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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立刻抓捕馬嶼?
張庸其實想不明白。或許是李伯齊另有安排?
毫無疑問,馬嶼就是叛徒。是他出賣了閻廣坤。他必須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軍統的家法,是沒有饒恕可言的。
然而……
現在還不能動他。
非常不爽。
馬嶼又在當鋪裡面,不知道和日諜商量什麼,遲遲沒有出來。搞得張庸沒辦法動手。
難道就在這裡一直等?傻傻的等?
當然不是。
看看時間,張庸決定去找第三頭肥羊。
其實不用找。這頭肥羊剛好從旁邊路過。同樣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尖頭的。沒看清什麼牌子。
但是,可以肯定,這年頭,有資格坐小汽車的,無論是公家的,還是私人,都絕不是一般人。
好,就是他了!
人要。車也要。
正好,那輛黑色小汽車停在隔壁的街道。在一個小洋房門口。
張庸立刻揮揮手。帶着人圍攏上去。
不久以後,從小洋房裡面出來一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頗有幾分姿色。
明白了,原來是開車接小蜜來着。
好機會。
動手!
在女人上車的瞬間,曹孟奇和吳六琪從旁邊殺出。
打開車門。迅速的將兩人控制。
張庸來到車邊,朝裡面看了看。發現是一箇中年男子。地中海髮型。挺富態的。大肚腩。
不愧是日諜。相當的鎮靜。哪怕是被黑洞洞槍口指着腦袋。
相對來說,那個女人就慘了。花容失色。身體彷彿在篩糠。
“下來!”張庸擺擺手。
“別殺我,別殺我,大哥,我,我……”那個女人一個勁兒的求饒。
張庸用眼神示意。
曹孟奇於是一巴掌切在女人脖子後面,將她打暈。然後帶走。
沒事。不關你事。我們找的不是你。
“下車!”
張庸對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始終不動。好像是要做釘子戶。
結果,吳六琪上去,一把將他拽下來。然後將他推搡到小洋房裡面。
“你們是誰?伱們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日本人。”
“你……”
中年人的臉色頓時繃緊了。
顯然,這個秘密被揭穿,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隱藏身份,是和日本人無關的。
然而,他很快又反應過來,冷笑着說道:“你們有什麼證據?”
“我們需要什麼證據呢?”張庸坐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你是不是日本人,我們並不關心。”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叫裘天來。從天津衛來北平發財。正好遇到你。這就是緣分啊!”
“你們想要打劫?”
“不要說的這麼直白。我只是暫時有點困難,想找你賙濟賙濟。等我緩過勁來,肯定會雙倍還你的。他日我成大事,我封你做大將軍,風風光光,封妻廕子,世襲罔替……”
“你想造反?“
“噓!我要做什麼,不關你事。仙子阿,我只希望你拿出誠意來。”
“你們休想!我一個子兒都不會給你們!”
“不要這麼沒有同情心……”
張庸隨手拿出沉甸甸的錘子。
旁邊自然有人將中年人的手掌按在茶几上。將手指敞開。
“你……”
“別……”
“我給!”
中年人立刻三連。忙不迭的叫起來。
要命。這些傢伙到底是哪裡來的?居然隨身帶着那麼大的榔頭?
暈!
見過兇殘的,沒見過這麼兇殘的。
這一榔頭下來,他的手掌還能用嗎?恐怕裡面的骨頭都要變成渣渣啊!
“你看,我就說你是有誠意的嘛!”
“車上……”
“車上的,我們已經拿到了。但是太少。只有幾百大洋。”
“你,你們……”
“通知你的手下拿錢來。否則……”
“別,別……”
中年人額頭冷汗直冒。
背後也全部都是冷汗。被嚇的。真的。
張庸手裡的榔頭太可怕了。
從來都沒有見過用榔頭威脅別人的。誰能想到,榔頭居然那麼可怕?
這個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傢伙,一旦用力,是能夠將天靈蓋都砸碎的!
“我給,我給!”中年人哭喪着臉。
在要命和要錢之間,他非常明智的選擇了前者。
命都沒了,要錢何用?
張庸拍拍對方的肩膀。
唉,這些潛伏在北平的日寇,就是水平高啊!
你看,都不用動手,就自動自覺的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大家都省事。他喜歡這樣的。
說這邊是藍海。真的沒錯。
他一條大鯊魚突然殺進來,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爽!
“我,我,我要打電話……”
“忘記問了。閣下是哪位?”
“我,我……”
“你不說,我能查到的。”
“我,我叫陶、陶文瑞,是,是……保商銀行的董事……”
“哦?”
張庸頓時眼神一亮。
保商銀行?董事?哎呀呀,這個好,這個好……
我特麼的必須揍你一頓!
“啪!”
“啪!”
扇對方耳光。
沒有用專用鞋墊。用的是自己的手。
生氣。
非常不爽保商銀行的銀票。
爲什麼不能全國通用?爲什麼只能在華北使用?啊啊啊,搞個銀聯不行嗎?
別人清朝時候的銀票,都能全國通存通兌。就你們保商銀行的不行。只能華北掙錢華北花,一分別想帶回家。搞得老子那麼多保商銀行的銀票,卻一點都不高興。
沒辦法帶出去啊!
沒辦法花出去啊!
平津兩年後很快就會失陷,還出去以後也是日本人的。
太虧了。
等於是白乾。白搶了。
所以,不揍這個傢伙怎麼行?憋了一肚子氣!
“啪!”
“啪!”
又是兩巴掌。
手痛了。這才悻悻的住手。
“別打!”
“別打!”
陶文瑞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莫名其妙的被人抓住。然後暴揍一頓。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
能不傷心嗎?能不委屈嗎?
奇怪……
害怕反而不是很害怕。對方只是搶劫而已。
可是,對方真的是搶劫嗎?
感覺不像。
知道是日本人,還敢搶劫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去打電話!”
“是,是……”
陶文瑞暗中想要通風報信。
我是日本人。你居然想要搶劫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走!”
張庸帶着陶文瑞去打電話。
當然不是回去裘千尺車馬行了。而是來到附近的一個旅社。
這年頭,哪怕是北平,很多旅社也只有一部電話。需要交錢才能打。而且價格很貴。往往需要三塊錢(北平當地紙幣)起步。
“別耍花招。”張庸警告對方。然後故意站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