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枕戈听后,唇角扬起笑意:“绣儿你如此在乎我,真是令我意外,可是为什么你不像周敏那样问我这次受伤到底是自己安排的还是墨尤安排的?”她眼睛微眨,回答:“我没那么纠结,只要结果圆满就行。”“不是这个原因。”颜枕戈挑眉:“因为我受伤这件事你最清楚。”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的责怪和生气,甚至还保持着那溺宠的微笑,她看着顿时心中一震,一时难以与他说话的沉默了,就这般僵硬的站着。颜枕戈轻笑的继续说:“一切都在墨尤的掌握之中了,单是让竹绡受伤,虽然有人会查,但是一定不会太过尽力,所以与其让竹绡受伤不如再加个我,让想查这件事的人更加多,只有注意到郡王府的人多了,皇帝才会有所动作,对不对。”她听后,闭了闭眼的再次看着他:“你在怪我吗?”颜枕戈忍着牵动伤口的疼去拉着她坐下,还是捂着胸口一副自若的样子说:“绣儿,我可以告诉你,推翻七王之乱的真相是我最终的目的,我的底线也是这个,其它的只要对我们的计划有利我都不会追究。”她顿时咬牙,眉眼如水的说:“墨尤那里我已经同他说过了,往后他不会再这么莽撞的行事了。”颜枕戈微怔的笑了笑:“好吧,我知道了。”繆臻听后,垂下的眼眸有些黯然的看向他一直捂着胸口的手,问:“很疼吗?”他摇头,笑说:“还好,只是刚过完年就这般模样,实在是不吉利。”她咬唇叹息:“流点血又死不了,怎会不吉利。”听到这里,颜枕戈笑了下,却扯动着伤口剧痛起来,眉头顿时紧皱的低下了头不让她看见。看着他这样,她撇开了目光,一会后却还是不忍的转过头,埋低了头的去瞧他到底怎样了,而就在此时,他突然的抬头吻住她的唇角,戏谑般的一啄后向后靠去,眉眼纷繁而笑的说:“我没事。”她浑身一僵的愣在那里,许久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握了握指尖说:“颜枕戈。”颜枕戈看着她:“绣儿,只要你心里真的有那么一点的在意我,我会很开心的。”繆臻听后,还是很平静的说:“颜枕戈,我曾经说过永远不想你过的开心。”颜枕戈依旧笑着,却叹息的说:“我记得,是寂月死的时候。”她默然了一会儿:“我先出去了。”许久后,他才说:“----------好。”可人已经不在屋内了。--------------------------清晨天还刚亮,司马明钰手中拿着东西就到了公主府,在一间安静的屋子里,司马明钰将一把短箭交到长公主手中:“皇姑,这是从枕戈身上取下的短箭,此箭尖峰两处都设计了暗沟,而此类箭种不是皇亲弓弩手所用,而是一些江湖镖门专用的防身利器。”司马成婉看着手中的短箭,顿时疑惑:“江湖镖门,怎么会这样?”“这几年帝都越来越繁华,所以这些镖门大多都迁到了城外,我查过,大约有十余家,但从竹绡口中得知的那些黑衣人个个武艺高强,将这些镖门的按等次排出,身手差不多的也只有庆源和荣帜镖门两家。”司马成婉想了一下,问他:“郡王府会找这些江湖镖门来当街杀人吗?”“这些镖门向来以口风严和重信来巩固生意的,郡王府不想动用自己人来买凶杀人也不是不可能。”“那就继续查,只要一有实证,本公主一定亲自让皇上下旨发落,堂堂郡王府竟然如此胆大,还真是没把皇家律令放在眼里。”司马明钰点头:“呈苏已经在查了,父皇平日里最厌恶这些仗势欺人的事,若不因此给他们一个教训,怕是日后更加胆大妄为。”梁上居里,庄七洺给颜枕戈送了药来后便说了一下现在外面的情况,说完后打趣道:“长公主和五殿下查起事情来,可比衙门快多了。”颜枕戈听完一笑:“看来,不出明天,他们就会查到荣帜了。”庄七洺说:“也亏着小郡王认为伤了你和竹绡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所以一点也不防备阻拦,不然进度哪里有这么快。”“本来这有权有势的王孙子弟就算无意间伤了哪个老百姓,长公主不管再怎么在意那皇帝知道了也不过小惩一下,毕竟也要碍着郡王府的面子。”颜枕戈叹息的说:“也难怪小郡王此时此刻了还一脸无所谓,他对于荣帜的秘密不知情,认为这只是一个老郡王当年施过恩的江湖小门派,所以这私下用的也是明目张胆,去年因为学堂与人口角竟也能将其打死,真是够狂妄的。”庄七洺不由的叹息说:“想当年季相爷暗中查七王之乱,却被李封的举报走路风声,皇帝命本就对季相爷心存芥蒂的老郡王来处理此事,老郡王便收买让相府门徒谭松来诬告相爷谋反,致使相爷府百余人被无辜斩杀,这老郡王和小郡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为了一己之私而看轻他人生死。”颜枕戈启唇冷笑:“如今老郡王不在帝都,就算在也顾不上,千方百计的想去掩盖那个女人的身份,真是当初的青梅竹马情最刻骨,都刻骨到却忽略了身后的暗箭。”到了夜间,梁上居屋外风刮得极大,这似乎是这几月来最不寻常的天气,推窗看着,竟有些压抑的暗沉,颜枕戈站在窗边,任由着这冷风刮抚面容,想起五年前的那夜,似乎也是这般,虽无大风,却阴沉的可怕。这日,繆臻来到公主府,本想看看司马成婉,却在刚一坐下时五皇子就来了。这时,天色将暗时分,司马明钰一脸焦急的赶来公主府,面色青灰眼中布满血丝,看得出胸中怒火以及还有疲惫的神色。此时的繆臻正捧着茶喝,一见到司马明钰这般模样来了,微微惊讶的问:“明钰哥哥这是怎么了?”司马明钰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司马成婉,语气甚至都有些沙哑的喊她:“皇姑。”“你怎么面色不好。”司马明钰摇头:“皇姑我没事,就是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司马成婉点头,让他先坐下问他:“怎么了?”司马明钰坐到他面前,语气不定的说:“我刚查到,当时伤枕戈和竹绡的那伙人是荣帜镖门的人。”司马成婉听后,面色微恙的点头说:“既然查到了,不管它是不是与郡王府有关,立刻交由衙门办吧!该如何处理他们知道的。”司马明钰看着她摇头:“可是事情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