再去寺里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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