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萝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繆臻:“繆小姐,听我家大夫人说,您以往最爱喝露水冲泡的茶,恰好今年早春时,我从红梅花上积攒了一壶露水,你尝一尝。”繆臻看着她给自己递过来的茶杯,神色自若的一笑接过,在她和九烈阳的注视下缓缓喝下。“不错啊,清香纯美,我喜欢。”“小姐喜欢就好。”高阳旭在一旁满脸无奈:“本大人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喝茶。”“高大人是来查线索的,确实不是来闲坐的。“九烈阳笑着看向林庄主:”不知林庄主自那日长公主来后,有没有找过自己这庄子里有什么当年的线索?”林庄主茫然的那叫一个脑子混沌:“我这---庄里---有线索吗?”九烈阳妖娆的笑着:“林庄主觉得没线索我们来这里作什么?”看着他还是一脸茫然,一旁的刘廷业也不解了,既然没线索,九耀为何要带他们来这里?这时,本立在一旁的闵萝却突然开口了:“老爷,可能你不知道,那日我在让丫鬟打扫你的书房时,在一个旧书箱你发现了一些东西,本来打算扔掉的,却没想到在清理箱中的杂物事,发现了一些东西。”“啊--------”林庄主那惊讶的:“什么东西!”闵萝朝身后的丫鬟看了一眼,很快就有两个下人抬着一个掉漆的楠木箱子过来了。林庄主顿时就傻眼了:“这--这---这----”闵萝莞尔一笑,看着林庄主说:“这是老爷书房里找出来的。”“我书房里找出来的!”林庄主连忙跑到箱子旁,也不顾上面全是灰的打开,里面全是各种破书,记忆在脑海里顿时蜂拥而来,这是十年前那位武状元送来的啊!高阳旭走过去,满脸疑问:“这些是什么!”“我就说这里一定会有线索的。”九烈阳看了刘廷业一眼,说了:“侯爷,请跟我过来一下。”闵萝对着木箱子说:“妾身在清理你面东西时,发现了好些关于薛大人写的信件,都是写给当年的武状元赵清毓的,前些日子长公主来此事还特意问起过关于这位武状元,所以妾身认为这些信件都是有用的。”林庄主把里面的书都搬了出来,其中每隔几本都夹杂了一封残破的信件,他说:“当年赵清毓将这箱东西送来时,说是要搁在这里一阵子,可是后来他失踪了,方九言也死在宫里了,薛府的人和我说,对于他们在林庄的事是不能吐露出一点的,为了避免麻烦,我确实也没理会过。”高阳旭和刘廷业都蹲下开始查探那些信中的内容,这几封信里,是明确的记载了他们是如何将方九言送进宫中,又为何送进宫里的。七王之乱-----------刘廷业皱眉,每一封信里,都是围绕着七王之乱的。这一群人都在这一个大破箱子边围着,闵萝却看向一旁站着的人:“繆小姐,我家大夫人听说你来了,想让你过去见她一面。”繆臻看着她:“是吗?”“繆小姐随我来一趟可好。”繆臻唇间勾起一抹惔笑的说:“好。”再跟着闵萝走的时候,繆臻在身后看着她,那妖娆的走姿:“啧啧啧---------”听着身后发出来的声音,闵萝冷着脸回头:“你干嘛!”“没什么!”她面容朝向别处。闵萝眉间不屑的停下来走到她身边:“宁锦绣,你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充满杀气了吗?”“感觉到了。”林庄外埋伏了那么多君戚的人,谁感觉不到,想要再来一次血洗林庄掩盖真相?闵萝说:“薛府的事情走到这一步也算是完了,皇帝这一招叫瓮中捉鳖,如今在林庄的这些人要是全部死了,然后再推给薛府,到时他们也百口莫辩,七王之乱的真相依旧不会揭露。”繆臻没什么表情的说:“君戚的人虽在外面埋伏起来了,但是刘侯爷也是带了人的,这么一闹起来,君戚的一网打尽不会成功,只要君戚不成功,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你有没有想过。”闵萝顿时眉眼深意的问她:“你若是死在这里了会有何结果。”繆臻很镇定的回答了她:“将军府的小姐在陪同大理寺少卿查案时被杀,不论这个罪名归罪给谁,都是有利无害的。“闵萝半笑着转过身继续走着:“一群黑衣人冲入林庄想杀害刘侯爷和大理寺查案的人,就算刘侯爷带来的人吗拼死一搏,最终却还是让繆家小姐遇害,到时帝都一片哗然,长公主不会坐视不管,就算皇帝将这件事归罪给薛府,薛府也不会愿意背这个黑锅。”繆臻听着,面无表情的说:“哦----只要薛府不愿意背黑锅,那么必然不能就会反抗,那关于十年前的事他们自己都会宣扬出来,所以,要是我以繆臻的身份死了,倒是大有用处啊----。”“锦绣,我带你见一个人。”闵萝说完,收敛了面上的笑意,一直走到院中的一扇房门前。推开房间门,里面是一阵奇异的花香,而屋中因为没有透进光线而显得漆黑,闵萝却直接走了进去。在门口处,繆臻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而身体里顿时在闻到这香味后变得有些乏力。里面却传来闵萝的声音:“你怕了吗?”“你到底要我见谁?”她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朝内走去,却在刚踏进去的那一步时头上白色粉末撒下,她本能反应的转身朝后退,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被门口的一把剑给逼着动弹不得。更加浓郁的花香粉末吸入鼻腔,她眼中冷冽的看着门口的人-------尹修染。屋中烛台的光线亮起,闵萝无奈的笑着:“宁锦绣,看来你也没这么厉害!”尹修染调笑般的将手中的剑移到她的脖子边:“九公子不是说了吗?武功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