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值领了圣旨匆匆的赶到了东昌府,他看到折赛花在这里并不奇怪。如今的赵值把什么光禄大夫、龙图阁大学士之类的虚名都一股脑的抛在了脑后。他已经意识到了,天下要大乱了,金人必然南下,而他一直主张的联金灭辽的政策会给大宋带来灭顶之灾。为此他羞愧不已,但是大宋君臣都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如果金军一旦南下,中原的禁军和厢军都无力阻挡,如果朝廷要是寻找替罪羊的话,只怕自己就是第一个挨刀的! 圣旨的内容种师道早就知晓,但是赵值传的圣旨正式的内容还是让种师道觉得有些意外。圣旨的内容过于简单了,就是恩准种师道致仕回乡,让种师道长子种世仁恩袭平西侯爵位。另外加封牛皋为环庆军指挥使,带领环庆军驻扎定州。环庆军还有1万多人,并没有让他们返回西北,而是驻扎在了定州,这个又是一种分裂西军的手段而已。整个圣旨没有任何对西军和种师道的奖励,虽然他们剿灭了巨盗及时雨! 种师道接到旨意虽然有些不满,但是所有的安排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要能让他回到西北,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掌握之中。如今是宣和四年,种师道模模糊糊的记得宣和这个年号只是用刀了宣和七年,那年金军南下,徽宗皇帝就会匆匆把皇位传给钦宗皇帝,钦宗皇帝的年号就是“靖康”。三年时间有足够时间让他准备,那是后的西军应该可以与金军抗衡了吧! 种师道把张叔夜引荐给了赵值,张叔夜和赵值本来都是文官,因此双方的共同语言也就多了起来。赵值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张叔夜,张叔夜觉得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找种师道了。 种师道这几天正在安排环庆军的事请,折赛花也多方面对牛皋和岳飞二人进行了考察。折赛花得出的结论是牛皋此人外表粗鲁,但是心思缜密是一员不可多的大大将。那岳飞更是了得,折赛花认为岳飞文韬武略不亚于东汉光武中兴时期的伏波将军马援,是一个军事奇才。只是此人为人处事不知变通,很难融入西军。 种师道听了折赛花的分析,道:“我儿说的有理,可是如今你身怀有孕,又不在西军。原本为父想用朱五代替你的军师之位,可是我看朱五难成大气。其实要论兵法战略,这个岳飞倒是军师的不二之选。” 折赛花道:“爹爹设置军机处本来就是要集思广益,如今孩儿暂时无法在军机处效命,可是还可以广收人才。最近张叔夜投效西军,如果他是真心投靠,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参军。 种师道点点头道:“我儿说的有理,这个让牛皋接替环庆军指挥使就是张叔夜的计策。不过此人更山擅长治理地方,这个排兵布阵却是差了很多。”说道此处,种师道叹了一声,道:“看来那个也难抵你这给女诸葛呀!” 折赛花听了,脸色一红,道:“爹爹说笑了。不过这个牛皋本是一个新人,能否镇得住环庆军的骄兵悍将?” 种师道说道:“这环庆军本身就是西军的边缘军队,如果不是念在出于西军一脉,我还懒得管他们呢。环庆军的虽说又1万多人,但是核心就是东昌府这1000多人。这些士兵还是非常信服牛皋和岳飞的。岳飞才华在牛皋之上,但是为人处世之道太差,不过此人跟牛皋十分交好,故而也不会难为牛皋的,我想牛皋还是可以掌管好环庆军的。不过就是管不好也无所谓,只要我用环庆军的时候,能够把这1000多人带回来就行了。你且唤牛皋前来,我自有道理吩咐他。” 折赛花转身离去,刚刚走出种师道的院门,正好看到种山领着赵值走了进来。赵值见到折赛花施礼道:“参加两国夫人。” 折赛花道:“赵大人免礼,不知到此何事?” 赵值道:“有些事情向平西侯讨教。” 折赛花道:“家严(古人对父亲的尊称,此时种师道已经卸任平西候了。)正在屋内,大人请!” 赵值在见到种师道后立刻下拜,道:“下官给侯爷请安,还请侯爷救救下官。” 种师道急忙双手相搀扶,道:“赵大人折杀老夫了,我如今只是一白身尔,怎能受赵大人的大礼。” 赵值一听种师道的话语更是跪地不起,不断的磕头。 种师道无奈,道:“大人请起,有话直说。老夫尽力而为就是了。” 赵值听吧,起身道:“侯爷,我一直在朝堂之上一直推动联金抗辽,收复幽云十六州。