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空无一人,屋内寂寂无语。司马锦绣坐在床边,看着打量着屋子的人,这是新房,可是,哪里有半点喜气?宁旭此时眼中神色不明的坐到她身边,看着她问:“后悔吗?”司马锦绣靠在床边,屋子里的香炉散发出迷离醉人的香味,她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宁旭叹息的一笑,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手上,说:“我现在承诺不了什么,因为我根本不爱,但是那一日公主要是不想这样下去了,随时可以同我说。”摸着手里的东西,司马锦绣没有看却知道那是什么,两年多前的梨花树下,他从土壤里挖出来的圆月玉佩。两月前,他从她这里绝情的带走,现在,又给了她-------兜兜转转,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安排的纠葛----------------在宁旭打算离开时,司马锦绣有一瞬的微睁后拉住他,在他淡如水的双眸里,她伸出手上前双手环住他的颈脖,将脸埋在他的颈脖间,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你再陪我一下就好。”他沉默了一会儿,扶着她缓缓倒下将我放在枕头上,刚要起身时,却停住了,因为司马锦绣依旧没有放手,宁旭依旧被她环在眼前,咫尺相视间,彼此呼吸相溶,静谧的如水波轻抚。心中手臂收紧了几分,在嘴唇刚要贴上他的唇时,宁旭微叹的侧了一下头,司马锦绣却不死心,继续循着他的转向贴了上去,唇瓣相触间,柔软中带着微微泪水的苦味,湿濡的暖意却抑制不住心中的凉薄。感觉到不对劲,他的手触摸上她的眼睛,手指一滞,微微移开薄唇,双眼如迷离的雾气遮盖:“为什么哭了?”司马锦绣看着他,有些微颤,目光却坚定如许,一只手缓缓捧着他的脸,扬起一抹微笑,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腰口上的束带,衣下雪白的双肩顿时露出,无限风情。他亦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司马锦绣的吻在他脸颊间不断的落下,他的目光从最初的淡如水渐渐变成火苗,并且越烧越旺,伴随着迷离的香味儿心里有些乱了起来。“公主,你在引火自焚?”他压低着沉沉的声线说。司马锦绣想,她或许没有多少时间,也给不了他什么了,也许很快,都不会有今夜这样的时刻,可以让她不用去顾及那么多,这般抱着他温暖身体,只想他在自己身边。她挂着他妻子的名头,也不过是他随意的承诺,与他而言并没有半分情意,可对她而言,却是她最后可以倾覆的希望。温热的吻从脸颊到唇边,再游移到颈脖间,寒冷的空气中彼此温暖的靠近着,不着一丝一缕的相拥着,就好像心绪的袒露。宁旭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的目光如黑夜般暗沉,急切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手指紧紧的扣着我光洁的肩膀,用力的快要陷进肉中。司马锦绣眉眼笑着,目光如水的一动不动:“我知道。”宁旭隐忍着的看着她:“我没有记起你----我不爱你。”她仰头凑近:“我不在意。”一夜欢愉,微微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身边沉沉睡去的人,如玉雕琢的轮廓,熟悉到骨子里的眉眼,咬着唇,眼角已有泪水滑落。她靠在身边人的肩上,看着窗外寂静夜空里的星河流淌,兀自抿唇笑了一下的小声说:“池底月是天上月,身边人是心上人。”此时的宁旭或许已经睡熟了没有听到她的话,而司马锦绣却觉得,只要能这么安静的碰到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就那般凝视了很久后,她才缓缓沉睡。再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司马锦绣睁开眼,第一个看到是不远处的茗初,而身畔,空无一人。茗初转头:“公主醒了吗?”司马锦绣拉着被子坐起来头发披散的有些狼狈,看了看此时窗外的光线。“我睡了这么久吗?”茗初点头,起身走向衣柜,翻了一阵后抱出一套衣服:“我先服侍公主穿衣服吧!”茗初的镇定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让司马锦绣也没必要脸红什么,她问:“人呢?”“宁大人去宫里了。”茗初想了想什么,有些疑惑的坐到她面前:“公主昨晚在香炉里放了什么?”司马锦绣一怔,微微垂眉的没有说话。“宁旭他自从成亲后便没有来过新房,可竹绡找他谈过话以后他便来看公主了,所以,我不得不猜测------------------”茗初没有往后说下去,只是问:“公主不怕他因为这件事心中有隔阂吗?”他本无意娶她,也没想过与她有名有实,这一点,司马锦绣是清楚的。“他若心中隔阂,最多不过讨厌我而已。”在宁宅里,司马锦绣已然许久未出过门,而宁旭,这几日似乎也是在回避什么一样,居然住回了司空府。而这日,高阳旭的到来却让她觉得不安起来---------“近日,宁旭在朝野上对越侯爷的打压越来越不留情面了。”司马锦绣听后,看着他:“所以高大人此来是为何?”“以长公主与越候爷的关系,想必不会坐视不管吧!”司马锦绣神态自若的问:“在朝中,他打压的恐怕不止是越侯爷吧!”高阳旭点头:“朝野上下,不分党派是不可能的,而宁旭打压的,几乎全是三朝老臣。”“我知道了。”司马锦绣点头,在送走高阳旭后,撑着额角闭了闭眼。茗初静静的坐在一旁:“其实,最近帝都闹得很厉害,可我怕长公主你操心就没说,没想到高大人今日直接来府里了。”宁旭想做什么她也差不多知道了,最近虽然没有出过门,可近日在他书房里看到的都是各个学宫书院里的有能士子的名单,皇帝刚登基,又行了与关外国家的新政,这已然让一些本就对关外小国没好感的老臣不赞同,所以,宁旭是想挑选一些有才干的士子进宫,为朝廷新政换一批血液。她叹息:“越侯爷这一批老臣忿忿不平,自然会引起不小风波。”“毕竟的三朝元老,怎么甘心被挤兑。”“甄汨最近怎么样?”司马锦绣问。“好像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