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已拒绝。”
这是眼下,我与安歌的微信对话框里,出现最多的句子。
我记不清她拒绝了多少次,以至于,此时自己陷入进了一种死循环——明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偏偏还不死心,一直去试探。
最后,或许是她累了,我微信对话框里,再也没有‘已拒绝’这三个字。
关了手机?
大概是这样的,安歌有这种习惯,就是在一些事情避无可避的时候,选择让自己与世隔绝。但,她有没有想过,她的这种方式,比张梅扇我的那巴掌都让人难受。
因为她关掉的,是我唯一能够联系到她的媒介。
安歌会这般绝情?不是真正经历过,哪怕我正在经历着,都不愿相信分毫。可现实,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摆在我眼前,我又能怎样?
颓然的蹲坐在地上,我反复的翻看着我们的微信对话框,视频定格在二十分三十八秒,其中,大部分的时间是无声的,彼此沉默着,在各自的心里演绎即将上演的事情......
也许,安歌的心里根本就没什么内心戏,她在给我打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续发生的。
唯有我,不断的拷问自己,然后寻求某个方式,试图抹平出现的缝隙。
结果我错了。
沟壑怎能是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抹平的?何况,彼时的她,已是满腹怨气。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在经历那些事情的时候,她又会有多么绝望?
手机已经出现了低电量提醒,我依旧蹲坐在地上,双脚麻木,除了支撑我以外,自己根本就无法察觉它们的存在。
“我不能这样,我需要她。”
低声告诫了自己一句,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缓了好一会儿后,才试探性的迈开步子,走向屋子左侧的酒柜位置。给自己开了一罐金星啤酒,戒了三年的酒,就这样大口、大口的被我灌进自己的口腔里。
纯粮大麦酿制的酒,在此刻,带给了我唯一的慰藉。啤酒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也刺激着我那根有些脆弱的神经。
一罐酒的时间,根本不够我去想清楚那些问题,但,它足够令我平静。
平静之后,随之而来的,又是触碰不到安歌的悲哀,如果我在她的身边,如果我们现在还处在同一座城市,那么我敢保证,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烦躁、压抑、愤懑;加上本就奔涌上心头的痛苦,在这偌大的房间中,我感受到了撕裂,一种由内而外,冷人绝望的撕裂!
我要醉。
于是继续喝酒。
我爱上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也渐渐的开始为迷醉而成瘾。
不知几罐啤酒下肚,我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姑娘,她有利落的短发,清新的茉莉花香,那是独属于安歌的味道。
“丫头...是、是你吗?”
我结巴的说着,右手放下酒罐,向她伸去,心中祈盼着她能握住我的手,然后对我递上那记最熟悉的笑颜,说声,我回来了。
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