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司墨手掌抵在陈青突出的锁骨上，拇指和其他四指分别按在陈青脖子两侧，他被逼着移不开目光的时候，还能顺便感受到陈青颈动脉的跳动。
突，突，突，突，突……
关司墨想抽回手臂，陈青却按着他的手指用力，关司墨一惊，忙道：“干什么呢，放开。”
陈青却不放手，直到关司墨感觉自己的指尖已经隔着皮肤掐进了动脉和颈骨的缝隙之间，他脸色一变，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甩开了陈青。
陈青闭着眼睛，贪婪的进行了一个持续五秒的吸气动作。
关司墨被他气到了，骂他：“发什么疯！”
陈青笑了笑，睁眼后用自己的手指在关司墨碰过的地方按了按，问：“看见了吗？”
关司墨问：“看见什么？”
“我没死。”陈青说，“死的是阎修，陈青还活着。”
“……”
关司墨神色逐渐从愤怒变成严肃，他往陈青面前走了一步，确保一抬手就能碰到面前的人。
关司墨捏起陈青的下巴，瞪着他说：“陈青，你再发这种神经，就从我家滚出去！”
陈青依然是笑，任由关司墨不客气的用力，温柔着说：“知道了，对不起。”
关司墨一拳打在棉花上，觉得有口气堵在胸口没出来，他松开手，之后狠狠翻了个白眼，说：“我有事问你。”
陈青点点头，笑意却很难收回去，关司墨看了更生气，干脆一屁股坐回电脑前，滑着鼠标问陈青：“你这次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青说：“找你。”
关司墨继续问：“除了这个呢？”
“追你。”
关司墨动作一顿，耳朵一热，说：“除了跟我有关的。”
陈青这回没立刻回答，他好像是认真的想了几秒，之后才说：“那就没了。”
关司墨看他一眼，说：“我还没完全信任你，你知道吧？”
“你慢慢来。”陈青说，“我不急。”
关司墨嘴唇微微开启，舌头有意舔了下左上方的牙尖，他绷了绷脸，说：“行，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突然对我改变态度？不是要报复我吗？”
“我报复过了。”陈青轻轻回答。
关司墨后背一凉，神经一紧，眼神“唰”的一下看向陈青，问：“什么时候！？”
陈青眼睛垂了一下，说：“总之是报复过了。”
？？？
你报复过了，被报复的对象却一无所知？
关司墨还要追问，陈青又说：“我不想骗你，以后再说吧。”
关司墨声音堵在嗓子眼儿，生生把下句话憋了回去，他抿着唇，说：“可以，你这个态度不错，可以不说，别骗我。”
“我不会骗你。”陈青说这话，左右环顾了一圈，问，“我能拿个椅子吗？”
关司墨说：“拿餐桌旁边那个。”
陈青去了，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四个凳脚绑的溜圆的餐椅。这一看就是关律师的杰作，他既怕凳子腿划坏地板，又讨厌拖拽时发出的摩擦声，就叫小蘑菇在网上替他买了这个。
陈青在跟关司墨隔着一个敞开行李箱的位置坐下了，关司墨头也没抬，余光看见某个高大的身影低下来，就重新开始了提问。
“你现在多高了？”
“……”陈青被问的猝不及防，但还是老实回答，“八七。”
“哦。”关司墨手指在鼠标上虚点了几下，说，“你网上的资料还挺准的，都是真的？”
陈青说：“一部分吧。”
“哪部分？跟丁希那部分？”
陈青闻言笑了一声，关司墨立刻冷起脸来，说：“你别想歪了，我是想知道你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个取向，还是我把你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