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瓦洛在这里所谓的“情理”,有时也称之为“常情常理”,其含义是“永远不稍涉荒诞”,“永远也不能和自然寸步相离”。布瓦洛认为,只有不违背理性的真实才是可信的。他写道:
切莫演出一件事使观众难以置信:
有时候真实的事很可能不像真情。
我绝对不能欣赏一种背理的神奇,
感动人的绝不是人所不信的东西。
所以,他一再强调:“切不可乱开玩笑,损害着常情常理:我们永远也不能和自然寸步相离。”
在古典主义者的眼光中,一切文艺样式都应该“与理性完全相合”,布瓦洛说,戏剧尤其应该这样。他认为,史诗可以更多地凭借神话,而戏剧却要受到更苛刻的“情理检验”。因为“舞台前面有的是内行人吹毛求疵”,“观众买了入场券就买了骂的权利”。
笛卡儿的《方**》不同,戏剧体现理性是具体而形象的,它的合情合理又要模仿自然,与生活真实联结起来,求得逼真。因此,向喜剧作家呼吁:
因此,你们,作家啊,若想以喜剧成名,
你们唯一钻研的就应该是自然,
谁能善于观察人,并且能鉴识精审,
对种种人情衷曲能一眼洞彻幽深;
谁能知道什么是风流浪子、守财奴,
什么是老实、荒唐,什么是糊涂、嫉妒,
那他就能成功地把他们搬上剧场,
使他们言、动、周旋,给我们妙呈色相。
搬上台的各种人处处要天然形态,
每个人像画出时都要用鲜明的色彩。
人性本陆离光怪,表现为各种容颜,
它在每个灵魂里都有不同的特点;
一个轻微的动作就泄露个中消息,
虽然人人都有眼,却少能识破玄机。
从这里,我们可以找到古典主义剧作家成功的关键,那就是“处处要天然形态”。当然也应看到,从模仿的范围来说,布瓦洛所说的唯一钻研的对象“自然”并非那样开阔,而是有着一个重点圈域:“研究宫廷,认识城市。”从模仿的格调来说,主要展示古典主义的高雅风致,不求平民化。在这方面,布瓦洛甚至对莫里哀也不大满意,认为他在模仿的格调上不合标准。他说:
就是这样,莫里哀琢磨着他的作品,
他在那行艺术里也许能冠绝古今。
可惜他太爱平民,常把精湛的画面
用来演出那些扭捏难堪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