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奇有了攻打八剌沙衮的经验,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虎思斡耳朵。到了这里他才知道什么叫碉楼,碉楼就是一个个三层圆柱体建筑,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墙体上安装有射击孔可以往往发射弩箭或者火器。 阿桑奇看了半天放下了望远镜,道:“这通往虎思斡耳朵城墙外围修满了这种东西,这个怎么过去呢?” 吴震也皱起了眉头,道:“听王定六说这种碉楼一共有200多个,真是不知道如何攻打。不如先扎下营寨,等待侯爷大军到了再说。” 阿桑奇也不想冒险,道:“这样也好,不过要扎好营寨,仔细把守,不要让西辽军偷营。” 阿桑奇在安营扎在,城中的耶律大石也不安宁,他的不安宁一半来自察赤大战的惨烈,一般来源与松本佣在虎思斡耳朵取得的成就。 察赤一战,他本来计策很好,准备打种师道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一场遭遇战打得如此惨烈。自己最精锐的中国军损失过半,他只是带量3000残兵败将逃回了虎思斡耳朵。 但是耶律大石见松本佣短短一年时间将这座城池打造的有模有样,而且还造出了火炮,编练了军队,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个松本佣的军事才能也太出色了,也就是他是一个双腿残废的瘫子,要是四肢健全,他还会听自己指挥吗。 即使是现在,耶律大石的中国兵不过3000人,而松本佣编练的牧民已经有3万人了,要是松本佣起了二心,自己不用种师道来攻打,只怕早晚死在这个松本佣的刀下。 不过现在华夏军大军压境,耶律大石已经没有了击败华夏军的信心了。本来他想着依靠犀利的火器可以无往不胜的,但是华夏军的悍勇抵消了他们在火器上的劣势,而且他们占据着绝对的人数优势,马上面临的这一战他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此时此刻的他也暂时收起了对付松本佣的想法,跟他共同商议起破敌之策了。 松本佣本来是日本军国主义培养下的军官,穿越的松本佣身上成了一个瘫子,他也想实现自己那个“大东亚共荣圈”的梦想,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不得不依附于耶律大石。他设想不断的培养自己的心腹,只等时机成熟后取耶律大石而代之。但是现在还是由于华夏军的大兵压境,让他也不得不暂时收起了替代大石之心。也就是说华夏军的到来,让他们形成了暂时的统一战线。 耶律大石对松本佣道:“国师,如今种师道大军征伐,汝计将安出?” 松本佣真的没有把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放在心上,他撇着嘴道:“陛下放心,我视支那人为无物,此番决战,陛下若是依我,定可一战成功。” 耶律大石也不明白这个松本佣为何将来自中原的汉人成为支那人,听他的口气反正不是什么好词,但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耶律大石道:“有何妙计,尽管道来。” 松本佣道:“我已经命人停止的铸造大炮,剩余的铁料可以制作火绳枪5000支。现在工匠齐备,现在火器作坊可以日夜不停,每个月可以制作火枪可以1500条。火枪兵编练也是非常简单,只需3个月就可编练成功。我还囤积了做够半年食用的粮食、牛羊。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守城能够3个月,我就可以练出一只5000人的火枪队,那时节已然入冬,种师道大军给养运输必然困难。我军与之决一死战,必可一战胜之!” 听了松本佣一席话,耶律大石大喜,不过随即就忧愁道:“这孤城一坐,如何能够守卫三个月?” 松本佣道:“陛下勿优。你看我已经在城外建设碉楼200多座,这些碉楼之间由堑壕连接,陛下可派精锐中国军进驻碉楼,如果敌人攻城,必现打破这些碉楼。这些碉楼里的射击孔可以放箭、放枪,还可以投放火葫芦,敌人每每攻下一个碉楼都要耗费很长时间。这200多个碉楼,也要他们攻打数月。何况我修建这虎思斡耳朵的堡垒,是按照棱形堡垒的样式修建的城墙,他们无论从那个方向攻城,都要受到两方向的袭击,这种城墙就是用我造出的大炮也不容易攻破,又何况华夏军那些稀烂的火器。” 耶律大石一听心中有了地,道:“如此看来,朕无忧矣。” 松本佣道:“陛下尽可组织中国军利用碉楼守城,这训练火枪兵之事微臣定当竭心尽力。” 耶律大石道:“国师身体行动不便,只需关心火器打造便可。这训练士兵和守卫城池之事吗,朕自有安排。” 松本佣本来就想通过训练士兵控制军队,没想到耶律大石一下子就把整训军队的权利拿了过去,心中不由的有些恼怒,一时间忘了说“遵旨”了。 耶律大石见松本佣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国师,可有异议否?” 耶律大石身边的额布斯一听耶律大石的语气,伸手就去摸自己腰间的刀把子。只要耶律大石一声令下,他能立刻拔刀将松本佣斩杀在当场。 松本佣也看出来额布斯的杀意,心里一惊,急忙应和道:“不敢,陛下圣明。微臣定可造出火绳枪击败华夏军。” 耶律大石点点头道:“你先去休息吧。” 额布斯看着松本佣的背影,道:“当初耶律永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着手让人讨厌。” 耶律大石道:“此人城府极深,如果天下大事定后,此人必不可留。” 