但是如今看来,金国是比辽国危险百倍的敌人。他年金人必然南下,我大宋君臣如今对金国毫无防范之心。届时中原大地受蹂躏,我必然成为替罪羊,难免脖颈吃上一刀!还请大人救我。” 种师道看了看赵值,心中暗叹:此人倒是一个大宋朝不多的有大局观的人聪明人。种师道说道:“汝推行联金抗辽之法,也算是有远见。只不过金人贪婪残暴超乎常人想象,他们必然因觊觎中原的富庶而大举南下,此非大人之过也。” 赵值道:“还是侯爷知下官的心思,还请侯爷救我。” 种师道想了一想,道:“赵大人是个明白人,如果你是金人统帅,如果金人南下,你认可能进军路线” 赵值想了一下,道:“只怕河东和河北都是进军路线,尤其是河北,只要攻破真定府就可让女真的骑兵大军直至黄河北岸。” 种师道满意的看了一眼赵植,道:“赵大人所言极是,金人南下首攻必是河北,如今河北宣慰使位置空缺,朝中无人愿意担此重任。大人为龙图阁大学士、光禄大夫理应为朝廷分忧啊。” 赵值一听吓了一跳,暗道:如今朝中大臣无人愿意去河北任职,一个是河北地处边境,民风彪悍,土地贫瘠,另外一个就是这些地方离着金国太近,时刻有刀兵之祸。可是种师道却让自己到那里就职,这个是何道理?不过他仔细打量种师道一番,见他不相是开玩笑,于是问道:“还请侯爷明示。” 种师道说道:“真定府知府刘韐,你可上表保举他为宣慰副使做你的副手,另外我们西军中的环庆军部就驻扎在定州。如果真有刀兵之祸,环庆军虽不能力挽狂澜,但也好歹能保你平安。西军虽然不敢保天下太平,但也保护西北无虞。赵大人如果信老夫,可让家人道京兆或者延安府居住。未来可随着环庆军撤回到西北,必有大人展鸿之日。” 赵值面对种师道的招揽,大喜过望,道:“下官愿随大人左右。” 种师道此时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只是一个白丁的话了,点点头道:“环庆军新任的指挥使牛皋,虽然表面粗鲁实际上却是一个聪明人,汝可多与他交往,遇事商量。” 赵值道:“大人放心,必不让大人失望。” 种师道刚刚送走了赵值,折赛花就把牛皋带来了。 种师道见牛皋,问道:“伯远,听说你的马匹在太差,险些在青龙山遇险。老夫的坐骑乃是南征方腊时候,伪圣公方腊花重金从大食国购买的宝马,如今我依然卸任,也就不上战场了。这马救赠予将军吧。” 牛皋眼珠转了几转,摇晃了几下大黑脑袋,道:“侯爷,您虽然卸任还乡,但未来还是用的道这样宝马。下官不敢夺人所爱,不过侯爷的亲兵骑的听说都是产自西夏国的文相马,不知能否赐予下官几匹。” 种师道、折赛花见牛皋如此“上道”,不由得心中大喜。折赛花笑骂道:“你这黑厮,好大口气。这文相马只有西军的铁甲军才能骑,全军不过3000多匹。你这一张口就是几匹,好大的口气。” 牛皋憨笑道:“两国夫人教训的是,不过环庆军也是西军。虽然驻扎在河北,但是无论何时都听侯爷的调遣。” 种师道和看着牛皋,点了点头,这个人倒是明白事理。于是道:“你能控制住环庆军吗?” 牛皋道:“环庆军军饷都源自西北,只要不要向其他厢军那样缺粮少饷,我救能控制。不过我是西军新人,还请侯爷派一可靠之人辅助我。” 种师道说道:“汝看鹏举如何。” 牛皋道:“鹏举领兵打仗的才胜我十倍,只是管理西军,还请侯爷另选心腹。” 种师道点了头,道:“也好,王旗牌跟我多年了,是个可靠之人。如今我也不是侯爷了,带着旗牌官反而给别人口舌,就追随你吧。” 牛皋随即道:“多谢侯爷厚爱,下官誓死报效侯爷。” 种师道接着说道:“鹏举所领的1000精兵那就是环庆军的精锐,可不是什么人的背嵬军!这个你要慢慢掌握这只部队。” 牛皋道:“鹏举为人处事确实草率,不过在军中是难得人才,还请侯爷明察。” 种师道说道:“这个老夫也已经查明,西军五品以下武职官员自行任命,我就封他为千夫长吧。你记住,西军之中本没有千夫长的,这个就是就是给岳飞特设的职位,你要多多教导与他,让他晓得进退!” 牛皋道:“侯爷放心,下官定然尽心竭力。” 种师道又说道:“你所提道的军饷之事非常重要,如今无论厢军、禁军欠饷、吃空饷的情况比比皆是,但是我西军从不欠饷。我已让世义将在定州安排商栈,如果朝廷欠饷,由商栈补齐。” 牛皋道:“如此便请侯爷放心,如此下官心中就有底了,定能将环庆军管理的妥当。” 种师道安排以毕,并没有单独约见岳飞。而是安排了一些其他事请,就带着种世豹、折赛花西行。牛皋、岳飞、王旗牌则带着东昌府的环庆军拔营回定州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