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六年,怎么就衰败成这样儿?”姬午晟人似是叹息道。
“陛下不知道,我们这些男人向来老得快些,不过几年光景,身子就大不如前了。”姜扬齐轻抚姬午晟的膝盖,一双漂亮的杏核眼望向她明黄的衣带,轻声道,“陛下若是觉得不尽兴,大可召几位年轻侍郎过来侍奉,不用顾及臣侍的脸面。”
姬午晟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才居高临下地捏起姜扬齐的下颞,道:“那些侍郎固然年轻,却没有一个有你这般出色的皮子,玩起来委实不够赏心悦目。”
姜扬齐听了这些话,算是彻底绝了心思,像是濒死的鱼儿一般倒在软垫上。
姬午晟话刚说完,忽而想到了什么,便扬手召唤宫人,道:“去把那药拿来,给君后端过来。”
宫人听命,便从殿内侧处一个隐蔽的方柜内取出一个一掌高的木匣子,轻手轻脚地打开匣子,递给了姬午晟。
姬午晟熟稔地取出一丹瓶,艳红似火的瓶身上并无任何纹饰,却仍旧耀眼夺目,她轻轻地取出了软布塞子,将里头淡红色的透明膏体扣-挖出来一些,然后涂在了姜扬齐胸-前如雪的肌肤上。
不一会儿,姜扬齐便抑制不住地重重喘-息了一声,偌大的紫宸殿内仅剩下一片旖旎之气。
“陆将军,您还得再等一会儿。”宫人缓缓走出屏风之外,对陆修如是说道,“您也知道,陛下今日身子不大爽利,起身还需要一会儿。”
陆修听着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的低伏声音,明知道这老皇帝肯定又是再玩弄宫侍了,却只是道:“臣不着急,且让陛下缓缓起身。”
说罢,他退居到一角,然后恭敬等待。
那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便回去复命了,只听里头阵阵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消歇下来。
只过了一会儿,那宫人便出现,对陆修道:“陆将军,陛下说可以进来了。”
陆修轻点了点头,随着宫人踏入紫宸殿,方入殿内时,恰巧与姜扬齐打了一个照面。
只见姜扬齐衣饰整齐,一丝不乱,就连头上戴着的飞凤簪都细细地贴服在他发髻之上,簪下珍珠缀成的步摇随着他缓慢而典雅的步伐徐徐摆动,面上仍旧是一副轻轻冷冷的大家闺秀样子。
若不是陆修分明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呻-吟之声,一定不敢相信眼前端庄典雅的男子竟然就在方才被“宠幸”过。
陆修一双狐狸眼微微地眯了起来,避过了视线——
他们这些世家公子都会装得很,就譬如说姜扬齐,明明在宫里这样难堪,但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高贵从容的样子。
他其实也曾好奇,他究竟是怎么熬下去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陆修却是知道的。
姜扬齐恰死在他围闭城门、攻入皇宫的那一夜,直到姜扬齐身死的时候,他胸|前那一抹朱砂痣都殷红如血,颜色深得可怕。
陆修不禁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胸上朱痣,不由得感叹,姜扬齐究竟是如何捱得住这几年深宫活寡?
但他也只是感叹了一番,便入了紫宸殿内,只见姬午晟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脸上一脸满足。
“臣修恭请陛下圣安。”陆修拱手,垂眸问安道。
姬午晟淡淡地应了一声,从香炉前取出了一册折子,对陆修道:“扬州府又有人参姬潇节,朕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管的军营,四处烧杀抢掠,赋税却一点儿也收不上来。明明朕听说那里商贸繁盛,怎么路税缴纳不到两成呢?”
陆修闻此,回禀道:“扬州府内诸事十分复杂,十余年内已经换了三任领事,却是难办。”
这扬州府在江南道与淮南道交界之处,三面通衢,沟通南北,也因此利益交涉颇多。
南边儿江南道的姜家得罪不起,而北边儿淮南道上的文官也是不能轻慢,却是个难办极了的差事。
“朕何尝不知道难办?”姬午晟拍了拍檀香木桌,叹息道,“只是眼下朕没有可用之人,姬潇节虽然平庸些,但总是同气连枝的堂妹,也算是朕信得过的人了。”
陆修立时会意,拱手道:“陛下放心,臣所辖的江南道恰毗邻扬州府,若是姬潇节将军有什么难办的事,臣一定尽当竭力相助。”
姬午晟听了,面上终于浮现了些许笑意,只道:“旁的事情倒还算好说,只是税收一事确要抓紧了,现如今国库只剩个好看的花架子了。朕昨日想在龙首渠上修个亭子,却不料户部尚书极力劝阻。朕这才发现,国库中的银子竟然有那么多还没收上来的。”
陆修不由得沉默。
姬午晟刚即位时,国库内贯朽粟陈,铜钱堆积在库内,串铜钱的细绳都糟烂了;而到了天和十五年,国库内就连造一个亭子的钱都快没有了。
陆修不禁腹诽:姬午晟的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数吗?
不过,姬午晟旋即又说了几句,让陆修知道她还真没有。
“都怪南边儿那群乱民富商,她们往来贸易挣了那么多,却不缴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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