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1 / 2)

某日晌午,陆月正坐在院子里做莲花香袋,她瞥见楚材穿戴整齐,抱着一把琴往外走,就问道:“大中午的你去哪儿啊?也不怕晒着。”

“去会一个朋友。”楚材说完欲走,突然听见陆月吃痛地叫了一声,急忙赶去查看。原来是陆月刺绣时没注意,不慎把手指头划伤了,拉了好长一道口子。

楚材把琴交给背后的叁月,拉起陆月的手:“我看看。”

陆月想把手抽回来:“小伤,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现在是夏天,伤口最容易感染了。”楚材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给陆月的手指上抹了一点点:“这是漠北的药,我以前用过,专门对付这种皮肉伤。”

陆月感觉手指头辣辣地疼:“多谢三爷。”

楚材给她上完药就走了。正好柒月拿着两捆彩线过来,瞅着陆月笑道:“姐姐好福气。”

陆月端着自己的手:“什么意思?”

柒月坐下来,把彩线放到桌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爷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同。”

陆月失笑:“咱们这些人里就属我和他关系最好,他看我当然不一样。”

“可不是这个不一样。”柒月凑到陆月耳边:“姐姐再努努力,保不准能脱奴从良。”

陆月懂她什么意思了,反问道:“一直想脱奴从良的不是你吗?怎么说让就让给我了?”

柒月笑道:“我就是过过嘴瘾,从未当真。倒是你,三爷对你是真的。”

“哟,一个眼神就看出来真假了?我瞧你是看话本把脑子看坏了,赶明儿我就让肆月把你拉到医馆去。”陆月把剪子扔给柒月:“剩下的你做吧,我手疼,先回去了。”

柒月乐滋滋地回头大喊:“是,姨娘,小的遵命!”

都说花柳巷热闹,果然不错,是个又热又闹的地方,如果不是红绡在,楚材对这里根本提不起兴趣。遗憾的是,红绡刚好不在。

“阿娘被妈妈叫去了,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说话的是红绡的儿子秋生,因为他是秋天生的,所以才叫这个名字。

楚材道:“无妨,我可以等她。”

秋生遂迎了楚材进屋,先帮他把琴放在一旁安置好,再给他倒上薄荷茶,添上凤仙香,种种动作,娴熟得不像一个半大的奶娃娃。

“官人若是觉得闷,这儿有几本诗集可看。”秋生端了几本书放在楚材面前,就告退了。

在楼顶的大房间里,鸨母把一叠交钞①前前后后地数了数,不满道:“还差八十万贯。”②

跪在她面前的红绡大吃一惊:“不是五十万贯吗?”

“蠢货。还债是要利息的,拖得越久,还得越多。”鸨母悠闲地打了个哈欠:“要么你趁早把钱还清,要么就把你儿子卖去象姑馆,你自己选一个。”

红绡一听急了,连忙抓着鸨母的衣角乞求道:“妈妈,钱我一定会还上的,您千万不要把秋生送到象姑馆去啊!”

鸨母嫌弃地拽起自己的衣服:“你先把钱还上再说。”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朝身后的几个侍从道:“喏,把她拉到后面去,若她不从,就加到一百万。”

侍从们蜂拥而上,急哄哄地把红绡往后房拉扯,红绡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挣扎着,大喊道:“妈妈!您有必要如此待我吗?!”

鸨母轻抚自己梳理精致的发髻,道:“父债女还,你活该!”

过了很久,楚材看书看得入神。忽然外面传来秋生甜糯的声音:“阿娘,你怎么又这样子回来了?妈妈是不是又刁难你了?”

红绡径直推门而入,看到楚材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转身要走。

“红绡?!”楚材被狼狈不堪的红绡吓住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出什么事了?”

红绡的发髻全散了,簪子也不见了,衣服穿得颠来倒去,妆花得糊成一团,还能看见泪痕。她遮住自己的脸硬要往外走,却被楚材一把拉住:“你都搞成这样了还出去做什么?进来!”他说着就让秋生关上了门。

红绡提议要先去换衣服,楚材让她去了。不一会儿她出来时,淡妆素裹,发髻轻绾,打扮得十分清爽宜人,就像普通人家的女孩一样,轻轻地坐到楚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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