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越的隐患消除了一些,与晋国的关系缓和后,甄汨她似乎真的不再关注朝中之事了。可是--------她没可能放过自己。司马锦绣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惆怅,也是,百里祁安是她的人,想必她也知道不用自己动手也能得偿所愿了吧!“公主--------,我还听说----------。”茗初欲言又止的皱着眉头,看着我。“听说了什么?”茗初回答:“听说越小侯爷前日与宁旭他在宫门外打了一架,不过有侍卫及时将他们拉开了。”“为的什么!”“为的越老侯爷如今年迈,可宁旭在朝堂上丝毫不给他半分面子。”司马锦绣默然:“宁旭呢?”“现在估计在大司空府。”他虽然搬回了宁宅,可也是时常去哪里的。司马锦绣来到浮尧居,推开宁旭的屋子,屋里光线极暗也没有点灯,而他,却是背靠着坐在雕花柱旁边的地上,身边梁上的月白纱幔有轻微的浮动,他的面容是寂静的,没有一丝表情,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抬眼见司马锦绣进门,依旧又面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司马锦绣迈步走进,脚步轻悄,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沉默了一瞬后:“我想说,我与越小侯爷多年来的交情,也一直尊敬越侯爷,如今就算你要维护新政,也不能将他们推入尴尬之地啊,毕竟,当年翻出七王之乱真相时,越候家也是帮了许多忙的。”他没有说话,司马锦绣握了握衣袖,蹲了下来:“宁旭,我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是你当年与越侯爷也是有莫逆之交的情分的。”宁旭冷笑了一下,双眼缓缓移向她的面容,面色如水,波澜不惊:“公主凭什么觉得我会念当年之情?”司马锦绣胸口一滞,目光镇定:“那也不该有仇啊!”宁旭微微侧脸:“公主今日找我,是为了谁?-----越陆也,还是越呈苏?”“都有。”他笑着摇摇头:“公主想让我做什么?”“在朝堂上不要针对越侯爷,对越呈苏,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他而已。”宁旭有半响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转到她脸色,目光淡凉似水:“公主今日来就为这个?”心中的情绪骤起波澜,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又随即避开垂下:“是。”有种压抑的愤怒扑面而来,他在冷笑:“公主有些事不需要解释一下吗?”司马锦绣后背一僵,怔怔的看着他。“你对我用合欢香---------。”宁旭同样看着她,目光冷的可怕,他说:“你用这个我不怪你,但是,为何在里面掺入了忘情散,你让我对你那般后又断绝了我动情的念头,司马锦绣--------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竟然知道她用了忘情散,她惊讶的面色一白,随后镇定:“那东西你不是一直都带在身边的吗?我只是替你用了而已。”“你觉得那是我在用的?”他的眼里是一种勾魂摄月的笑,可怕的让她浑身一颤:“司马锦绣,我娶你,不是为了折磨你折磨我自己的。”震惊眼眶里温热的泪水还来不及落下,他的手放在了她脖间时,司马锦绣缓缓合上了眼眸,纹丝不动的任他手指越收越紧,最难受的不是脖子间的力量,也不是渐渐开始发冷的身体,而是心口,像是用刀子在剜一般。“我想过要恢复记忆,想过要重修于好的,可你既然那么在意我,为什么想让我继续忘记---------司马锦绣依旧闭着眼,内心的情绪绵延不绝,她想,如果有下一辈子,她一定祈求老天,要么让我们彼此不再相见,要么,请赐予我们一场如世俗男女之间平常不过的相遇,没有纠葛没有恩怨,彼此不记得前世,只有这一世的真心欢颜。在如同窒息的感觉冲入头顶时,脖子间的力道却猛然一松:“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重新吸入肺部的空气里,充满了苦涩,剧烈的疼痛已经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只得颤颤巍巍的说:“就这样就很好了,你不用记得过去那些不好的,也不用在将来因为我而惆怅。”“也就是说,公主你嫁给我,其实是并不希望我对你有情的是吗?”“是。”简短肯定的一个字,阻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司马锦绣无力的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出司空府的那一霎那,再也支撑不住的坐倒在了地上。“长公主。”周敏的声音在上方传来,司马锦绣没有抬头,深吸了几口气,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你怎么了?”她蹲下,疑惑的看着她。“周姑娘,抚我起来好不好。”司马锦绣说着,心里是后悔极了没有让茗初跟来。周敏冷着脸考虑了一会儿,才将她扶起,皱着眉头说:“你倒是使点劲啊,好重啊!”司马锦绣确实想自己使点劲的,只是下一刻,她便是真的昏过去了。周敏回到司空府见着宁旭时,被屋子里满地的狼藉下了一跳。“宁大人,你怎么了?”宁旭依旧坐在地上,眉眼平静:“等会儿把它收拾了吧!”周敏绕开那些书籍瓷器走到他面前:“刚才长公主来过是不是,我在门口见着她了,可是她又晕倒了。”宁旭一惊,抬头看着她:“你说她晕倒了。”周敏点头:“是上次在南越给你看过病的安公子把她带走的。”宁旭听后,双眼微眯的暗沉着双眸。周敏说:“长公主来这里说了什么?”宁旭冷然的看着她,目光深锁幽然,然周敏有些慌的问:“大人怎么了?”“敏儿。”宁旭讥笑的喊她:“你对我说过,甄太后给你的那些药你已经偷偷换过了,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周敏脸色一变:“大人,不相信我?”宁旭不再看她的冷然起身,走至门口的时候低沉的声音说:“我曾经相信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