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枕戈受伤后的第三日,一直处于半醒半昏迷的状态,到了晚间才有了清醒意识的说话,而,惊讶之余连忙忙想起来行礼,却不料牵动了伤口,疼的好一阵不能动。司马成婉心司马成婉便一直陪在身边,对于这几日之事都不知道的颜枕戈此时一醒来便看着长公主守着自己忧的看着:“你还是躺着吧!不用行礼了。”痛过以后,颜枕戈看着她:“长公主为何在此。”她微微垂眉:“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能不来看你。”颜枕戈看着自己的胸口上还包着纱布,懵然叹息的缓缓坐起:“有劳长公主了。”司马成婉说:“何谈有劳,您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他诧异,唇角露出一丝苦笑:“长公主这般,是不生我那日道馆的气了吗?”她微怔的笑了一下,看着他的眉眼说:“我从未生你的气,现在是你在生我的气了吧!”颜枕戈没绕弯子的回答她:“长公主身份尊贵,却亲自来探望我,为了一个乐坊的人如此我当然是感恩戴德的,再说,我从未奢求过与公主有知己至交。”她怔了怔,问:“你是在怪我那日以后就没再理你对不对?”“我让七洺去过公主府,公主却避而不见,其实我是明白的,我不该多此一举的想去宽慰长公主的过去,也不该自作主张的让您像辛太傅那样去活着。”司马成婉听后,叹笑的说:“对不起----”对于这突然的道歉,颜枕戈微滞的坐着,心中却震了好久:“长公主-----”她看着眼前的人,目光里灼然的说:“我这些时日想了很多,其实你说的对,也并未觉得你所做有何不妥,是我用小女子的心态误解了你的内心坦荡。”他定然的轻笑:“一直以来我都是尊敬长公主殿下的,在我心里,长公主是不一样的,不管知道什么,我都希望我所认识的长公主是个活得舒心无忧的人。”司马成婉一震,神色微恙的看着他:“我会这样的。”颜枕戈撑着身子微侧,忍着痛意的抚着胸口,目光波光水雾的抬眼看她:“那我就放心了。”司马成婉看着被牵动的伤口,并未提及她要查这件事,只定然的说:“你好好养伤。”房间里的温柔笑语,以及柔情的眉目之色,让在窗外的人都看的分明,繆臻收紧了手指的苦笑,这算什么-------。长公主离开房间以后,庄七洺和竹绡等人才立马进来,看着床上的人此刻终于清醒的坐在那里,每个人都放心了。纪良之从人群里出来,走到他身边开始替他把脉。颜枕戈笑:“纪叔,长公主和呈苏带来的大夫医术也不差的。”纪良之却不管:“你昏迷前说一定不要我来诊治,这几日我可担心死了,那些个大夫我可信不过。”颜枕戈无奈的看向窗户边,说:“让绣儿快进来,外面冷。”庄七洺听后,连忙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着此时静静靠在墙边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肩:“小绣儿,快进来吧!”屋子里,周敏咬了咬唇走到床边,质问:“这几天大家都在猜测,墨尤那里就交代了一个失手就不管了,我想-----主子的计划没打算把自己搭进去吧?所以墨尤他们是故意的。”颜枕戈听后,眼中淡然而笑:“关墨尤何事?他也不需要交代什么?”周敏冷笑:“可他伤了你!”颜枕戈捂着伤口:“这也确实是我计划中的,只是未曾告诉你们而已。”窗口站着的人身姿一顿,她不解的一时扶额皱眉,什么叫是他计划中的,这回答的和预料的不一样了。周敏气急:“所以,你是真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就算受伤也不在乎!”颜枕戈听后,眼中余光飘向了锦绣那处,随后从容说:“计划比原来更加有效了不是,与其让竹绡来做这根导火索,不如我们师徒一起,这闹得越大目的就更有效了。”庄七洺此时却与秦周敏是一样的心情,虽然生气,但是床榻上的毕竟还是伤者,所以语气还倒缓和:“所以,主子是故意的,那万一-----。”颜枕戈打断说:“放箭的是我们的人,所以没有万一。”周敏听后:“你怎么说的现在躺在床上的不是你一样,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竹绡见她真的生气了,连忙在一旁拉过她说道:“现在师父没事就好了,你何必再和他怄气”说完又看向颜枕戈:“师父以后做事万万不能拿自己来冒险了,至少,也得提前与我们知会一声。”颜枕戈点头:“以后不会了,对了竹绡,你的手怎么样了。”竹绡眉间清淡的摇头:“我这皮毛大点的伤两天就好,可比不了师父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了。”颜枕戈看着他,兀自一笑。纪叔诊了脉,放心的点了点头:“确实没大碍,虽然看着是入心间,但其实还是偏了一些位置,伤口也不深,我们的人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颜枕戈倒是忍着疼笑了起来:“你们呢也不必担心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准备好我们这刚上场的大戏,要想让长公主和五殿下一步一步的顺利查下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庄七洺点头:“是,现今这受伤的消息一出,整个帝都没有谁不知道的,五殿下听说你受伤了很心急,几乎就把梁上居的人上上下下问了个遍,越三公子也是满心想找到凶手,照这样下去,线索很快就被他们查清楚了。”竹绡说:“为躲避辛太傅的暗查,老郡王前日就借寻访江州民生将那个女人带着离开了帝都,不过按着我们跑出去的线索来查,辛太傅此时怕是已经确定那女人的真实身份了。”纪良之收拾着药箱:“老郡王离开,小郡王这边都没了靠山,那我们的动作再大些也无所谓了。”那边自从窗户进来后一直在远处站着的宁锦绣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颜枕戈的目光朝她看去,看着她在烛光中的面容忽明忽暗,深吸了一口气的看向竹绡。竹绡打量着,顿时明白的说:“我们出去吧,别打扰师父休息了。”颜枕戈轻笑了一下,赞许的看着他。一时间,众人都退了出去,而那边一直站着的人依旧站着。颜枕戈问:“绣儿,你要站一夜吗?”她这时才转过身来看着他:“伤口疼吗?”颜枕戈捂着胸口,对她招了招手:“我还以为你的第一句话是庆贺我们计划成功。”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脸从容的表情:“你都受伤了我还能庆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