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初大喊:“宁大人请留步。”宁旭眉梢一动的转过身来,看着这边抚着走过来,面上红润气息微喘的司马锦绣,很是自然的行礼:“长公主----。”司马锦绣无奈的看着他:“你没看见本公主在后面吗?”他竟然回答:“看见了。”“那为何不停车。”“微臣还以为公主在锻炼身体,所以不敢停下打扰。”司马锦绣此刻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推开茗初的手说:“本公主就是要找你的。”宁旭回绝道:“可微臣还有要事要办。”“那本公主就等宁大人。”眉宇有些无奈,宁旭便转身朝着大理寺内走去。司马锦绣抿了抿唇看了看身旁的茗初:“你们就在外面等吧!”茗初心疼的看着她:“公主,保重。”她很清楚,此时的宁旭不是颜枕戈,也不是当年的宁旭,所以啊,她家公主受的罪还多着呢!司马锦绣在宁旭身后很远的跟着,大理寺里见着也是惊讶的一一行礼,可是,宁她没有想到的是,宁旭到此见的人竟然是周敏。大理寺提审堂外,周敏从里面走出,一身白衣飘飘秀发轻绾,细眉红唇美艳无双。从前见惯了她一身男儿装的打扮,如今看着这美貌无双女子装束,司马锦绣倒是有些不认识了。周敏手中还有一柄剑拿着,显然是在此办什么要事的,据司马锦绣从越呈苏那里得知,周敏现在是那太后娘娘甄汨身边的女护卫。这边能听到的就是周敏说:“人刚找到的时候就已经伤势不轻了,如今关在这里养伤也是好的,要是能问出什么,这里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宁旭:“好,那你多注意一些,我就不去看了。”周敏点头:“他一直昏迷,大人进去也问不出什么的。”“我还以为这一早能有些线索的。”宁旭叹息的说完,便转身往回走。司马锦绣在不远处站着,周敏当然也是看见了她的,眼神里露出了些冷然的神色,可是依旧的恭敬的走过来:“参见长公主。”她看着她,淡淡的说:“平身。”“长公主为何在这。”“我是来找宁大人的。”宁旭此刻看了看这大理寺,说:“既然公主有事,那么不如请就此相谈吧!那边有一处可品茶之地。”她完全听从的点头:“好。”在司马锦绣正起步要前往时,身后宁旭的一句:“敏儿,你先回宫吧!”周敏笑了一下点头:“好。”敏儿----心口有什么东西时裂开了的,他从前,何时这么亲密的叫过别的女人,果真是忘了一切的人啊!周敏对他的心,司马锦绣从来都是知道的,不论是从宁锦绣还是到后来的繆臻,用着不同的身份却从未担心过什么女人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不同,因为那时的颜枕戈态度明了,所以她从来都是放心的,包括后来的什么闵萝,可是现在呢?司马锦绣有些欲哭无泪的揉了揉眉心,继续朝着那喝茶的偏厅走去。身后跟着过来的人吩咐了大理寺的人端了两杯茶进来后便在她面前坐下,这不大的四方桌子两侧,宁旭见她神色似乎并不好:“长公主为何突然不高兴了?”“那位周姑娘与宁大人什么关系?”宁旭回答:“很重要的朋友。”“---------------。”她讪然垂眉,隐忍着心中的难受想,还好是这个答案,兀自摒除了些杂念,他辗然笑意:“听闻,长公主昨夜见了我后生病了吗?”司马锦绣此刻浑身寒冷起来:这算什么,冷嘲热讽,看笑话吗,原来,自己病得越重,你越开心。那张色如桃色之花的面容,一丝不苟的笑着,妖冶娇艳,又冷冽如霜,如今的灵絮,对她什么事都不会放在面上,那张脸,一直都是半笑半冷,司马锦绣顿时疲惫的闭上了眼。却听他又说:“长公主,你若是真那么在意下官,当初何苦那般?”司马锦绣胸中仿佛有寒流乱串,能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发抖,她睁眼死死咬牙的说:“若宁大人觉得本公主这是报应,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他眼眸深笑:“可微臣并不想在意。”一股热流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此时,才好些的不适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头疼欲裂的痛楚让司马锦绣蜷缩起了身子,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的垂下了头,自我调息了一下后,她才恢复些自然的说:“宁大人,本公主一早来找你其实是想讨教一件事。”“公主请说吧!”她定然说道:“我是想问,关于将南越王放回一事。”宁旭很是不解的问:“这件事昨日不是已然当着文武百官下了旨意的吗?怎么,长公主有异议?”司马锦绣淡淡而笑:“宁大人或许也知道,两年前南越国曾出兵晋国,是靠着繆大将军的战场拼杀才得以镇压的,如今我们将南越王作为人质留在帝都,也是为了与南越避免兵刃相向啊!可是昨夜皇上竟然下旨要放回南越王了。”宁旭恍然的点了点头:“关于这件事,其实皇上昨夜提出时,微臣也是颇为惊讶的。”“可是昨夜,宁大人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的皇上这个决定的。”“其实,微臣之前也是想过向皇上提出这个建议。”宁旭说这话时,眉宇间神色淡然:“长公主也是知道的,那南越王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若是皇上一直将南越王囚禁下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怕是都会觉得当今皇上对血亲尚可如此,对天下黎民百姓又会如何?时日一长,难免不会生出吾王性情恨绝之谬论。”司马锦绣听着他头头是道的说完这番话后,本该否决的,可是丝毫说不出恨的话来,只得看着他:“那么宁大人不怕南越王回国养精蓄锐一报这囚禁之仇吗?”宁旭却笑问:“若是晋国那么容易被一小国侵犯,那么又何谈统治这天下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