额布斯道:“那个宋清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耶律大石道:“宋清在城头上乱投火葫芦之事我已经知晓,那也是不得已而为,否则八剌沙衮早就丢了。” 额布斯道:“我后来听附近的士兵说,那个宋清是准备逃离了,然后扔的火葫芦。而且在艾哈迈德热海劫营的时候,他也是先跑的。这个马匪出身的家伙就是一个见利忘义小人,遇见危险只想自己逃走,非忠臣也。” 耶律大石本想说此时为用人之际,更应精诚团结之类的话。但是他也觉得额布斯的话有些道理,于是道:“你平日要多多留心宋清,如果有什么异样,速报我知。” 额布斯道:“遵旨。” 耶律大石继续道:“明日你将剩余的火枪手300人一组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在城中训练新的火枪手。另一组分成10人一个小队,分成30个小队。其中15个小队进驻最重要的15个碉楼,每个碉楼在配置25个新招募的军队。这样一个碉楼40人,先看看情况。剩余的15个火枪小组,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额布斯道:“刚才国师不是说让精锐中国军驻守碉楼吗?” 耶律大石道:“200多个碉楼,3000军队散下去能做什么。这是松本佣要争取兵权呢?不用管他。” 额布斯道:“那其余的碉楼呢?” 耶律大石道:“都让新兵上,几次大战下来就成了老兵,咱们再八剌沙衮不就是这么练兵的吗。” 额布斯道:“陛下圣明。” 松本佣生了一肚子火,侍卫抬着他从耶律大石那里出来。一出来就碰见了来觐见耶律大石的宋清。宋清最近在西辽军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心中也是郁闷,再加上二人本来就不对付,见面就又吵了起来。他们吵架正好让松本次郎看到。 松本次郎已经得知种师道的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这里,因此总是想着能够做些什么事情。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从西辽国内部将领的矛盾入手,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宋清、庞万春和松本佣的矛盾是最大的。 松本佣跟宋清吵架,那宋清是马匪出身。吵起架来“亲娘奶奶”的一通乱骂,噎得松本佣面色通红,他指着宋清道:“你,你,支那猪!八嘎!” 宋清回骂道:“你还九个那,你一个瘫子,九个在一起,爷一样揍你。”说着他一把揪起松本佣的领子好,挥拳要打。 松本次郎见状急忙跳了过来,一把抓住宋清的袖子道:“宋将军,算了。看我了,看我了。他毕竟是国师,要是打起来,陛下那里也要追究的。” 宋清看了一眼松本次郎,道:“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否则定不与之罢休。”说吧狠狠向地上啐了一口吐沫,然后直奔皇宫方向而去。 松本佣见耶律大石对自己处处防备,再看看自己残疾的双腿,不由的悲从中来,竟然放声痛哭起来。 松本次郎连忙吩咐抬着松本佣的那几个随从,道:“快些抬走。在这里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松本佣被松本次郎护送着来到自己的宅子。松本佣一把拉住松本次郎的手,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松本次郎奇道:“你不是松本佣吗?怎么了。” 松本佣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吗?” 松本次郎道:“这个却是不知。陛下说是九天玄女派你来的。你说是天照大神派你来的。反正我知道你说的是扶桑话,也是扶桑人。可是你今日为何又跟宋清吵架” 松本佣想跟他说明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而且松本次郎很有可能是他的祖先。不过这些话太过离奇,跟谁说也觉得不可信。松本佣也想说出自己的抱负,但是现在如果说出来只怕耶律大石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松本佣想来想去,只好说道:“我本想凭借一身本领建功立业,可是现在陛下不信任我。宋清那厮,支那小人也,竟得陛下重用,故而心情郁闷。” 松本次郎见有机会道:“我听说那种师道也是有本领之人。既然陛下不信任你,你可以投靠种师道,以你的本领再加上华夏军的强势,天下还有何人能挡。” 听了宋清的话,松本佣吓了一跳,他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松本次郎,道:“你怎么能有这个愚蠢的想法。我们是日本人,我们怎么能向支那人投降呢?” 松本次郎道:“什么日本、支那的,咱们是扶桑人怎么就不能跟中原人合作呢?我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松本佣摇摇头道:“你不懂,你不懂……” 松本次郎确实不知道松本佣再说什么,也就告辞而去了。松本佣看着远去松本次郎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就在这时,后堂中突然转出一人,正是消失许久的李振。松本佣对于李振的出现已经习以为常了,看来这个李振已经在此地多时了。 李振问:“国师大人,那件事情考虑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