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元天图轻哼:“自然是后者。”
“那么陛下命羽林出征,如何就堕了天子威严呢?”章耀微微一笑:“只要羽林能平灭山匪,何来‘损威折仪’之说。至于陛下的安危,留足宿卫即可,终不成煌煌京都,还有谋逆之贼不成?如今已不是一年前沈家灭门那时节了,是吧太师?”
元天图牙差点没咬碎——自从沈飞鸢遇刺案后,朝廷便三令五申严禁贵族府第私养武士,就家院、武师之类的都不行,隔三差五突击检查。当年为了灭口和栽赃,刺杀沈家的那一拨武士早已处理干净,元府的实力可说是大不如前。
“纵然丞相所言有几分道理,可羽林军毕竟从未临阵,骤然出征,岂非与送死无异?”
“兵不练则惰,士不战则怠。陛下可择良将勤加训勉。岂不闻‘军无习练,百不当一,习而练之,一可当百’?”
元天图还欲反驳,尔朱昌忽然朗声大笑:“丞相说的极是!一事不烦二主,羽林军多为烈士名门之后,朕前些时日刚刚委任的羽林监、侍中沈华,正是沈将军遗孤,朕看练兵之事由沈侍中负责,再合宜不过。”
皇帝与丞相的态度都已如此明确,众臣也无法再说什么,一个个唉声叹气摇头散去。
有了皇帝钦赐的尚方宝剑,沈华的底气就壮多了,风风火火开始了他的魔鬼计划。
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奇特——他直接把现代军队的操练方式搬了过来,列方阵、站军姿、走队列,从最基础的开始。果然,第一天就撂倒了一大片纨绔少年。
这些公子哥们累得东歪西倒,一个个叫苦连天,互相使了使眼色,推出一个刺儿头来。
“喂!听说你是沈飞鸢的儿子?”这少年生的人高马大,想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骄横更胜一般的贵少。
沈华立刻猜到了他的用意,也没计较他这态度,不动声色道:“正是。敢问阁下?”
“我叫腾威,是……”
“是‘云阁十八将’之靖公滕云欢的后人,对吧?”沈华不待他说完,便立即点明了他的出身。
腾威扬起下巴,“算你有点见识。腾家有开国之功,世代簪缨。你沈家不过是一暴发户,在场诸位谁的家世不比你强上百倍?现如今不过是皇帝主子可怜你爹,才赏你一官半职,就敢认真来要我们的强?”
沈华拍了拍腰间象征羽林监的玉牌,冷冷道:“圣命在此,你想谋逆么?”
“是个男人就少拿主上吓唬人,主上若见你不好好带着大家习武,光在这儿当木桩子罚站,也未必就偏袒你!对不对兄弟们?”腾威向身后一呼喝,众人登时都跟着起哄。腾威冲沈华轻蔑一笑:“要想弟兄们服你,需得拿出真本事来。敢和小爷过过招么?”
沈华不怒反笑:“过招不妨,我若赢了,你待怎样?”
“你要是能赢我,咱们自然从此听你的。”腾威一双虎目上下扫量,鄙夷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就你这小身板,一会儿若是我下手失了轻重,你可不许去皇上面前告状!”
“一言为定!”
“哎,等等!可还没说好,要是你输了呢?”
沈华正欲答话,从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极为轻佻的口哨,有人阴阳怪气地笑道:“沈侍中毕竟是长官,做下属的怎好认真?只是沈侍中这般细皮嫩肉,给弟兄们一人香一口,也不枉咱同袍一场呀!”
全场哄堂大笑。
沈华气血翻涌,险些就要冲上去揪出那人算账;幸而这些日子居移气养移体,到底沉着了不少。沈华冷冷瞥了一眼那群纨绔,转过头来看着腾威:“若我输了,自去向天子谢罪请辞。”
腾威虽然蛮横粗野,本性却不浪荡。方才同伴忽然出言轻薄,他正颇感尴尬,此时见沈华并未揪着不放,略松口气,态度也比之前客气了三分:“好。沈侍中是痛快人,请了。”
话音未落,腾威便如一头斗牛般气势汹汹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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