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佑之一副怂样,秦柏之不屑地笑道:“你凭什么告发我?去找土匪的是你。联系那丫头的也是你。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秦佑之闻言愤怒难当,胆从心起,目眦欲裂:“你!早就打算好了是吗?”
秦柏之嗤笑:“二哥,要怪就怪你太蠢了些,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不好,谁都别想好!”秦佑之闻言,咬牙切齿地放话威胁。
“唔。”秦柏之不以为然地轻呼一声,打开折扇,扇着秦佑之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低声问:“也包括你还在牢里的儿子夫人,家里的女儿,还有病榻上的娘吗?”
秦佑之平素是个浑人,但向来疼惜妻儿,闻言心中一沉,颤声问:“你要做什么?”随即放狠话:“他们若是有事,若我有命出来,第一个弄死你!”
“小声些,可别让外面的狱卒听见了。”秦柏之将扇子收起轻敲秦柏之的肩膀,压低声线。
继续道:“我一个文弱书生,能做什么?我只是想劝劝你,考虑考虑他们吧。别忘了,我亲家可是江南府的团练使。”
秦佑之忍不住出言讽刺:“你的女儿不过一个妾室,算哪门子亲家?”
“若我只是中了举,他或许会不认。但若我更进一步,中了进士,他一个武官,敢不认?他迟早会把我家姐儿,抬为正室!”
秦佑之闻言,心中生出些希望,忙问:“所以,你可以帮忙把他们捞出来?娘不是说了吗?没人亲眼见着全哥儿推那秦连生下去,孟泽没有实证的。”
“没实证?你不就是实证?老子□□,夫人儿子买通下人进内院却是为了看风景,秦连生那日落水只是碰巧,说出去,有谁会信?”
秦柏之靠近些,继续恐吓:“就算杀人罪不坐实,那孟泽和秦连生关系那般好,随便找个由头,将嫂嫂侄儿多关个一两年,也未为不可。”
“那……”秦佑之自知无力回天,痛苦地蹲地抱头,痛哭:“完了,全完了。”
秦柏之欣赏了一会儿秦佑之无力痛哭的模样,话头一转,道:“不过嘛……”
秦佑之闻言以为有了希望,眼中泛出希冀的光,看向秦柏之。
看着这一幕,秦柏之想着以后自己考上后别人在自个儿面前都是这般“狗”一样的模样,心中升起丝隐秘的快感,恩赐般开口:“现在让他出来,我确实没什么办法。但让他们在牢里好过些,凭着团练的面子,还是可行的。”
秦佑之狐疑:“你会那么好心?”
“你不是我的亲二哥吗?”秦柏之对秦佑之闻言后带着讽刺的眼神视若未见,继续道:“只要你咬死整件事都是你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便好。”
秦佑之恨声:“你想得美!”他一进来便被刑捕头拖进了刑房,那些刑具五花八门,看着就寒气刺骨。真要用刑,他怎么挨得过?
明明主意都是秦柏之和游氏出的,凭什么他一人抗下?游氏生养了自己便罢了,可秦柏之,从小到大他为他背的黑锅还少了?这次更是快把整个二房搭进去了。
秦佑之心中惧愤交织:“我告诉你,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些年,他长期跟在秦柏之后面,耳濡目染,也并非全无长进,至少他晓得秦佑之在乎功名,在乎名声。
便威胁到:“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若我咬死你,孟泽就是没有证据把这事钉死了,但只要他在卷宗上记你一笔,你的名声也完了!谋杀亲侄,有违孝悌。有主考官敢录用你吗?”
秦柏像是见到了稀奇事,叹道:“难得。今日竟然长了脑子!”
遂又嘲笑:“可惜呀!你忘了,嫂嫂和侄子还在牢里。救他们出来我做不到,但添添堵还是可以的,那孟泽想必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秦佑之已被吓得矮了气势,仍继续添柴:“还有侄女,爹娘不在身边,不就得我这个大伯好好‘照顾吗’?娘也老了……”
秦佑之不可置信,质问:“你……竟连生养你的娘都不放过?!”
“我也想好好照顾她,如果她愿意好好‘颐养天年’的话?”秦柏之不以为然道。
“我凭什么信你?”如今他已彻底看清了这个人,反问。
秦柏之直视着秦佑之的眼睛问:“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秦佑之无奈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