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陆修问。
“只不过这种药需要经年服用, 才能渐渐产生效果,克制身下的欲念。”李大夫细细讲解道,“当服药满三至五年,身下那东西便不会再胀起来, 只是到那时候, 便也绝了子嗣。”
“绝子嗣?”陆修听此, 不由得微微蹙眉, “寻常男儿谁会服用这种药?”
“所以这并不是给寻常男儿制的药, 而是给宫里失宠的宫侍服用的。他们终年无宠,实在难捱, 便偷偷喝下这种药,以求自保。”李大夫回道。
“那还是算了,我先喝一剂你开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陆修回道。
有过女儿的男人才知道子嗣的珍贵。
这世间最痴情的女子也会变心,他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但是女儿却永远是自己的血脉,若是能在年轻时候留下个女儿,以后的日子便也不愁了。
上辈子,他的君后之位稳固, 就是因为膝下有个女儿。他的女儿很得姜洛看重,而自己再受冷落便也不怕。
若是喝下药断绝子嗣, 却不知他将来如何自处?
李大夫听此, 便将写好了的方子递到陆修手中, 然后携着王氏拱手退去。
陆修一双素手拿着方子, 放到光亮处细细瞧着, 只见李大夫的一手行楷写得倒是工整妥帖。
陆修借着光, 微微眯上了眼睛, 看着一行行字迹,心中逐渐升腾起了些许想法。
他毕竟已经二十四了,不能总靠这药来维持,是该找个妥帖的妻主,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翌日,恰是朔日,该是陆修入朝述职之日。
周朝文官每三日入朝述职,有些太常博士、御史还要日日朝参;而武官则不同,无论职衔大小都只有朔望入朝。
尽管这是看轻武职的一种表现,但陆修倒是乐得轻松。
每次入朝参拜,事倒是不一定有,但是要丑时起身,沐浴更衣,再直奔宫门。
今日也不例外,他骑着玉罗骢,披星戴月地奔驰着,直看到了朱墙琉璃瓦,才一把拉住缰绳,从马上下来。
“今日陛下身体抱恙,朝会暂行取消。”司礼官拾级而下,对诸位等候的大臣车马道。
“怎么又取消了?”旁边一位样貌中正的女人不禁问道,“陛下正值龙虎之年,竟然病得上不来朝,朝会也时断时续,臣实在忧心。”
那司礼官佯装未闻,继续道:“陛下有旨,虽取消朝会,但因有军机要务,宣云麾将军陆修入紫宸宫觐见!”
伴着一众文臣侧目,陆修随着司礼官走入巍巍宫宇之内,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走入紫宸殿外。
只见殿门中开,由一座紫檀木屏风遮挡视线,上面细细雕绘着龙凤之纹,端得富丽堂皇。
在屏风背后,姬午晟侧坐在龙椅之上,今日她忽有兴致,又召来了君后,可是摆弄了小半个时辰,君后也只是冷冷清清地侧躺在龙椅旁的软榻上,身下东西也不过是微微胀起。
姜扬齐面上微红,冷冷清清地道:“陛下,陆将军已经来了,臣侍待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姬午晟不耐烦地往殿门外望了一眼,冷哼道:“叫他在殿外等着,等朕尽兴了再说。”
一旁近侍得了指令,忙道:“是。”
姜扬齐微微垂眸,半露出来的肌肤上已经满是淡淡红痕,身体已经累极,只是随着姬午晟手指摆弄,低低浅浅地哼了几声。
姬午晟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力道,可如此摆弄了许久,姜扬齐仍然只是不上不下地,没有达到她的预期。
“君后,你的身子怎么越来越钝了?”姬午晟两只枯黄的手停了下来,臂膀上松弛的肉随着上下晃动了几下,才逐渐停下来,“你刚入宫的时候,可是朕一摆弄,你就哭着求要的,怎么才过了几年,朕无论怎么行事,你都是这副赖洋洋的样子?”
姜扬齐身下不动,只是堪堪拱手道:“是臣侍年纪上去了,身子哪能再同年轻时候一般敏感?那些年轻侍郎个个初历人事、精神抖擞,却是臣侍比不上得了。”
姬午晟听了,微微蹙眉:“你才多大岁数就不行了?你……你才二十七八吧。”
姜扬齐轻笑了声,眸间俱是讽刺——
他侍奉六年的妻主,竟然连他的年纪都记不得。
不过他仍是恭敬回道:“臣侍乃是天河十年进宫的,如今已经二十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