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结束了?” 我还想听采蘩继续讲下去,没想却戛然而止。 “后来怎样了?鬼偶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还有昆仑,你们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采蘩笑的古怪:那不是现在要讨论的,时候到了我自然会继续。现在你们知道了一个信息,鬼偶原本有身体却被烧成了灰,可他又在人偶上活了过来,会唱会跳会说话,这和花花姐的情形相似。不过花花姐具体怎样情形,只有问李叶蓁。依我看现在有人能让死灰复活,这人和当年鬼母国的偃师一定有传承关系! 阿葭好奇地问:你有无限生命,几千年你就没想着去弄清怎么回事吗? 采蘩摇头道:“那怎么会?从昆仑回来不久我离开了大王和姐姐,从那时起我一直注意搜集鬼母国的信息,奇怪的是无论在中原还是西域,从没一星半点关于这个神秘国度的资料。漫长的时间中我也亲自去过天山,却发现鬼母国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当地倒有人听过鬼母国的名字,但谁也说不出国中之事,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去了何处。” “可能和地龙国一样,他们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吧?”阿葭目光忽然变空,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罗布泊地下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 也许吧……采蘩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幽幽道:几千年来的风风雨雨,有几人说得清呢?他们去哪儿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和采蘩谈完话,我急急忙忙要离开,阿葭要留我吃饭,我不吃了,说有急事。 阿葭送我到门口,见我急匆匆的样子问:你要去哪啊? 我告诉她:我要去医院找李叶蓁,再问她在火车站见到花花姐的详细情况,看是不是和鬼偶有相似之处。 阿葭马上跳上我车也不回去了:“我跟你一起!”她和我一样好奇,太急于知道背后的秘密了。 来到李叶蓁住院的医院,却得知她几天前就出院了,车祸赔偿都不要了,交警也不知她的去向。我又查了手机QQ,她还没回信息,我恨恨不已:这家伙,不想见她时老跳出来,想找她了偏偏鬼影子都找不到! “要不,给她发个暧昧点的消息?说你想她了,说不定她一开心就出现在你面前了呢?”阿葭冲我眨着眼,似笑非笑。 “去你的,我才不入你坑呢!”没想到阿葭会出这种馊主意,要我用美色来引诱别人,太小看我这意志坚韧、忠贞不二的君子人物了。 没办法,暂时找不到李叶蓁,只得先调查无名女尸和太平间的神秘人了。我想起几年前买过一个微型手持摄像机放在图书馆宿舍,用来拍摄取证再合适不过了,只要神秘人敢再次出现,我就能抓住他的痕迹,只是机子闲置已久不知还能不能正常使用。我告诉阿葭这个想法,她觉得此议可行,正好还能顺便拿点其他东西,便转道去了图书馆。 在馆里遇到不少老同事,他们都热情地同我打招呼,见到身边的阿葭,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我女朋友,嚷嚷着要请客,我一概满口答应。 到了宿舍,距上次离开已半年多了,屋里到处蒙着一层薄薄的灰。我拿了要拿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但阿葭看不过眼,坚持要整理干净才走,只得依了她。当我弯腰打扫太久直起身时,见阳光静静地从窗外照入,根根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到处飞舞,她就在微尘的舞蹈中低头干活,汗珠洒满了额头,一时间我不由得看痴了。 阿葭感到我在看她,抬起头来瞪我:看我干嘛?别偷懒! 我微笑不语,又低头扫起地来,想说又没说出的话是:只要有你在身旁,再苦再累也是愉快的。 打扫完毕,她又细心地在大件家具上盖上布,这才放心出门。已过正午,我们正打算去吃午饭,不想在楼下遇到了回宿舍的馆长石老头。 我刚想打招呼,没想他比我更惊喜,一见就喊起来:小林……你,回来啦!?太好了,总算安全回家了,你把我担心坏了,知道吗前段时间你姐姐姐夫天天来我这问我要人,可愁死了…… 想起前段时间家里的担心,再听石老头的话,想必那些日子家人三天两头来找麻烦,只怕石老头本就不多的头发都快愁掉了,我不禁暗暗好笑,连忙道歉,说自己考虑不周,没及时和家里通气,连累了馆长,真是万分过意不去。 刚好又赶上饭点,石老头要请我出去吃饭。领导请吃饭,这无论如何也不敢接受,我当场表示由我来请,石老头也不客气,和我一起出了图书馆。 我对周围一带不能再熟了,寻了一家常去的菜馆坐下,石老头望了望阿葭露出询问的表情,我一拍脑袋,忙向馆长作了介绍,阿葭也礼貌地向石老头问好。 石老头抚掌大笑:小林啊,这借调没白去,这叫什么?人财双收,哈哈…… 我陪着笑,心想你不知道这趟多险,命都差点丢在那里了,谁爱去谁去。石老头笑完,又漫不经心问了我家里情况,随即话头一转,问到这半年我和大宝跟安全部门去哪执行任务了。 这我哪能真说?王一行第一天就有交代,考察任务是绝对保密的,何况其中牵涉了太多秘密,根本不能为外人所道。于是只说去年被文化部专员相中抓了我和大宝的壮丁,去给他们跑跑外围打打下手。这话连我自己也不信,石老头哪能看不出,他见我不愿道出实情,没再问了。我有意岔开话题,便说:馆长,这几天我见到你哥了,他在住院,你怎么没去看他呀? 石老头愣了愣,随即回过神:哦,我哥啊,你碰到他了? 我指指阿葭:阿葭在医院工作,我常去那,就这样遇见了。 说到石伯,石老头脸色沉下来,半天才叹一声:我要说我忙你也不信,图书馆那么点破事你也知道……实话说吧,我不想见他,倒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觉得难堪,他…他是我同母异父的的哥哥,本来这没什么,但过去有的事很讨厌,我不说你能体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他也有不想说的事,我当然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时间沉闷尴尬,好在菜马上来了,稍稍缓解了气氛。吃了一阵我又说:你把他安排在传达室也挺好,他是老师,喜欢看书,传达室也没多少工作……对了,他住院了传达室谁守? 这本是没话找话的无事瞎聊,但石老头接下来的话几乎让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是老周,对了,本来想找老许,他上个星期因为关于退休待遇的事回来找过我一次,我说能不能让他暂时顶半个月,他说不行有急事,又急匆匆走了。” 我打了个激灵,霍的站起来瞪着他:老许?哪个老许?” 石老头吓了一跳,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咱单位还有几个老许?他退休后守了那么多年门卫,才多久你就不记得啦? 我脸差点伸到石老头的碗里,一字一字道:你是说!?老许头!他前几天来找过你?你们见过面? 石老头点点头,茫然不解:这很奇怪吗? 我差点叫起来,何止奇怪?简直见鬼了!我瘫回椅子,脸色苍白地望着阿葭,她也花容失色,一时间我俩相顾无言,心乱如麻!石老头不知我们怎么了,还以为老许头出了什么大事,小心翼翼道:怎么啦?老许有什么问题吗?